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瞳男人动摇了,不过也只是一瞬。 他再次抠向自己的眼珠子。 “你不想报仇了?我没骗你,我真的知道法器。”恶鬼看着那几根手指,就跟看再锋利无比的尖刀似的,若尖刀刺中自己,必然疼痛难忍,他不想再经受一次方才的那种焚烧之痛,“那伞并不是你们以为的混元伞,那伞可比混元伞要凶残的多,它叫乾坤伞。” 此乾坤伞与影视剧中的乾坤伞却不同。 “这乾坤伞是上古神器,那天师说他已在伞内制造出了‘域’,那不过是小玩意儿,这法器的真正功用可将整片天地装入其中。”恶鬼若有身体,定是要哆嗦。 异瞳男人手顿了顿。 恶鬼眼看有希望,接着说:“他有那晶石,虽不能装下整个天地,却也能将你们都收入其中,若被收入他的法器中,你们可就虽他处置了。” “我不信你。”异瞳男人手又动了。 “你可别后悔!”恶鬼气急败坏,“要是他收了你,你可就没机会替你妻儿报仇了,你没忘你妻儿死的多惨吧?” 异瞳男人下手却更快。 他手指沾着血,血没入眼底,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别冲动。”就在这时,另一只恶鬼哑声提醒,“杀了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对,对。”属阴恶鬼不怕异瞳男人,他怕的是明旬手心里那股让他恐惧的能量,“若你别将我交出去,我可以帮你,我还能帮你把他的法器抢过来,我教你用,到时莫说他们还剩五人,便是再多十倍,都不能伤你分毫。” 他对恶鬼的话只信一分,可这一分他也不能放弃。 异瞳男人到底还是停了手。 另一边,在眼珠子回到异瞳男人眼眶内,明旬就不再理会那恶鬼,他注意都在时落身上。 没有恶鬼的相助,结界再次消失。 隔着还存在的结界,时落与明旬面对面,笑道:“我有法子破了这结界。” 明旬早料到,“落落聪明。” “对不住,可能要让你疼一下。”时落又侧了下头,看向异瞳男人。 异瞳男人虽不明白时落为何会有此一说,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你随意。” 他话落的瞬间,时落朝他伸手,掌心朝向异瞳男人,随即默念咒语。 异瞳男人只觉右边眼睛又一阵撕扯般的疼痛。 这回眼珠子却未脱眶而出,只是一股股黑气却从眼眶中被拉扯出来。 恶鬼咆哮着,“你要做什么?” 察觉到自己的阴气被一点点抽出,恶鬼惊恐,“你若想破阵,我可教你。” 时落却不理会,继续往外抽。 只除了时落刚动手时,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之后异瞳男人再没有出声,他脸色苍白,拧紧眉心,却没有阻止时落。 阴气再次将结界笼罩,而后齐齐涌向时落的手心,被时落团成一团,时落再抽取自己体内的灵力,与打团黑气融合,而后重重拍在结界上。 明明无声,周围众人却觉一股罡气扑面而来。 结界破。 不远处,卫天师喷出一口血来。 孙天师晃了晃自己的蛊罐,“还说结界不是你设的。” 孙天师抱着蛊罐的手指轻弹,蚂蚁大小的蛊虫饶过卫天师,钻进他身后的张天师体内。 一阵轻微疼痛,张天师低头,看着完好的裤腿,并未在意。 此处蚊虫多,被咬也是常见之事。 “传言果然不如见面。”卫天师不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他盯着时落的目光却没有一点赞赏,“仅听一次,你便知道如何破我阵法,果然是个人才。” 这样的人才他又怎会让她存活? 世间灵力统共这么多,有时落在,他得的就少了。 他向来知晓,倾尽世间所有生气,才能飞升一人。 这个机会只能他得。 下一刻,卫天师消失在原地,再出现,人已经站在明旬身后,他单手掐住明旬的喉咙,对走过来的时落说:“若不想他死,就自裁。” 小年轻总将最无用的感情看的最重。 于是便处处都落了把柄。 时落速度只慢了一瞬,她上前。 还未到跟前,一道卫天师分身挡住她的去路,分身虽不及卫天师术法高强,却也比一般修道者难缠。 老头几人也动了。 卫天师冷笑,他掐住明旬的脖子用力,“看来这个人类对你们很重要。” “我再说最后一次,要么他死,要么你死。”卫天师厉声说。 明旬却在这时说话了,“在绑架人之前,你应该先调查一下被绑架者的底细才对。” 这话由年轻的明旬对一位看起来六七十岁的年长者说,实在是有些好笑。 卫天师果真冷笑出声,“年轻人,在我面前,没有强者。” 明旬快速出手,握住卫天师的手腕。 卫天师一掌拍在他心口。 明旬眼红红光闪烁,他望进卫天师的眼底。 卫天师只觉眼睛一阵火烧火燎的疼,同时双目一黑,再也不能视物。 明旬趁机拍开卫天师,往后跃去。 他虽不是天师,无修炼天赋,不过体内有朱雀能量,既是他的能量,自然要为他所用。 落落曾教他怎么使用。 他放开明旬,转头,命令张天师,“带我走!” 卫天师是他们的领头人,若卫天师没了,他们余下的就是一盘散沙,要是落入特殊部门手里,恐怕这辈子都再也不能踏出外头一步。 张天师跟另一位矮个天师一人架住卫天师一只胳膊,飞快离开。 老头几人忙追过去。 只是那三人速度快的超出预料,几乎是眨眼就消失在眼前。 花天师看着已经化为黑点的背影,“瞬移术?” 最好的机会没抓着人,顾天师脸色不好,“不能趁胜追击,等他再出现,恐怕更不好对付了。” 孙天师落后一步,“我给那姓张的下了追踪蛊。” “老孙,还得是你。”花天师单手搭在孙天师的肩头,他又转头看向时落,笑道:“小落落,痛打落水狗,你留在这里照看明小子,我们去追。” 时落扶着明旬,不停往他手腕内关输送灵力,她心疼地擦去明旬嘴角的血渍,“你不该让自己涉险。” 明旬抓着时落的手,嘴角带笑,“这是最快能伤到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