第十八章 当年旧事
“喂,这个女人是谁啊?你本来就在穆姐姐的医馆养伤,难道还要带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回来么,你把穆姐姐的医馆当什么了。” 卫庄看着那女子,也是缓缓勾笑:“挺漂亮的丫头,师哥这是……”师哥带回一个别的女子更好,省的和他抢阿房,虽然貌似阿房连女儿都有了。 对于这个也是被穆姐姐捡回来,正好是这个讨厌的盖聂的师弟的卫庄,端木蓉也是半分好感都没有,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看在他和盖聂不对付的情况上,她姑且和这个卫庄连成一线吧。 “你们好,我叫盖兰。” “盖,盖兰。”端木蓉和卫庄的舌头都是打了一个结,呆呆的看着盖兰,嘴角抽了抽。 他们真的是,想多了么? 事实证明,虽然他们真的想多了,但盖兰的确不是盖聂的族人,而是盖聂所救的一个小乞儿,盖聂也是见其可怜,才是起了收养之意。 而且穆阿房的医馆看起来不大,但实际上周围好几个院子都是穆阿房的,他就是休息在一个离医馆有些距离的院子里,可能是穆阿房也清楚鬼谷的两名弟子向来不太友好,在鬼谷的时候还好,下山之后就是仇敌。所以故意让他和卫庄的院子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北。 端木蓉对这盖聂的桌椅一怕:“看在你怎么也是医学三脉盖家的人份上,还有一手不俗的剑术,还能保护医馆的安全,就留你在这吃白食了,但那个叫盖兰却不行,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让她分一个药还怕她分错了呢,所以你想要让盖兰住在这里,必须交她的伙食费,住宿费。”他们医馆自然不差这么两个钱,而且盖兰也没有自己说的这么无用,而且虽然自己刚开始因为盖聂的缘故不太喜欢这个瘦瘦弱弱,有些像是营养不全的孩子,但这孩子也许是因为吃过太多苦的原因,干起活来十分的辛勤,告诉她的几种简单药材的分类也记得很清楚,绝对不会搞错。 可谁让自己看盖聂不顺眼呢。 盖聂微微皱了皱眉,顿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现在没线。 而一根筋的盖聂从来不认为端木蓉是在故意难为他,只是偶尔觉得这姑娘莫名其妙。 况且他在医馆养伤也有一段时间,先不说穆阿房对他有着救命之恩,他本就应当回报,而且他用掉那么多珍稀名贵药材,也是付医药费的吧。 于是想了想之后,盖聂居然很是郑重的说道:“容在下准备几日可好?” 这下轮到端木蓉傻眼了,她当然知道盖聂是从影夜那个鬼地方逃出来的,被穆姐姐捡回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而现在伤势又还未恢复,他上哪里弄钱去? 但还是点了点头,心里闷闷的想到,看你有什么法子。 而作为再加苦学医术和各种知识,到了鬼谷苦学之后苦学剑术各种武学,下山之后因为教训了几个恶霸,和似乎有些威名的人,小小年纪就名扬天下,搞了个‘天下第一剑’的名声,后来到了影夜,没过多长时间就被影夜的人认出来,下了一身的毒,好不容易逃出来就被穆阿房救了的盖聂,对赚钱,真的是钱实在是没什么准确的概念。 盖聂几经思索,心生一计,当下叫盖兰上市场赊借面粉、猪肉等物,自己走过后院竹林,削竹劈篾做起蒸笼。 隔日,盖兰推开大门,迭上蒸笼,卖起热腾腾的包子来了。 对此,盖兰也是很无语,原来武功很厉害的盖大哥,居然还能做得一手好饭,这世上的事果然很神奇。 原来号称“天下第一剑”的盖聂,自幼学习各种技能的他,或许因为在盖家教他医术师父需要吃饭,自己又不会做。身边有没有其他人,所有年纪尚幼的盖聂就只能承担起做饭的重任。久而久之,盖聂居然也能巧手生花,做出一桌的美味,后来到鬼谷之后,更没人做饭,于是会做饭的盖聂就只能承包厨房,论起来盖聂学习烹饪的年头都长过了学习剑术的念头,毕竟他学习剑术也就十年而已。 所以其厨艺之精景不下于剑术 只是此时下厨乃是女子持家本分,更何况又有着君子远庖厨的说法,盖聂精于烹调一事若是搞到众人皆知,那恐怕除了“天下第一剑”,还会被加赠一个“天下第一厨”的封号。 武艺名冠天下的盖聂,虽觉得“天下第一厨”听起来也不错,但未免少了些男子气概,除了个别几个人,竟是谁也不知他烧得一手好菜。 从此,盖聂在后院做包子,盖兰佯装是自个儿做的,拿去前院卖,不消多久,包子铺的名号居然在这淮阴城中越来越响,短短半个月,也是让盖聂争了不少钱。 虽然盖聂不知道那具体是多少钱,但看着盖兰兴奋和双眼冒光的表情,应该是不少的。 两人的生活衣食自然也大为好转。 嗯,盖聂点了点头,将半个月挣得钱收好,准备一起给端木蓉和穆阿房送去,不过突然端木姑娘这几日回了镜湖医庄,并不在医馆之内。 这一日,端木蓉回到淮阴,正打算进家门,却闻到阵阵芳香扑鼻,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家旁边竟然开了一家包子店。 端木让当即十分高兴,她本就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饥肠辘辘的,而且这包子着实香气诱人,顿时笑眯眯地便走到盖兰面前,说道:“姑娘,包子有些什么口味?” 盖兰回道:“就只有肉馅包子。” “嗯。”端木蓉听见熟悉的声音这才诧异的抬起头:“盖兰,怎么是你。” “端木姑娘……”盖兰也是愣住了,没办法端木蓉的装扮将让自己险些没认出她来。 原来端木姑娘打扮起来竟然如此好看。 端木蓉微微一寻思便明白了,盖聂这不会是真的在赚钱吧,顿时一挥手:“给我五个,放心,钱我照付。” 盖兰急忙麻利的包了五个包子递给端木蓉。 端木蓉接过包子先闻过这才要咬,一咬之下,当真是心花怒放。 这包子馅外实内松,一入口中肉汗四溢,鲜美之后还有一股甜咸味久久不散,显是用酿了五年以上的陈年酱油拌调而成,包子的雪白外皮则另弹别调,厚度既不多也不少,难得的是这面皮口感十足,一咬下去仿佛会弹牙似的,显然一臂力极大之人揉制而成。 端木蓉狠咬上几口,满脸发光如枯木逢春,双眼迷离,摇头晃脑地说道:“根……嗥……棵……呀。” 盖兰一愣:“端木姑娘,你说什么?” “火锅,根……嗥……棵……呀。”端木蓉不及回答,又把第二个包子塞入口中,看盖兰一脸愕然,终于在咽下包子之后,柔声说道:“我说,真好吃呀。”接着又问道:“这包子谁做的?” 能做出让她满意的食物的人着实不多。 盖兰哪里肯说实话,毕竟男子下厨本就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何况她也清楚,不知道为什么端木姑娘平时还不错的人,对其他人也很是温和,但却唯独对盖大哥处处看不顺眼,像只扎刺的刺猬,这要是让她知道这包子是盖大哥做的还了得?当即会回答道:“是我做的。” “哦?”端木蓉顿时翻了个白眼,撇着盖兰的小细胳膊,缓缓道:“要是你的手臂骨比现在再粗上十倍,也许我会相信你能揉出有如此劲道的面团。”说完顿时偏了偏脑袋,脑海之中想到一个人,该不会那家伙做的吧。 端木蓉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她否定了,那个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好吃的包子呢。 端木蓉吃完又问:“这包子还有没有?我还要三十个。” 盖兰微微皱了皱眉,端木姑娘不是故意来踢场子的吧,盖大哥包的包子分量都很足,各个儿比一般包子大上快一倍,一屉只能放下六个。 即便是成年男子吃上七八个也绝对饱了,想着盖兰很是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身形还算娇小的端木蓉,忽然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急忙低下头,然后缓缓道:“小店今天的包子都卖完了。” 端木蓉嗤之以鼻:“卖完了不会再做吗?”说着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盖兰连忙栏住端木蓉的路:“端木姑娘,真是卖完了。” “这院子是穆姐姐,我想进就进。” 盖兰有些着急,怎么办啊,盖大哥还在厨房呢! “端木姑娘。”盖兰张开双臂拦住端木蓉前面的路。 端木蓉没有一挑,伸手轻轻的一推,看似平常的一掌却灌入了内力,但端木蓉将力道控制的很好,既不会伤到盖兰,也能让盖兰把前面的路让开。 盖兰这才发觉端木姑娘竟然会武,但想一想,似乎也没事什么奇怪的,这个以医馆里面,除了盖大哥,那个白头发的男子武功似乎也很高,而且管盖大哥叫师哥,那个很漂亮却很冷然的女子武功似乎比盖大哥还要厉害,而医馆收治的很多病人也都是武功不弱之辈,那这个端木姑娘会写武功,似乎太正常了。 而在盖兰思索间,端木蓉早已穿过小院,来到后院的厨房。 看着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白衣男子,端木蓉挑了挑眉,还真是这个家伙。 看不出来姓盖的这家伙除了一手剑术不错之外,医术也还凑活吧,还能做得出这么美味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