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这一日随岳宗廷游览了整个玉衡峰,眼见日已西沉,在用完晚膳之后,岳宗廷便将曦晨安排入住于客房。 玉衡峰的客房位于前山的广场旁边,与女弟子所居之地相距甚近。由于师兄弟那边已没有多余的房间,只好让曦晨暂时居住于此。 玉衡峰女弟子众多,所以一般不会安排到访的同门师兄弟在此留宿,以免发生不便。就是玉衡峰仅有的几个男性弟子也被梁若霜大师姐一言令下,被迫搬至后山,并美其名曰“便于管理”,害得包括岳宗廷在内的所有男性弟子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出言报怨。 没办法,谁让拳头大的才是硬道理呢,像梁若霜这样的母夜叉,岂是自己等人可以惹得起的?以至于现在众位师兄弟都有些神经兮兮,每每听到其他各脉弟子夸赞自己等人艳福不浅时,便立刻翻脸不认人,一拥而上,将其一顿暴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佳人在旁,却遥不可及,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曦晨所居住的客房,紧挨着女弟子的阁楼,当岳宗廷向梁若霜提及此事的时候,梁若霜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大乐意,但考虑到这也是无奈之举,而且这夏曦晨今年年方十三岁,胎毛未褪,量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就这样,在众男弟子羡慕的目光注视下,迷惑不解地曦晨搬进了客房安歇,一夜平静度过。 第二天一大早,曦晨便穿戴整齐,直奔玉衡峰大厅,“师叔说今天要为我炼制丹药,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祭出丹火,开始炼丹,但在一旁仔细观摩,总会有所帮助的。”曦晨边想边走,很快便到了大厅。 曦晨一进门,便发现师叔玄霖子正安坐在那里,优雅地端着杯子,喝着茶水。 “弟子拜见师叔,师叔早啊!”曦晨快走两步,深施一礼。玄霖子见曦晨到来,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站着身来。 “你随我来。”玄霖子冲曦晨招了招手,转身走入丹房,曦晨疾跑两步,紧随其后。 “曦晨,坐。”玄霖子坐在一个巨大的鼎炉前,鼎炉遍体漆黑如墨,高约丈许,甚是巍峨。其上镌刻了许多栩栩如生的野兽,张牙舞爪,好像要会活过来一般。 “这是师叔的炼制丹药的鼎炉“万兽鼎”,你可别看它长得黑不溜秋的,不大起眼,可是其在天鼎榜之上可是赫赫有名的。” 玄霖子见曦晨好奇地盯着身前的鼎炉,便细心地对其解释道,她又向曦晨指了指一边的蒲团,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师叔这一次为你炼制的丹药,是比‘定气丹’更胜一筹的‘凝神丹’,你现在修为尚浅,还不能召出体内丹火,便在一旁仔细观察师叔的炼丹过程,这对你日后炼丹大有裨益。”玄霖子言罢,一挥宽大的袖袍,一排玉盒整整齐齐的摆在她身前。 玄霖子气运丹田,深吸一口气,檀口微微一张,朝鼎炉底部喷出一团火焰。奇异的是,火焰竟发出幽然的蓝光。 “师叔的是水属性仙者,想必这丹火的颜色与自身的属性有关吧”,曦晨心中暗想。 玄霖子将火焰喷出后,袖袍一挥,蔚蓝的火焰便如同活过来一般,围绕炉底盘旋而上,最后将整个鼎炉包裹在内。 玄霖子左手一挥,鼎炉盖随即打开,离地悬空漂浮。只见她右手手指连续屈弹,玉盒内的药草凌空飞起,逐一地进入鼎炉,鼎炉盖也恰到好处的将其封盖在内。 玄霖子双目微闭,神识外露,控制着丹火将炉内的药草一一炼化,并以一个极其微妙的状态将它们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药力的平衡。 就这样,炼制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凌晨,玄霖子心神一动,猛地睁开双眼,鼎炉盖“砰”的打开,一枚遍体晶莹剔透的丹药被玄霖子隔空摄入手中。 “成功了!”曦晨兴奋的询问道。这可是他头一次见人炼制丹药,果然玄妙无比。 玄霖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无惊无喜。“定气丹”这类的丹药,虽然她的改动下等级有所提升,可也仅仅是黄阶高级,对于她这种炼丹大师而言,实在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挑战性。 “你现在就在此地将它服下吧!师叔在门外为你护法。”玄霖子将丹药轻轻地放至曦晨手中,柔声说道。 “有劳师叔。”曦晨冲玄霖子恭敬地拜了一拜,仰头服下丹药,随即盘膝而坐,凝气入定。玄霖子看了看曦晨清秀的脸庞,温柔的笑了笑,起身走出了丹房。 曦晨调动体内元力,运功吐纳,灵丹入体后,瞬间化作灵气,滋养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丹田内由元力形成的一小片水洼也渐渐地变得凝实,经脉也在灵气的滋润下扩展了少许。 曦晨引导着体内元力,顺着经脉在体内到处游走,将经脉尽可能的撑大,循环了十周天后,经脉再也不会因为元力的冲撞而有所扩展,曦晨方停止了吐纳。 曦晨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境界仍是凝气一层,没有什么提高,不过经脉的粗壮以及丹田的凝实,足有以前的十倍有余。”曦晨暗自惊讶丹药的精妙,心中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个念头“得赶紧加快修炼进度,这样就可以修炼仙术,炼制丹药了。” 一对慈祥的面孔在他脑海中闪过,曦晨眼中寒芒一闪,“李叔李婶,再给我点儿时间,我很快就能为你们报仇雪恨了。” 曦晨走出丹房,玄霖子一直在外盘膝坐着,守候着曦晨,静待其将丹药彻底吸收。 “嗯,不错,根基很牢固。”玄霖子放出神识,扫视了一下曦晨体内的状况,满意的点点头。 曦晨没有再次向玄霖子道谢,因为他知道,玄霖子对他的关爱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关心从不在乎回报,自己只有牢牢的记在心底,永世不忘。 “曦晨,你在这里住两天,待药性吸收的差不多后,便回山陪你师父吧。你师父一个人在天玑峰,挺孤单的。”玄霖子似是无意,又似是有心的对曦晨说道。 “师叔的一片苦心,师父他老人家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曦晨看到师叔伤怀的样子,心头有些不忍,出声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玄霖子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眺望着远方的天玑峰,那里有个身影令她日夜魂牵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