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轨见萧赞和元莒犁在一起有说有笑侃侃而谈,一股无名火升起,连徐纥的说话都没听见,始终死死的看着元莒犁和萧赞的背影。徐纥见状,嗯了一声清清嗓子,李神轨这才回过神儿来,说道:“武伯兄,你说什么?” 徐纥说:“青肫,好像不对,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李神轨说:“是有问题,萧赞怎么会和元莒犁在一起?他一个南蛮的降将有什么资格?” 徐纥无奈的看了一眼李神轨,李神轨赶忙赔笑示意徐纥继续,徐纥说道:“我们刚才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一群学生,之后跟着学生见到萧赞,然后再见到元子攸和他姐姐,最后落脚在那个饭庄,结果竟然目睹御史台抓到罪犯,这一切太巧了,一定有问题。” 李神轨说道:“武伯兄,会有什么问题?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假不成?” 徐纥说道:“这我说不清,不过你想,萧赞和元子攸原来是分开的,现在萧赞和元子攸的姐姐在一起,至少说明他们明显是一伙的,甚至和那群学生,御史台都是一伙的,对了元子攸本来也做过御史中尉,所以他们串谋在一起,一定在酝酿一个阴谋。” “酝酿阴谋?什么阴谋?”李神轨不解问道:“难道他们故意让我们看见的?” 徐纥眼睛冒光,缓缓说:“故意让我们看见是肯定的了,我现在就是判断不准,他们抓走的二个罪犯,究竟是不是真罪犯。” 李神轨眼睛瞪得包子大,道:“武伯兄,这话怎么讲?” 徐纥说:“如果说是真的罪犯,他们故意让我们看见,那就是想让我们俩见证高谦之断案如神,让我们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叫满朝文武和太后知道我们是故意找他们的难堪,结果我们却事得相反遭人耻笑。” 李神轨说:“这个高谦之够阴损的,他这叫以牙还牙,不怀好意。幸好武伯兄阻止我们现场帮忙,否则我们无异于自掘坟墓,自己挖坑自己挑了。” 徐纥说:“但我更怀疑,他们抓的根本不是案犯,而是又一个替死鬼。你想,他们开始找一个替死鬼,目的是掩人耳目,然后他们又说以那个替死鬼套出真凶,给自己找借口,如今期限已到,那么他们会不得以真的找一个案犯,来弥补他们的过失。假如他们随意找一个,势必不会令人信服,所以他们可以导演一出我俩亲眼所见的戏,这样我们无意之间成了他们的证人,这步棋何其高明啊。”徐纥说到这里,不由得冷笑连连。 李神轨说:“武伯兄说的太对了,我这才明白他们的用意,不知不觉间差点上了他们的当,我还当萧赞、元莒犁这些人是好人呢,原来他们就是迷惑我们的。” 徐纥说:“以后遇事多动脑子,不要把眼睛专门盯着小姑娘看,她们模样再好,不是你该惦记的,尤其你的身份特殊,当心太后给你好果子吃。” 李神轨说:“哪有,哪有,我这不也是怀疑她们有问题么。走,前边就是楚县尉家了。”俩人一前一后来到县尉的府门前,身后的兵士赶紧跑过来给叫门。 时间不大,门一开,里边出来一位妇人,应该是楚县尉的夫人,她见李神轨在门外,连忙施礼道:“原来是李将军来了,实在不巧,我官家今天中午没有回来,您要是没吃饭,请到屋里,我安排下人给您做饭吃。”李神轨连忙表示吃过了。 徐纥问:“楚县尉没捎个话或留过话么?” 楚夫人说:“早上我官家倒是说过一句,他说可能今天比较忙,兴许中午、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别的没再说什么。” 李神轨听了看看徐纥,徐纥说:“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着俩人往集市口回返。行至一半,是个十字路口,正是各里不同商品区域的交叉路口,里口边不少大小饭庄林立。 李神轨眼尖,一眼看见上午见到的几个学生从一个饭庄出来,他说道:“武伯兄,前面的学生不是那几个学生么,刚才抓完那几个贼犯他们就不见了,原来是在这里。你看,他们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哪,我们用不用跟上他们?” 徐纥犹豫一下,再仔细的打量一下,发现几个孩子服装并不是整齐,其他孩子都是自己的衣服,只有那个金剑的学生是太学院的装束,尤其他在金殿上比过武,所以俩人才认出来。这时这几个孩子在一个里口停留一下,不知道是寻找路口,还是特意的等他们,尤其那个穿校服的孙云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俩一眼,然后认准一个弄口都走了进去。 李神轨害怕几个走丢,立刻跟了过去,徐纥无奈也跟着走进去。可是他们刚进里口,却发现几个学生已经踪迹不见。俩人赶紧追几步,还是没发现,俩人一张手,后边的护卫也跟过来,李神轨交代一句,让几个护卫分散开帮着找,寻了片刻,手下人突然喊了一声:“在那边。”几个人赶忙一看。果然那个是那个学生装的孙云,大伙赶快像那边跑去,可是瞬间那个学生不见了,他们愣神的功夫,李神轨喊道:“那边也有。”说着他快步跟了过去,大伙跟着他跑过去,不过没几步李神轨又停住,原来人又不见了。 大伙刚停步,一个亲兵又说:“看,那个学生又出来了。”李神轨听了立刻像另一边跑去,这时徐纥突然说:“停,别追了!” 李神轨停住脚步,问道:“武伯兄,怎么了?” 徐纥说:“我们上当了。”上当了?李神轨不明所以,几个亲兵更是糊涂。徐纥看看他们的表情,继续问道:“我们刚才要干什么?” 李神轨说:“当然是去到县衙看看事情的进展,打探一下那几个案犯的下落和实底。” 徐纥说:“可是为什么这几个学生突然会出现?”李神轨道:“有什么奇怪么?” “我再问你,午前我们来到集市想做什么来着?”“是想打探行刑的真伪或底细。” 徐纥顿了一下说道:“可是我们遇到什么?”李神轨想了想,说道:“萧赞和元子攸他们。” 徐纥说:“不对,你刚才已经说了,是先遇到的这些学生,然后才是萧赞他们。” 李神轨说:“武伯兄的意思是,这些学生把我们引导萧赞、元子攸、直至抓到案犯的位置?” 徐纥道:“你这才说对,也就是说这些孩子至少是故意干扰我们的判断,我们不能再上当,赶紧去县衙看看究竟。”哦!李神轨也反应过来,赶紧一招手,领着亲兵直奔县衙而去。 出了集市不远,有亲兵牵着马匹正等着他们,俩人赶紧跨上马,两脚一夹,跑了一程来到县衙门口。衙门外几个衙尉正在站岗,看见俩人进来不敢阻拦,行了个礼放他们进来。二人来到大堂,里边空无热闹场面转眼不见,一个小吏正整理桌椅和案卷。 徐纥招手道:“小伙子你过来,我问你,你们大人呢?” 小吏躬身敬礼道:“回大人,刚才听说集市口抓住了案犯,高大人刚才召集一干人等大概是去御史台了。” 李神轨有些着急,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小吏更加害怕诺诺的说道:“刚走没一会儿。” 徐纥说:“那中正燕大人呢?”小吏回道:“跟着去了。” 李神轨道:“楚县尉呢?”小吏道:“也跟着去了。” 徐纥问道:“怎么都去了呢?”小吏道:“是啊,连秦班头这些人也跟着去了,如果不是人多他们早就走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徐纥又问:“你确定是去御史台了么?”小吏说:“应该是吧,御史台的高大人带的路。” 李神轨说:“武伯兄,别问了,赶紧走吧。”徐纥点头,俩人下了大堂,来到衙门外,徐纥问衙尉道:“刚才一行人都去哪里了?” 衙尉用手一指道:“他们从这个方向去了。”俩人一看也是进京城的方向不过却避开集市。 徐纥说:“如果不是被那几个学生干扰一下,说不定我们就赶上他们的尾巴,算了我们马上追赶吧,但愿能够追的上。”说着俩人飞身上马。 李神轨抚了抚徐纥,说:“没想到,我们两个大人,竟然被几个学生给骗了,说出来真丢人,尤其还你这个小诸葛面前。” 徐纥听李神轨奉承他,得意的笑了笑,扬起马鞭转而说:“这绝不是几个学生的能想到的,我们的老对手一个是高家的兄弟,更主要的是郦道元这个老家伙。这些人都不白给,尤其高谦之人称神探,断案如神,我们不可小看,走,我们快些追。” 李神轨说:“什么神断,就是仗着父辈的名望抬高自己罢了。” 徐纥说:“少说废话,你不是也白捡的官位?快追!”是是!李神轨招呼士兵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