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栽赃陷害(中)
“在议事处今日送过来的战报之中看到的。”陈将军目光莫测地扫过跪在地上,虚弱的萧兰宁。。㈤八一㈥0 这个女子,他来晚了些日子,没见着最初她带着她弟弟在认亲宴上闹的那一出大戏。 只是,今日能进议事堂的外人,只有她一个人。 萧兰宁却非常镇定,只是垂着眸,目光含泪地看着他们,仿佛也很惊讶陈将军手里的也有一封信。 但,明兰若看着她虽然不曾动弹,表情也没有异常。 可本能的紧张,还是让萧兰宁下意识地捏紧了帕子。 明兰若轻轻扯了下唇角。 这位表姐还真有些本事。 而跟着被人推进来的宋唐来也深深看了萧兰宁一眼,却不曾说什么。 明兰若接过陈将军递来的那封信,又将手里的信递了出去:“诸位也看看这封吧。” 新到的这一封信里,则写得是如何在灭了萧家满门后追杀赤血残余军团的方略。 看得人愤怒异常。 明兰若沉默地看完,将信放在一边,定定地看着其余传阅之人。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在愤怒和猜忌之间回转。 愤怒的是,如果信上的事都是真的,那么……焰王和西北军就是赤血不共戴天的敌人。 主君却有过焰王的孩子,还嫁给了焰王! 猜忌的是,如果信上的事都是假的,那么……这就是新帝分裂赤血和西北军的阴谋。 甚至是萧兰宁姐弟勾结新帝所为,毕竟他们姐弟有前科,这般作为实在叫人心寒和心痛于赤血的堕落。 一时间,后厅里的气氛沉重到极点。 萧兰宁当然也知道这种情况,她极认真地道:“皇天后土,兰宁发誓这两封信都是真的,如有半分假的,必与弟弟不得好死!!” 这般重的死誓,寻常人是不会轻易发下的。 众人忍不住都齐齐看向一直沉默的上官焰乔。 明兰若也放下茶盏,目光莫测地看向上官焰乔:“殿下这边怎么说?” 上官焰乔看着她,平静地道:“本王要说的只几则,一则,本王的身份,在场有几位将军应该都知道,本王不曾隐瞒;二则,萧兰宁姐弟是奉新帝之命来离间赤血与西北军。” “殿下,您怎么能冤枉兰宁?”萧兰宁不敢看上官焰乔,却敢含泪看向明兰若。 今日,她若不能叫明兰若信了她,与焰王决裂,死的就是她! 上官焰乔微微挑眉,哂笑一声:“这就叫冤枉么?那本王叫你瞧瞧,什么叫做冤枉。” 随后,他起身淡淡地道:“第一从你见到本王那一刻开始,打的就是想要栽赃本王对你意图不轨的主意,所以你曾故意勾破本王衣袍,花了大半个时辰在上面绣了东西,你可认?” 说着,小齐子就把一件袍子送过来了,袖子处那一簇竹叶绣得精巧非凡。 众人一看,脸色都有些古怪地看着萧兰宁。 一个女人没事对一个男人大献殷勤地帮人家绣补衣袍,怎么听都很古怪。 明兰若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上官焰乔,可以啊,都让人给你绣补衣衫了。 上官焰乔微微捏了下袖子里的扳指,垂下长睫。 众人目光下,萧兰宁一愣,顿时脸色白了:“那衣袍上的刺绣是我绣的,但……但……” 她还在想怎么圆过去,小齐子偷偷看了一眼明兰若,立刻讽刺地一笑 “怎么,你想说是殿下强迫你绣的不成,那日不是你哭哭啼啼地说怕殿下怪罪你,还跪下了,一副不让你补,你就去死的样子?” 萧兰宁一时间语结,小齐子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她做过的,可怎么听着都不对劲! 明明当时是郎情妾意,怎么就成了她会错意,一心勾搭? 那缝补过的袍子都成了她意图不轨的罪证? 可上官焰乔冰冷幽深似乎能吸纳人人魂魄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她,让人心生恐惧。 她咬着唇,强行盯着惧一声,结结巴巴地道:“我……我那日不小心勾破的……所以才想给殿下缝补……” “行了,这些都不重要,说重点。”明兰若忽然冷淡地打断她的话,重重放下茶盏。 她可没兴趣听自家妖王怎么去接这灰毛狐狸的招。 虽然不曾发生什么,可一样没得叫人听了上火。 上官焰乔静静地看着她:“重点是,这两封信确实是东厂的纸张,字迹也确实都是本王早起的笔迹……” 明兰若抬起清艳的眼,也看向他。 两人目光相遇,却都仿佛看不懂彼此眼底的东西。 只萧兰宁虽然诧异上官焰乔的话,却还是立刻抓紧时机道:“主君,殿下承认了!” 小齐子轻蔑地冷哼一声:“你急什么,殿下还没说完。” 萧兰宁恼羞成怒:“你……” 上官焰乔这时又淡然地继续道:“字迹虽然是本王早年的……但是这两封信都是假的,伪造之物。” 宋唐看着信,眉心微拧地忍不住问:“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也都看向他。 明兰若眯了眯眼,悠悠地道:“那么,殿下,请证明这一点。” 上官焰乔看向一边的小齐子:“去拿来。” 小齐子点点头,随后出去了一会,领着端着一盆水的心宿进来。 心宿将那盆水放在桌子上,又往里倒了一点盐一样的东西,一盆水就成了淡红色。 随后,上官焰乔看向明兰若:“还请明主君将信给小齐子。” 明兰若微微颔首,示意景明把信递给了小齐子。 小齐子小心地拿了信放进了盆里。 不一会,那一封信便湿透了水,片刻之后…… 纸张就仿佛融化了一般,上面的字块竟然一个个散落开来。 众人一看,顿时脸色都是一变,先是面面相觑,然后看向萧兰宁的目光都变得厌恶起来。 萧兰宁见状,却有些茫然又惊慌:“这……这……这是怎么……字散了……” 小齐子冷笑一声:“为什么散了,因为这是殿下在不同手书上的字,早年宫里有一种特殊的法子能将不同书信上的字剪切下来,然后拼黏在一起,做成一封天衣无缝的假信罢了,遇到特殊药水就会散掉。” 萧兰宁一呆:“什么……这……” 新帝给她的信是假的? 上官焰乔冷淡地道:“本王早年间在宫里和东厂留下不少手书,也难为新帝找齐出来,让人做得这般逼真,连本王一看,都真以为这信是自己写的。” 萧兰宁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新帝为什么要给她假的信,没有理由! 她再聪明狡猾,也只是在扬州一地长大的聪明女子,哪里又见识过上层诸般手段? 眼界和见识总是欠缺在这里。 “不是……不对……我没有撒谎!”萧兰宁僵住了,原本伶俐口齿竟又开始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