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夫和维克多两个被捆着手嘴里塞着破布拖到了营地前。　　 拖着他们的巡查队员把这两个人丢在地上。两个人手被反绑在身手，脚上也有绳子，脸上还有着伤痕，显然没少受罪。　　 此刻看到朱羽他们，这两个人的目光里满是哀求，不过因为嘴被堵着，所以无法发声。　　 他们像蛆一样在那里扭曲着身子，却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　　 “朱先生，就是这两个人举报的你们。”阿廖沙拿着ak74步枪指着这两个人对朱羽说道：　　 “昨天回去，我审了他们。这两个人不仅是采掘盗挖象牙的人，而且还在西伯利亚干过不少抢劫的事情，他们手底下还有三个华夏人的命！”　　 原本波波夫和维克多被带过来，朱羽就猜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杀害过同胞！　　 “我今天把他们带过来，就是来给你们一个交待，同时也证明我的诚意！”　　 说着举枪对着两个人，“砰砰砰”一梭子子弹就打了过去！　　 这个开枪动作有点快，几个队员守着朱羽做出了警戒的反应，不过看到这个阿廖沙开枪打的是两个犯人，因此也就没进一步的行动。　　 朱羽倒是没想到这个阿廖沙竟然如此的果断，直接就开枪了！　　 维克多和波波夫瞪着眼睛死在了这里。　　 两个巡查队员显然早就司空见惯，过来把人拖走，阿廖沙则像没事人一样，把手里的枪扔给另外一名队员，然后笑着对朱羽说道：　　 “朱先生，这算是我的见面礼了。对了，这一次过来，我带来了我们小队缴获的十二根猛犸象牙、七根披毛犀牛角，你看这个价钱……”　　 “东西得找专门的人来鉴定，鉴定后我就给你付钱。”朱羽答应的很痛快。　　 “不需要那么麻烦！”阿廖沙以为朱羽要到外面去找那些专家来鉴定，便一摆手，“走，朱先生，先请跟我们去看看东西。东西对了，我这边也能定价，放心，肯定是比市场价低的。”　　 既然阿廖沙这么说，朱羽也不纠结，带着人跟着就过去了。　　 在外面的公路上，几辆警车后面，一辆卡车停在路边，卡车上拉着许多的猛犸象牙。　　 在雕像师傅手里非常被珍视，在直播间里被大肆吹捧的剔牙就跟烂木头一样堆着，没有人看管，也没人在意。　　 “你看，这十几根象牙里，有三根是冰牙。”阿廖沙在这里当巡查队长十几年，自然不会是外行，他走到卡车边上给朱羽介绍，“两根冻土象牙，其他的是泥土里的猛犸象牙，所以平均下来，我一根卖给你两万美元，不多吧？”　　 “不多不多！”朱羽真没想到阿廖沙会给他这么便宜的价格，这价格差不多是三分之一多点儿，肯定是不到一半的。　　 “还有这犀牛角，这个我知道卖出去论公斤的，曾经也有华夏人到我这里想购买，但我没卖。说实话，我不相信他们……一根犀牛角卖给你也是两万美元，怎么样？”　　 “好！”　　 这个价格是真的非常低了。　　 朱羽笑了，这个阿廖沙还真是便宜出售啊！　　 这种捡漏的感觉真的特别的爽！　　 “那你们把东西搬走吧。”阿廖沙说道，“我希望能够尽快拿到钱。”　　 “没问题，跟我来。”朱羽微笑着说道，“我现在就给你付钱。你放心，东西卖给你，那么剩下的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手里有采掘证，这些东西都是我挖出来的……”　　 “朱先生，聪明！”阿廖沙竖起了大拇指。　　 回到营地，朱羽到了帐篷里，等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包走到了阿廖沙的面前。　　 “这里面是四十万美元。”朱羽说道，“咱们公平交易，剩下的两万美元，是你的提成。”　　 阿廖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卖自己的小队所有的这些象牙竟然也有提成！　　 随即他就兴奋起来！　　 自己的月薪差不多是两千美元，这在大毛这边算是高的了。　　 这两万美元的提成，相当于自己十个月的薪水了！　　 而自己卖掉的这些，得到的三十八万美元的钱，其中一部分要分给其他队员，堵住他们的口，而自己也能拿到差不多三分之一！　　 只这一笔钱，就够自己一家人在大毛舒舒服服的过好几年了！　　 看着阿廖沙的表情，朱羽笑了。　　 这时候冉杰他们已经从卡车里把那些象牙、犀牛角运了回来，放在了营地里。　　 “这些东西你们怎么运回去？”阿廖沙把装钱的包紧紧攥在手里，问着朱羽。　　 他这话，算是转移了刚才相对尴尬的气氛——毕竟几十万美元就把自己给震惊了一下，这真有点尴尬。　　 “我们有货车，这些象牙装在货车里，差不多能运完。”朱羽说道，“如果你能搞到更多的象牙，那么我就需要让我的飞机过来了。”　　 阿廖沙觉得这才对嘛。这才符合一个像朱羽这样的人的形象。　　 交易完成，阿廖沙要走，朱羽对冉杰说道：　　 “咱们给养还有多少？”　　 “挺多，货车里还有一大半。”　　 “那给他们搬一些酒、肉和其他食品。”　　 阿廖沙听着薇拉给出的翻译，两手一搓，兴奋的说道：　　 “这很不好意思。”　　 不过看他的表情，真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看着冉杰他们给搬出来的几箱子华夏白酒，阿廖沙他们眼睛放着光，直接一人一箱扛着就离开了。冉杰则带着人把剩下的东西给他们搬了过去。　　 警车呼啸而去，朱羽他们则开始将这些搬回来的象牙和犀牛角打包装车。　　 叶妮娅如做梦一般经历了整个过程。　　 她看得很清楚，苏斌搬着的一根象牙，正是自己当初辛辛苦苦挖出来，却又被巡查队员给追击时丢掉的那根！　　 就这么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真的是很戏剧化啊！　　 想想自己一帮人辛辛苦苦的挖着象牙，冒着严寒、饥饿以及被抓捕的危险，收获那么的少。　　 朱羽却安稳的呆在营地里，如同旅游探险一样用着精良的装备，自己畏之如虎的巡查队员却主动把象牙给送上门来！　　 这样的对比，怎么这么荒诞如梦，但它却真实在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苏斌把象牙装好，看叶妮娅愣在那里，想到了她的经历，大约也猜出来她的心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　　 “我们老板是个另类，别人是不好和他比的。真要比的话会气死的。”　　 叶妮娅下意识点点头。　　 她听苏斌说过朱羽的经历，知道这位华夏的年轻富豪在几年前，也是个在纽约靠赌货柜过日子的落魄年轻人。　　 只是几年的时间里，这个年轻人就通过自己的努力（运气），变成了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富豪。　　 听着苏斌说着朱羽在中东、阿富汗、南美等世界各地的资产的时候，叶妮娅听着如做梦一样。　　 这是几年能发展起来的产业吗？　　 曾经的世界首富比尔发展多少年，也不过在美洲买了一块一千多公顷的土地而已！　　 叶妮娅在这里感慨的时候，朱羽那边已经开始宣布了：　　 “今天不去寻找象牙了，咱们先把这些象牙装车装好，有一部分人会押车回去——冉杰，你带着吧。　　 把象牙运到托木斯克的城堡那里，顺带着让杨志刚申请权限，把咱们的飞机开过来。”　　 “老板，装车后，呼叫城堡那里派人过来吧。”冉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要带车回去，这里留的人就更少了。我觉得这里毕竟还是不安全……”　　 今天阿廖沙直接把两个人枪毙在这里，把冉杰给震惊了一下。　　 在这里，巡查队员就能直接把人给干掉而不需要审讯、上法庭，那么这里的“开放程度”，真的挺吓人的。　　 他们一共来的人就不多，自己如果再带走一部分，那剩下的能不能保护住朱羽？　　 毕竟带少了，自己也不安全——如果有人知道有一车猛犸象牙要从这里运到西伯利亚南面去，会不会有人起歪心思？　　 都不好说啊！　　 冉杰这么一说，朱羽也觉得有道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还是安全　　 等这些东西装车后，冉杰把队员们叫在了一起，着重的强调了一下安全。　　 他又回到帐篷里，开始联系城堡那边的秦飞，以及还有大岛那边的杨志刚。　　 距离朱羽他们最近的小城是没有机场的，但杨志刚如果能把c130飞机申请过来的话，是可以在比较简陋的平地上降落的。　　 所以如果为了安全的话，开飞机直接把大批的象牙运走是最好的方式。　　 当然，前提是阿廖沙还能再搞来大批的象牙，不然的话，是不需要飞机过来的。　　 当然朱羽还有其他的打算。　　 因为营地里有这么多的象牙，所以这一天并不需要到海边，除了三名队员去丛林里打猎，获取新鲜的肉食外，其他队员都是在营地里做着战斗的准备。　　 下午的时候，阿廖沙再次来到了营地。　　 让朱羽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他又拉来了十几根象牙和五根披毛犀牛角。　　 “朱先生，这些象牙是我隔壁巡查队的存货。”阿廖沙主动解释着，“那边的队长伊万诺维奇和我关系不错，而且他们队员的生活也很艰苦。　　 在知道我这边有安全的渠道可以把这些象牙换成现钱后，他很痛快的就把东西给我送过来了。”　　 朱羽听得出来，这个“安全的渠道”对于阿廖沙他们来说非常的重要。　　 他们宁可把这些东西放在仓库里，或者上交上去，也不会出售给那些让他们不放心的人。　　 相反，只要他们确定渠道安全，就会立刻出手，绝对不拖延。　　 “品质都差不多。”阿廖沙带着朱羽看着象牙，“这一大片海滩里猛犸象牙的质地都差不多。　　 其实这许多象牙在挖出来的时候是和猛犸象的尸体在一起的。只不过那些盗采者只需要象牙，就直接把尸体给抛弃了。”　　 朱羽心想自己当初挖出来那个披毛犀，其实也是把角给挖了，剩下的就原埋了下去。　　 一样是暴殄天物啊。　　 “那还是老价钱，一根两万美元。”朱羽说道，“你的提成是一根一千美元。”　　 “好好好！”阿廖沙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兴奋的搓着双手，“现在能给钱吗？”　　 朱羽从帐篷里转了一圈，把钱放进一个包里交给了阿廖沙。　　 等冉杰他们把象牙都卸了下来，阿廖沙兴奋的和朱羽摆摆手，匆匆离去。　　 这一次他过来就是一辆警车带着一辆卡车。除了卡车司机，阿廖沙其他一个人都没带。　　 显然，他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看着又堆了一堆的象牙，朱羽叹了口气。　　 这次象牙的质量要比阿廖沙他们那一批好一些。冰牙多了两根，犀牛角也更大一些。　　 可能真的是这片海滩上，猛犸象的数量不够多、不够大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埋的比较深没有挖出来。　　 叶妮娅已经有点麻木了。她帮着清理着这些象牙上面的污迹，这是她主动过来工作的。虽然不挣钱，但她很清楚，如果没有朱羽，自己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堆粪便了。　　 两天后，一批五十名队员，带着三辆货车来到了营地，而这其间，阿廖沙又来了一次，这一次他拉来了五根象牙和两根犀牛角。　　 阿廖沙给出的原因是这些象牙所在的巡查队长在几个月前把一批象牙上交上去，换来了一笔数量不多的奖金。　　 在知道阿廖沙有稳定安全的渠道的时候，那个队长差点儿给了自己一巴掌。　　 接下来两天，队员们把象牙装进了厢式货车，然后运回到了城堡。而朱羽他们则开始往更远的地方寻找猛犸象牙。　　 倒也不是缺，只是朱羽觉得既然来了，那么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反正也找不了几天了——现在北冰洋面上已经结冰了，海岸上被浪头冲过来的冰茬越来越高，且冻在了一起。　　 按冉杰看卫星云图的分析，再过几天一场大雪即将降临在这里。　　 那个时候，这里不仅冰封大地，而且还会因为夏季的结束而渐渐变得黑暗起来，也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朱羽他们这边穿着皮大衣羽绒服在寻找猛犸象，那边阿廖沙正在极力的劝说着他的上司。　　 “局长，你那个库房里堆积的最早的象牙已经是十年前的了。　　 十年前销毁一批，剩下的我听说你打了报告，却一直没有批下来，这些象牙在以前的上级眼里就是没价值的存在，不能公然拍卖，换不来价值，况且上面换了几任领导了，恐怕他们已经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了。”　　 阿廖沙有了钱，在领导面前说话底气都足了。　　 他的局长马克西姆并不知道阿廖沙因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以前这是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兵，那些上级没一个喜欢他的。　　 但现在看来，他却是个大胆而又冒失的家伙！　　 那些象牙难道他不想卖吗？　　 但卖掉了，谁敢保证买家不会把他们给透露出去？　　 而那么大的量，谁又能吃得下？　　 “联系我的是一个华夏富豪！”阿廖沙自然知道自家局长马克西姆担心的是什么，他立刻说道：　　 “他手里有从托木斯克颁发的采掘证。这就说明，他是可以合法把采掘到的象牙运走的……”　　 “而且他是可以给现钱的！美钞！价格也不低……他还有私人飞机，那种军用运输机，一飞机就能把所有的运走，到时你这里……一个报告……”　　 阿廖沙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　　 “局长，我也只是搭个桥，其实我和那个富豪不熟悉。　　 不过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他在东部一个小镇上挖掘过一个战争遗址，在把其中一部分的物资卖掉后，他把遗址交给了本地人，让本地人挣钱……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阿廖沙讲完之后，并没有打扰局长的思索，离开了办公室。　　 他在准备离开办公楼的时候，手机响了。　　 阿廖沙看到是局长的电话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稳了！　　 这里储存的象牙和犀牛角可不是几根几十根那么简单，那是附近好大一片区域，十年来的库存！　　 至少几百根！　　 如果能够全部卖给朱羽，光抽成得到的收入，自己就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富翁了！　　 想想都激动！　　 阿廖沙是三天后来到朱羽的营地的。　　 当看到这个营地里突然多出来那么多荷枪实弹的队员时，阿廖沙不由得一阵庆幸。　　 不是没有人给他提过建议，可以偷袭一下那个华夏人的营地。毕竟他那么有钱，只要偷袭得手，说不定一下子就能成为百万富翁！　　 但作为兵油子的阿廖沙却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　　 朱羽的那些队员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偷袭？　　 呵呵。　　 和华夏人的正规军比夜战吗？　　 自己可没傻！　　 把那个给出建议的人打发去防区里一个小岛上看灯塔，阿廖沙的举动立刻就让其他队员明白，以后这样的建议还是不要出了。　　 “你是说，有一笔三百根象牙的买卖？”朱羽听着眼睛一亮，“还有六十多根披毛犀的角？想要现钱？没问题！”　　 一个好消息，白天女儿没有再烧起来，希望晚上也不要烧了。虽然变成了刀片嗓，至少不烧了……　　 地震的消息……想到当初我们这里六级多地震，抱着女儿往楼下跑，现在能够共情那些在灾区的人们……希望早一点盖上抗震安居房吧。也希望还没找到的人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