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o黑衣怪客6 只听她身后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说道:“丹贵人,你跑慢点,小心摔倒了。”那叫丹贵人的漂亮女人气喘着说道:“还慢,去得慢了,怕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了。”朱相如立时明白了,原来吴三桂病情沉重,他的这个妃子急着要去探他。当即闪身而出,手出如电,霎那间,点了那几个小宫女的穴道,那丹贵人见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几个宫女莫名其妙便一动不动了,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话也说不出来。朱相如将长剑架在她脚颈之上,说道:“不要大声叫嚷,我不会伤害你。但要你帮我一个忙。”丹贵人拼命地点头。朱相如说:“你头前带路。”说完后,将长剑后身藏于腋下,剑尖顶着丹贵人的后腰,只要轻轻用用,便可刺进她的体内,丹贵人晓得厉害,依言抖抖索索地走在前面。到了西阁楼前面,见众多武士守卫在门外,神情严肃。他们见到丹贵人,一齐都躬身施礼,对她极为尊重,丹跠人也不答理他们,径真往屋内走去。那些卫士见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亦步亦趋,不知道是她的什么人,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多看一眼。原来丹贵人是吴三桂在衡州称帝后新纳的妃子,进宫才有半年多。因为长得美貌艳丽,又会哄吴三桂开心,所以深得吴三桂的宠爱。入宫后,才几个月便升为了贵人。为此他的皇后张氏和吴三桂还大闹了一场。这些侍卫因她是皇帝的庞妃,所以平日遇上不敢多看一眼。今晚也是如此,居然未发现朱相如劫持了她。 丹贵人到了门口,几个宫女迎了上来,门口也门在几名侍卫。那几名宫女向丹贵人请安,丹贵人摆了摆手,低声问道:“皇帝怎么样了?”其中一名宫女道:“贵人快进去看看吧,皇帝病体越发沉重了。”丹贵人点了点头,快步进入房内,朱相如紧跟其后,几名宫女有点诧异地看了看他,却未发现他用剑顶着丹贵人的后背。丹贵人进入房中,便大声哭叫起来:”皇帝!”房间里间用一扇巨大的屏风隔开了,只内外间有七八名侍卫守卫着,唐文鹤作为侍卫统领,当然首当其冲,谷慕风便站在唐文鹤的右侧。里间是吴三桂的皇后妃子,皇子公主等,都在吴三桂的床前黑压压跪了一片。丹贵人和朱相如一进门。唐文鹤和谷慕见便看到了他,其余几名侍卫均认识了他,昨晚一场恶斗,他们都是见守朱相如的,脸上齐齐变色,几乎同时,只听到呛啷啷一阵响,他们抽出了刀剑,将朱相如和丹贵人围在了其间,丹贵人吓得浑身发抖,叫道:“别,别,他的剑刺在我的腰上了。他,他要杀了我。”由于害怕,她的声音变得颤巍巍的。外面有了响动,里面的人便听到了,张皇后长声喝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了,皇帝听不了吵闹,你们不知道吗?”声音甚是恼怒。 唐文鹤忙跨前几步,向着里间躬身说道:“启禀皇后,有刺客肋持了丹贵人,闯了进来。”只听皇后“啊”地惊呼一声。里面顿时骚动起来。过了一会,皇后对唐文鹤说:“仇统领,你问他意欲何为?”唐文鹤应了声“是。”转身对朱相如道:“你想怎么样?”朱相如道:“我想用丹贵人交换你们前几天抓到的那名刺客,他在哪儿?”唐文鹤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丹贵人这时浑身颤抖,连站都站不稳了,口中哭叫道:“皇上,皇上,你快救救奴家!”皇后听到丹贵人哭叫声,骂道:“贱人,这个时候还惹这些乱子。皇帝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到现在才来,死了活该。仇统领,给我将那刺客杀了。”言下之意是别管丹贵人的死活。朱相如听到皇后如此绝情,将剑横在丹贵人脖子上,冷笑道:“你们敢乱来,我就割断她的喉咙!”丹贵人吓得失声哭叫起来。唐文鹤说道:“姓朱的,枉你还是一教教主,称的是英雄豪杰,竟然劫持一个弱女子作为交换筹码,传将出去,不被江湖中人笑掉大牙。”朱相如道:“你不用激我,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如果你们答应了我的条件,我绝不会伤她一根汗毛,如果你们令血无情,不管她的死活,少不得今晚我要大开杀戒了。”唐文鹤等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轻举妄动。 外面的说话声和丹贵人的哭叫声里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又听到有人咳嗽,又有低语,过了片刻,只听皇后在里面叫道:”仇统领,你命丹贵人进来,皇帝想要见她!“唐文鹤听愣了:“这,”又不敢说出口来,因为丹贵人被朱相如所肋持,皇帝要见丹贵人,岂不是朱相如也要进里间,那他对皇帝不利怎么办?问题严重,又不敢回绝皇后,只得说:“禀皇后,刺客就在丹贵人身边,这可如何是好?”皇后没有作声,又过了一会,皇后又说:“皇帝说了,让那名刺客也进来,谅他也不敢伤害皇上。不过仇统领,你和吴侍卫一起进来便是。”唐文鹤应了一声,和谷慕风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提剑跟在丹贵人和朱相如身侧,以防朱相如有什么不利之举。 四人进到了里间,只见红烛高烧,一床红幔销金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年纪六十余负,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翁,眼睛半睁半闭。朱相如认得他就是吴三桂,张皇后坐在床沿,用手帕抹着眼泪。其余的皇子皇孙男男女女约有二三十人,在地上跪了一片,还有低低的哭声。丹贵人见到吴三桂,哭道:“皇上,快快救救臣妾。”可锋利的长剑架在颈上,又不敢稍动,只一个劲儿哭泣。张皇后从床边站起身来,看了看朱相如,说道:“你不要伤害这里任何一个人,有事好商量。”朱相如点了点头,说:“我不会滥杀无辜,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皇后正要说话,吴三桂听到了丹贵人的哭声,眼开了双眼,有气无力地对皇后说:“你们都退到外面去吧,让我和芍丹说几句话,我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这个刺客还能拿我怎么样!”说完连连咳嗽。芍丹是丹贵人的闺名,皇后见他这个时候还如此护着那女人,又惊又妒地说道:“皇上,这,这怎么可以,为了这个女人,你这样做值得吗?”吴三桂道:“不要多说了,你们都出,出去。”他手用力一挥,有种不容抗拒的意思。皇后只得和其他人慢慢退到了外间,皇后向唐文鹤使了个眼色,唐文鹤会意,手握长剑,和谷慕风站立于吴三桂床侧,防备着朱相如。不料吴三桂又对唐文鹤说:“你们也出去吧!”唐文鹤大惊失色,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吴三桂脸现怒色,嘶声说:“听旨,出去。”唐文鹤不敢违抗,只得与谷慕风退出了外间。所有人都出去了,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吴三桂看了看朱相如,说道:“他们都出去了,这下你该放心了。你大可把她放了,她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朱相如说:“好。”将长剑从丹贵人脖上移开。丹贵人奔到床前,一下子伏在吴三桂身上,低低哭了起来。吴三桂低声出言安慰着她。朱相如生怕他们捣鬼,手执长剑看着这一老一少卿卿我我,又不能稍有松懈,处境甚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