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采摘的方式很独特，每个人都用工兵铲去挖包裹着藏海花根部的冰块，随后带着冰块一起收集起来。期间汪衡之一直用对讲机低声说着什么，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出事了。　　 我坐在地上尽量缓解缺血带给我肉体的压力，手脚冰凉已经解释不了我现在的状态，我现在看什么东西都好像在飘一样，胖子过一会儿就得掐一下我的人中，以确保我不会昏死过去，同时往我嘴里塞吃的，但是我连咀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采摘完藏海花后那些汪家人很快便通过那个甬道离开了，而汪衡之则是在派汪全收缴了胖子和小花的枪后把我们押回了刚刚喂养无常捻儿的墓室。　　 值得一提的是，打头阵的人由张海客换成了汪衡之。　　 “你不是很想见那个人吗？一路追随他的足迹，从西藏墨脱到内蒙古乌兰察布，不得不说我都感动了，”汪衡之丝毫不掩饰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相反，他在使用激将法来刺激我。　　 “张起灵在这墓里留下了很多标记，吴邪，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汪衡之来到这间墓室东北角的墓墙边，然后指着一行已经快褪色的英文字母说道：“张起灵亲自打的盗洞，你知道它通往哪里吗？”　　 这面墙上有一处墙面是由浮土构成的，说实话如果没有空气中毒雾的障碍那这个记号我是可以轻松发现的，如今被汪衡之指着鼻子嘲讽我却有点心安理得了，仿佛可以将一切的过错推到其他人身上，而不是我。　　 汪衡之伸手一推，那浮土便立刻崩塌了，随后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盗洞，也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进去。”　　 汪衡之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许多，虽然手脚一直在不自觉地发抖，但是已经能够独立行走了，现在手心的伤口开始发作，疼得我只能用胳膊肘在盗洞里艰难地移动着。　　 爬进盗洞口我一直把手电筒放在嘴里咬着，但是我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咬合力，几乎每爬四五下手电筒就会掉下来一次，索性我就直接把手电筒收了起来，然后借着身后胖子的手电光匍匐前进着。　　 这一截盗洞是张起灵打的，他打盗洞的速度很快，却又不失美感，最终的效果也令人满意，而且他很少打那种弯弯绕绕的盗洞，一般都是直来直去的。　　 我在盗洞里爬了大概4分钟时间，汪衡之知道我现在身体虚弱所以也没有催我，等到爬到盗洞尽头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条盗洞直直地从墓里打到了墓外。　　 “怎么回事？”我打着手电四处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处山体裂缝，空间很大，四处到处是裂隙和空腔，同时我闻到了一股细微的火药的味道，看来这里应该有地方会通往外面，而且外面肯定已经交战结束了。　　 我坐在盗洞边缘轻轻一跳就落在了地面上，脚下是一片碎石构成的浅滩，原来这里应该也蓄过雨水。　　 下来以后我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胖子就从盗洞口那里直接跳了下来，只不过这次他没跳好，在我背后摔了个屁股墩，同时我听到了一声咔嚓的声音。　　 “怎么了胖子，蛋摔碎了？”　　 我连忙打手电照在他身上，却发现他脸色红润有光泽，不像是摔了蛋的样子，我把手电光往下打，才看到了他裤子上的一摊黏糊糊的东西，以及他身上的几片碎蛋壳。　　 “这什么？哪儿来的鸡蛋？”　　 小花这时也跳了下来，他只是凑过来看了一眼就说道：“这不是鸡蛋，这是蛇蛋。”　　 “蛇蛋？”我愣了一下，随后我就感觉，好像有什么滑溜溜的长条爬到了我的裤腿上。　　 “卧槽！天真！蛇！”　　 胖子大喊了一声后就伸腿踢了我的小腿一脚，这一脚威力巨大，踹得我一个趔趄直接倒在了他怀里，我回头一看，脚下有一条暗褐色的蝮蛇正在缓慢地朝着我移动着。　　 “乌苏里蝮蛇，内蒙古常见的蛇类。”小花突然上前一脚踩住蛇头然后手起刀落把蛇头剁了下来，他掰开蛇嘴一看，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相当凝重的表情。　　 “是条野生的，这里怕不是一处蛇巢。”　　 他扔掉蛇头然后把我拉了起来，胖子也爬了起来，随后汪全和汪衡之也跳了下来。　　 “你处心积虑就是把我们带进蛇窟？”张海客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他的双手被尼龙绳捆住，基本上是出不了手了。　　 “这可是你们张家族长打的盗洞啊，”汪衡之一脚踩碎了石头堆里的一颗蛇蛋，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是不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不是吗？”　　 “呵。”我冷笑了一声，不予置否。　　 这边的情况连汪衡之和张海客都不曾知晓，而且山体裂缝到处都是，我们只能一条一条地进去探索，现在这个季节是蛇类最不好惹的时期，冬眠刚刚结束，每条蛇都在发情期间，攻击性很强。而且由于我们的手电电量不足，很多时候都会忽略那些与山石的颜色融为一体的蝮蛇，没过一会儿我们几个人的身上便都挂了彩。　　 “你们带蛇毒血清了吗？”我转头看着队伍里唯二不受蝮蛇侵扰的二人，他们回答得很快，也很伤人。　　 “我这次来内蒙古带着你们几个拖油瓶就算了，还带血清？”　　 “我们汪家人不需要，一般的蛇类遇到我们只会绕着走。”　　 我的脚脖子被咬了一口，还好我穿的登山裤很结实，皮肤上只有淡淡的白印。小花基本上没有被咬到，就是头发比较凌乱，他的身手很好，我估计他要是趴地上的话估计爬得比蛇都快，胖子就惨了，他的左手和脖子都被咬了，乌苏里蝮蛇是剧毒蛇，没一会儿胖子的伤口处就有点发黑了，而胖子的体温也开始不断升高，开始一茬茬地出虚汗。　　 “你们真没血清？”　　 胖子一个没走稳摔倒在了地上，我看到他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黑紫色，显然已经中毒极深了。　　 “今天只要胖子出一点事，我吴邪都发誓会让你们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