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楚师兄、夜叉乌鸦和樱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个在棒球棍上刻着真小姐名字的家伙呢?” 路明非撅着屁股匍匐在地,忽然回头望去,发现他们在黑暗中跑散了。 “除去那个中二的小鬼,他们几个身手都不差,不必担心。而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守护好队伍中唯一的女士。” 凯撒无所谓地耸耸肩,尽管手电筒光亮照不到他的脸上,却还是让真莫名会联想到那一头耀眼的金发。 “为什么他们表情都不是很害怕,难道这些人也和那个冷酷的青年一般,随手可以召唤高温火焰?” 真本来算是一个平静地夜班,却被一连串造访袭击给弄乱了,可她不免对这些年纪轻轻的人产生好奇。 他们很神秘,也很怪异。行为举止包括样貌都有一股真曾经只会在电视剧里看见的贵族精英范,甚至比演员表演的更自然。 而他们的遭遇处境却明显更危险,东京的治安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 至少麻生真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多的暴走族们腰缠弹药,举着霰弹枪大肆闯入居民的生活住所杀人的情景。 他们就像掩藏在地底的老鼠,在得到一声号令下窸窸窣窣地全部冲到阳光之下。 “真小姐,很抱歉连累你了。但请放心,我以加图索家的名誉起誓,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凯撒的日语打断麻生真思维继续发散,她愣愣地点头,仿佛是被吓懵了还没缓过来。 “老大你和加图索家的关系似乎很一般啊。” 路明非在一旁偷笑。 “我这不是觉得以个人名义立誓起不到安抚作用吗?其实我本人还是很愿意在将来用威名盖过整个加图索家。” 在这种情况下,凯撒还有闲心和路明非说着烂话。 事实是,他们正趴在原地等待一轮暴走族的地毯式巡逻结束,这时候只要有任何准备逃离的动作,都会立刻被捕捉到。 “请问凯撒……先生,路先生,你们之前到过日本吗?” 就在他们在无聊等待中互相聊着废话文学时,意料不到的麻生真忽然开口问。 “日本啊,我是第一次来,连地道的寿喜烧和关东煮都没来得及尝过。不过老大是第二次了。” 路明非唏嘘地道。忽然觉得自己要是被一喷子撂倒在这里就太亏了。 “没错,去年夏天我就和朋友来过一趟。可惜那时候的樱花已经凋落,来不及欣赏。” 凯撒直接地道。 这样说,时间刚好对的上。 麻生真忽然眼睛一亮,又怀着期盼的心情道:“那你们有知道一个人吗?男孩,个子挺高,大约有一米八,是黑头发,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特别俊秀出众,眼神清澈而温润。就仿佛看一眼就会令人深陷进去的古潭。” 女孩尽力描述着与电车上那位年轻人初见的画面,那一幕好似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都仿佛昨日发生的事情。 “还有呢?”路明非听着麻生真的叙述,只当她说的夸张了些,估计是初恋什么的,都有白月光加成嘛。 当然,路某人也能感同身受,毕竟谁不是个舔……呸!痴情种呢。 “他穿着高定的西服,从袖口到裤腿都显得特别修身,就连纽扣也好像是纯金制成的。”真缓缓叙述道。 “woc,要不要这么土豪。” 路明非听到这里,不由一脸痛苦加羡慕的吐槽。 毕竟他这些年里最贵的衣服,除去李龙渊送他的一款阿玛尼伴郎西装外,大概就只有卡塞尔学院替每位入学新生都会定制的校服了。 “嗯,照你目前的叙述,我大概可以判定他应该有个贵族爵位,或者出身名门了。” 凯撒认可地点头,什么叫贵族,无非是有钱人几代发达起来,开始讲究气质,讲究品味了。 他们必须通过这些东西和一代起家的暴发户产生区别,从而确定自己的资源优势和地位。 “他还因为手头没有现钱,或许是对一个高中女生心存怜悯,特意解下一块百达翡丽腕表用作支付饭团的费用。我去奢侈品鉴定机构问了一下,负责人告诉我那块表甚至能够在东京买一间小公寓。” 真说到这里有些面色羞红地低着头,因为当时的负责人看真年纪轻轻,面容姣好,还特意笑着问她是不是遇到帅气多金的白马王子了。不用质疑,绝对货真价实。 还好周遭环境漆黑一片,凯撒和路明非也没有刻意开启黄金瞳的夜视能力。 “这样说,那可供选择的范围就少了很多。” 路明非沉吟思索,他总觉得能随便解下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赠人这种事,大概也只有凯撒这种神豪才能做出来。 可在凯撒之前,在路明非认识的人里面,大概也就只有一位了。 “李公子!” “李龙渊。” 路明非和凯撒在在黑暗中不约而同地对视,当然,两人甚至只能看见对方那隐藏在黑暗里的轮廓。 再回想麻生真说的那番话,越来越能和脑海里浮现的人影重叠起来。 “等等,当初你在电车上遇到那人的时候,他正准备去干什么?在哪下的车。” 凯撒出声询问。 “他说想去东京的晴空塔看看,可当时外面正是暴雨倾盆、雷电交加,实在不是个旅行游玩的好时间。” 麻生真回答。 对上了。 凯撒在心中一叹,真没想到,这位漫画书屋的女店员和当初自己这一行来日本时就已经有了牵扯。 至于李龙渊解下腕表递给麻生真的原因,凯撒也能猜到一二。 首先肯定是对独自一人在电车上卖饭团攒学费的女孩有所怜惜和肯定,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当时汇和的目的地压根不是晴空塔,而是蛇歧八家的本部大楼。 所以一只价格昂贵的腕表,恰恰能吸引电车所有乘客的目光,让他们未来在蛇歧八家有可能的追查中,无意中做伪证。 “可以走了。保持队形,跟在我后面。” 就在麻生真还想再问的时候,凯撒的耳廓已经收回飞回的镰鼬传来的讯息,嘈杂的脚步声在离他们远去。 然而就在几人动身时,身后的长廊却响起年轻人发泄似的大叫声,以及一片凌乱的摔砸声。 “册那,是野田寿那小子。他好像被堵住了。” 连路明非隔着老远都听见那股又怂又中二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