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花影 第7章 又见小花
晚上八点的时候,陈叔给卖玉牌的人打了电话。 当时我已经回住所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后,陈叔把电话打给了我。 “喂,吴老板,已经说好了。” “嗯,对方什么意思。” “40w,明天他带到铺子里,要求必须用现金交易。” 我愣了一下说道:“就过去几个小时就涨了5万,他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陈叔苦笑了一下后说道:“我也问了这件事了,结果他告诉我有另一个买家也想购买,于是他便一次性通知了两家,意思就是价高者得,我报了个40w,所以他约定好与我们交易。” 我挂了电话,然后准备出门取钱。 自从三叔失踪后,铺子的资金流转便出现了一些问题,店里的很多古董都放置得几乎蒙尘,许多有钱的老主顾在听说三叔不在以后都选择了停止交易,他们相信的是那个老奸巨猾但是做生意又诚信十足的吴三省,而不是我这个毛头小子吴邪,最近两年我一直收到我爹的电话,他老是劝我放弃这门行业,让我回老家跟随他经商,但是他并不明白,并不是我选择了这个行业,而是有什么东西选择了我,导致我陷入这片漆黑一片的泥沼,没有了爬上来的可能。 带着我唯一一张有钱的银行卡,我去了营业厅,在得知我要取40w现金后工作人员犯了难,因为她要下班了,但是我作为大客户是必须要服务的,但是以她的权限还不足以取出这么多现金,而更可怕的是银行经理自己提前下班了,她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抱歉,吴先生,今天只能给您取出5万元现金……” 我瘫在座位上,没有说话。 这时,陈叔的电话又打给了我。 “吴老板,又加价了,另一方出了50w,我们还要继续加价吗?” 我叹了口气,让陈叔放弃了加价。 卡里只剩下60w左右,是我这好多年来的所有存款,其中三叔的古董我就卖了几件。他分外宠我,也不生气,嘴上总是说着没事的,将来会有用到的一天的,但是如今我已经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玉楼牌落到别人手里。 随后,陈叔告诉我说,另一个出价的人对我很感兴趣,想约我见一面。 我摇摇头说道:“鸿门宴吗?抱歉,我可不怕。” 陈叔又说道:“对方让我们选择地点。” 我继续说道:“那就到铺子里吧。” 等到这个恼人的夜晚过去以后,第二天一大早的,那些卖玉牌的人便闯进了铺子里。 “你们要干嘛?”陈叔腾地站了起来,他背后的墙上挂着一把古剑,是我去年去一个明朝的墓葬里夹喇嘛的时候得到的,剑并不是很值钱,但是削铁如泥,把它挂在这里的作用不言而喻。 “别紧张,”领头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这是另一位出价人要求的。” 我从里屋走出来,刚要报警,就看到穿着粉色衬衫的解雨花推开铺子的门走了进来。 “小花?”我连忙走过去,“你不是在北京吗,怎么突然来杭州了?” 然后我就看到小花苦笑一声,然后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我愣住了,花玉楼牌居然在他的手上。 “没错,我就是另一个买家。” 事情突然搞了一个乌龙,倒是把我整懵了。 我们坐在沙发上,小花开始从头给我讲事情的经过。 大概一个月前,他因为霍家的一些事情独自一人来到了杭州出差,当时我人还在墨脱,因此他来铺子里找了我几次发现接待他的都是王盟,一问之下才知道我去了尼泊尔还没回来,于是就作罢。 杭州上城区这边的古玩市场和小店很多,他有一天闲着没事干就到这边来逛街,没想到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摊上发现了正在卖花玉楼牌的男人。 小花并不认识藏海花,但是张家古楼他是认出了轮廓,而且这块无事牌本身也是一件还说得过去的古董,于是就想要和对方交易,一开始只是说好的二十万,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价格。哪想到那卖家心存侥幸,以为这个玉牌是个不得了的宝贝,于是带着玉牌到处找有没有能收的主,于是便顺利成章的找到了我的头上。 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小花,这才说出了我心中的疑问:“所以这块玉牌是怎么来的?” 小花指了指那个男人后说道:“让他讲给你听吧。” 那个男人挠了挠头后咕哝道:“我在内蒙收的。” “古董贩子?”我正要发作,却突然想起来作为土夫子的我可能连古董贩子都不如,于是我就闭嘴了。 “算是吧,”他尴尬地点了点头后说道:“这块玉是去年我在内蒙收的,东西是正经东西,所以我也花了不少钱,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出手,没想到卖了这么久……” “内蒙的什么地方?” “在乌兰察布那边,”他搓了搓手心,“一个叫前营的破村子,一开始我也没打算去那儿,是有几个本地人说那个村子里的人家里都有古董,我才去试探了一下,那些人对金钱没太多概念,于是就漫天要价,一个清代的破杯子要我80w。” “那这块玉呢?”我笑了。 “15万收的。”他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他在撒谎,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吃下了小花的五十万,他的眼神飘忽,似乎是想夺门而出。 我没有难为他,便让他和他的人离开了。 我带着小花来到里屋,然后和他讲述了我在墨脱的所见所闻。 这一段故事我讲了大概两个小时,从邮局的油画讲到青铜门,又讲到三日静寂,小花是个很好的听众,他很有涵养,几乎没有打断我,只是在静静聆听这个略带玄幻风味儿的故事。 讲完以后,我喝了口水,小花也终于开口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藏海花?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