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期感激涕零,指着赛家贵道:“这叛徒如何处置,请教主示下。”赛家贵躺在地上浑身发抖。朱相如转身问群雄道:“这人出卖兄弟,众兄弟以为该如何处置?”群雄怒火填胸,均大声道:“按教规,出卖兄弟者应三刀六洞处死。”朱相如道:“好,就依众兄弟所言。”大声道:“执法长老何在?”一名年逾四旬的怀抱鬼头大刀的汉子应声而出,这人名为傅忠诚,正是教中的执法长老。朱相如道:“执刑。”傅忠诚应了声:“是。”举起鬼头刀,刀光闪处,赛家贵的人头便被砍了下来,鲜血喷了一地。多隆吓得浑身哆嗦,转身就想离开。赖元霸喝道:“想这么就走吗?没那么容易。”手中长剑一挥,将多隆的右耳割了下来,多隆疼得杀猪似的叫起来,丝毫不敢反抗,满面鲜血,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了。 群雄看到数千禁军和侍卫如丧家之犬,垂头丧气离开了。都是心中大畅,胸中的恶气得到释放,人人开怀大笑起来。看见清兵去得远了,朱相如这才对群雄一抱拳,朗声道:“各位兄弟,今日之事,看来康熙毫不知情,我们就依之前约定,且等他半年再作计较,如何?”群雄齐声道:“一切听教主安排。”朱相如道:“好。咱们就此散了,待半年以后再到昆明聚会,共商下步大计。”于是群雄纷纷告辞离去。 群雄走得差不多了,朱相如等人才又回到庄中。朱相如对宋子期说道:“宋大哥,分舵的所在已经被清兵知晓,不能再用了,须得另寻他处才行。”宋子期道:“教主请放心,我们明日便找地方搬走,待安顿好后,再禀知教主。”朱相如道:“如此最好,我们也得尽快赶回昆明,且观察康熙是否履行承诺。” 第二天一早,朱相如等在人在宋子期、汪氏兄妹、朱明仁一众数十人的陪同之下,来到西郊他父母的墓前,他要将父母的骸骨带回云南安葬,葬在滇池边的老屋旁,让他们能魂归故里。所谓的帝王陵墓,反不如平民百姓安安稳稳的好。到了墓地所在,朱相如又哭了一场,他内心所欠疚的是没能亲手杀了康熙为父母报大仇,可事干天下苍生,也只得做一回不孝子了。众人也痛哭了半晌,然后才动手用锄铲掘土,不多时,七手八脚将坟中的骸骨取出,宋子期将骸骨装入事先准备好的骨灰坛中封好。众人又恭恭敬敬地对骨灰坛拜了几拜。朱相如才郑重其事将骨灰坛放在马鞍上的行囊中放好束紧。众人便出了山来。 到了大道之上,朱相如拱手对众人道:“时间紧迫,请各位各自归家,以待半年之期,届时总舵中会有信传来。在此期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众人躬身说“是。”朱相如、璇规、秦桑若上了马,对众人一抱拳,道:“就此告辞,各位珍重。”宋子期等人躬身道:“教主、二位姑娘,珍重!”朱相如一抖马缰,那马扬蹄便顺着大路急驰而去,璇规和秦桑若紧随于后,不多时,三人便去得远了。宋子期等人目送三人走远,这才纷纷上马离开。自此汪小飞、汪小娥兄妹便留在bj总舵,协助宋子期处理分舵中的事情。 三人一路南下,沿途只见百姓渐已安居。所经之处,人人都在盛传朝廷的好处。原来自那天多隆率禁军铩羽而归后,康熙亲笔书写的诺书内容便已经传遍天下。康熙得知后,自觉在天下人前颜面尽失,雷霆震怒,将多隆狠狠责罚了一通。但深知贵为天子,不能失入于百姓,更不能失信于朱相如,只能下诏赶紧实施朱相如提出的四条。诏令一出,百姓奔走相告,口口相传,不几日,便天下人尽知了,于是人人盛赞康熙的圣明。 三人得知康熙果不失信,百姓均得实惠,心中大慰。秦桑若道:“朱大哥,看来这康熙还算不错,所有的均按约定的四条在施行。估计不要半年,四条都可实现了。”璇规道:“现在才开始,是否能善始善终,还得拭目以待。”朱相如点头道:“师妹说得对,现在就下结论为时过早,我们且行且看吧。如若他只做做样子,虎头蛇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人在马上说说走走,倒不觉得劳累和路途漫长。朱相如又领着二姝,取道湖南。根据朱相如之前的计划,要到衡阳城外将陈获秋也就是云裳公主的骸骨一并取出,交给她仍在云南的母亲陈圆圆妥为安置。这一日到了衡阳城外,到了陈荻秋的埋骨之处,只见那小山上长满了人多高的芳草,三人上了小山,朱相如找到了作为标记的石块,云裳公主便里在那里。三人拔出长剑,将周围的杂草割了。朱相如用长剑慢慢将土掘开,露出陈获秋的骸骨来。三人想到陈获秋贵为公主,就落得如此下场,都不禁凄然。以前的恩恩怨怨早就随着人事的消逝随风而去了,余下的只有感伤。 朱相如小心翼翼地将陈荻秋的骸骨拿出来,用布包好,放入一个骨灰坛中,将骨灰坛抱在胸前,三人下了小山。上了马,接着择路南行。一路无事,三人回到昆明时,算算从bj出发,差不多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他来到旧屋前,将父母骸骨安葬在房屋旧址的隔壁,和外公吴文儒的一起,面临滇池,却是一个绝佳的风水之地。然后三人又到莲花寺,打听陈圆圆的下落,想将云裳公主的骸骨交给他母亲安置。因为云裳公主在自杀前曾和他提起过她母亲就是陈圆圆,已经在莲花寺出家为尼了。不料打听之下才得知,原来两年多前,即吴三桂兵败不久,陈圆圆便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三人听人怅然若失,只得将云裳公主骸骨带回,葬在滇池边,离他父母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