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是不喜欢吗?
林念禾奇怪地看向苏昀承,轻声问他:“怎么了?” 苏昀承朝她摇了下头,又喊了一遍。 那个男生依旧没回头,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林念禾也觉出不对劲了,她推了苏昀承一下,小声说:“可能是冒名顶替的。” 苏昀承站起来,翻过桌子三两步冲过去,把男生拦下了。 “张健国。”苏昀承盯着他,又喊了一声。 “嗯?嗯,有事吗?” 他往后退了半步,戒备地看着苏昀承。 苏昀承眸色微凉:“你确定你是张健国?” “你说什么?”张健国揉了揉耳朵,侧过头,似乎这样才能听得清。 苏昀承看到他的小动作,略微皱了下眉。 他到底是听力有问题,还是冒名顶替? 苏昀承现在也不确定了。 因为他刚才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考上北大的人一般不会满面愁容。 喊他两次他没吭声,这也很值得怀疑。 但如果他是听力有损伤,一切就都合理了。 苏昀承沉默片刻,声音略大了些,说:“你的宿舍是206,刚才她似乎说错了。” 苏昀承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张健国看的是他的嘴。 “嗯、嗯。”张健国又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他说完就又低下头,绕过苏昀承便走。 苏昀承看着他的背影,沉思片刻后回到林念禾身边。 他俩刚刚的对话林念禾听到了,张健国的小动作她也看到了。 所以她现在与苏昀承一样懵。 “他到底是听力不好还是冒名顶替?”林念禾满眼希冀地看着苏昀承。 苏昀承无奈苦笑:“我还没厉害到可以看穿人心……不过这件事也比较容易解决。” “你别说!我知道该怎么办!” …… 今年的北大新生刚入学就被告知,要考试。 而且是在第一次班会的时候当场告知当场考。 无数新生在骂街,很想把出这个馊主意的人揪出来揍一顿。 他们奋笔疾书答试卷。 始作俑者在讨价还价。 “任老师,虽然我很情愿为教育事业捐款,但咱北大家大业大的,不缺钱吧?不能白拿我们补习学校的卷子吧?” 是的,因为这个建议是突然提出的,而且实施也需要突然性,所以凌云补习学校贡献出了几千张卷子。 林念禾觉得,这个钱必须得要。 任先生很无奈:“小林啊,这又不是只有咱们物理系用了对不对……” “那您把校长的电话给我,我找他要。” 任先生:“……” “几万块的光刻机你一次捐俩,几百块的卷子你要找校长,你自己说这合理吗?” “嗯……怎么不合理呢?” 任先生脑壳生疼。 最终,他拨了教务处的电话,说明情况后让林念禾去领钱。 林念禾万万没想到,这一届竟然真的有冒名顶替的。 不过不是张健国。 而是地理系的一个学生。 查出来其实很简单——分数差异过大,那一定是有问题的。 当然,这不能排除高考的时候运气好,所以在分差过大的学生中还要再筛一遍,包括但不限于查档案、联系户籍所在地及高中学校核实等手段。 最终拎出来的人自然被处理了,被顶替的学生也即将回到校园。 至于张健国同学嘛,他真的是听力受损,原本他有个助听器,但在火车上被偷了,张同学一边心疼助听器、一边担心以后该如何上课,种种负面情绪加持下,他在报到日能笑出来才奇怪了呢。 他的问题还是任先生解决的。 前一天还跟林念禾计较几百块的任先生自掏腰包,给张健国买了个助听器。 对此,小林同学表示:“懂了,欺负我有钱呗。” 嗯……好像也不是很生气了呢。 …… 北大办入学考试的风潮席卷到全国各个高校,在这个连身份证都没普及的年代,仅凭一份介绍信,的确很容易被钻空子。 很快,在一片新生的哀嚎中,入学考试成了检验的第一关。 电影学院里,谢宇飞听说要考试,满脸懵。 “考试?我高考完第二天就把所有的知识都忘了啊!” “老师,您看这样行不,我直接带您去北大,他们物理系的林念禾是我发小,她能给我作证我就是谢宇飞!” 谢小爷的建议被老师忽视了。 然后他就考出来了一个比冒名顶替的人考出来的分更离谱的成绩。 老师看着“一”开头的总成绩,沉默许久,真的拨通了北大物理系的电话。 听说了谢宇飞的成绩后,林念禾捂着心口迟疑许久,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丢人玩意儿。 “林同学,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来我们学校一趟当面指认吗?” 林念禾想想电影学院78级的大佬们,的确很有去一趟的兴趣。 她一口应下:“好,我下午就到!” 电影学院今年只招了百余人,但入眼一瞧—— “哇,国师。” “哇,皇阿玛。” “哇,曹丞相。” “啧……谢宇飞你考试的时候是睡着了吗?这么多题不答,是不喜欢吗?” 谢宇飞:“……” 万幸,林念禾的到来和北大学生证证明了她的身份,她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临别前,林念禾握着老师的手,活像个为了不争气的小崽子操碎心的家长:“老师,您该管管、该骂骂,他敢蹦跶就给他大哥打电话!” 谢宇飞:“……?” 如此朗朗上口的话,她准备了多久啊? 谢宇飞要送林念禾回去,林念禾走到校门口便朝他挥了手:“甭送了,有这时间你去跟同学好好玩。” 谢宇飞疑惑:“和同学玩有什么可着急的?我先送你回去,顺路去北大看看,我还没去过呢。” 林念禾看他的眼神略显复杂:“你确定要去?” “去啊!”谢宇飞一口应下。 “得,你舍得,我就奉陪呗。” 林念禾带着谢四去了北大。 未名湖边,有人在练口语,也有诗社、文学社的同学在组织活动,博雅塔下,有人在为一道题或一个哲学思想争论不休。 好不容易碰见一伙打牌的,谢宇飞凑过去看他们又是叫牌又是加倍的折腾了半天,没看懂。 谢宇飞:“你们学校为什么不能玩一些轻松的游戏?是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