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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疗伤仙酒(一)

大和四年伊始 七六 2696 2024-04-29 19:28
  “我去我去,小师叔祖?这辈分老霸气了!那我呢,那我呢,我要不要来个什么祖?”岳齐在旁边咋咋呼呼,恨得李在伸手掐住他的脸把这货丢一边去,然后笑着和裴度柳公绰等人打招呼,裴度裴司徒柳公绰李愿等人都在这里,看着岳齐和李在打打闹闹,居然没有一点间隙,管中窥豹,一叶而知秋,这说明岳齐和李在的关系极好,而且两个人很熟悉,那样的话就有一个奇怪的疑问了,李在可是凭空而来查不到一丝过往经历,莫不是岳齐知道什么?这中间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裴度柳公绰等人都笑着和李在打招呼,刘从谏就有些尴尬了,他刚说玉泉山如何如何,头还没转人家当家人就过来了,还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归心真人李在,李在若真是揪着不放,数落他一顿,那可就难堪了!  郑注八面玲珑,他本姓鱼,据说冒用母姓而改姓郑,时人又称其为鱼郑,调侃他滑不留手狡黠圆通的行事作风,此时他和刘从谏不折不扣的是现在同一个阵营的人。王守澄坐镇长安分身乏术,仇士元带头挑刺,马存亮又虎视眈眈,韦元素杨承和等人又在坐山观虎斗,趁机渔利,岳齐又强势崛起,据说已经悄无声息的掌握了宫禁防卫之权,王守澄此时正步步防御,无暇分身,长安城皇宫内苑局势如此诡异,身为漩涡中的核心人物岳齐却执意逗留玉泉山不归,令人狐疑;再加上玉泉山的事情又太过要紧,不过奇怪的是王守澄并没有告诉郑注要紧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只是让他密切关注玉泉山之事,便宜行事,随时通气。  玉泉山上达官勋贵众多,像裴度柳公绰李愿等人皆是元老重臣,即便是王守澄也要笑脸相迎,郑注小小一个昭义节度副使兼任行军司马,在这帮大佬面前根本说不上话,于是王守澄便邀请潞泽藩镇节度使刘从谏前来为郑注助阵,同为一方封疆大吏节度使诸侯,刘从谏的分量差不多让人无法忽视!  潞泽藩镇驻守的昭义军节度使,位于洛阳以北,太原之南,与魏博藩镇接壤,是朝廷扼守河北藩镇的第一道屏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无论是皇帝陛下还是中书门下政事堂的宰相们,对昭义节度使刘从谏都有额外几分优容,再加上刘从谏与王守澄关系密切,内外勾连相互守望,更令刘从谏多了几分骄纵。  刘从谏武人出身,他父亲刘悟擒杀青淄平卢节度使李师道,平定山东叛乱,受到当时宪宗皇帝大力褒奖,得以驻守太行山以南的洛阳门户,要害之地潞泽藩镇。  刘悟死后,刘从谏秘不发丧,重金贿赂王守澄以求子承父职,王守澄大力经营为他打通关节,刘从谏如愿以偿得以驻守路泽镇,也因此成为王守澄在藩镇里的同党和盟友。  刘从谏因为蛟龙翻滚伤了几个护卫,又被岳齐一场出人意料的阅兵给逼回玉泉山上,脸上早就挂不住了,诸多勋贵他第一个出头去碰那奇异蛟龙,也第一个倒霉,无形之中竟为他人做嫁衣,这让耿直的刘从谏如何能甘心,言语中自然而然就重了几分,谁料到李在居然过来了!  岳齐这个炙手可热,在长安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新任闲廊飞龙侍者也跟着过来了,郑注必须为刘从谏圆场,便一脸正容道,“吾辈配刀豪杰,自当横行天下,生死各安天命,怨不得他人,玉泉山神仙福地,吾辈福缘不够,徒呼奈何?兄台可有遗愿,郑注不才,必厚报也!”  郑注神色肃穆,一脸悲切是对那个重伤的汉子说话,恰到好处的把刘从谏对玉泉山的微词指责遮掩过去,郑注能得到王守澄的青睐,让其视为心腹,绝非沽名钓誉之辈。  李在不急不恼,挥挥手示意玉泉山弟子们不必多礼,他也没有搭理郑注在一边的装腔作态,而是很用心的去观察那个重伤的人,岳齐又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这会裴度柳公绰等人也围了过来了,大家都听到了刘从谏的高见言论,但是大家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不过看情形,李在似乎有些在意?  河东节度使柳公绰学问精深,博闻强记,他率先叹息道,“古书曰,死而不亡者寿,果真如此,这蛟龙是虽死,其魂尤在,其威不减,伤人无数,奇哉壮哉!”  河东节度使藩镇是朝廷北都,本朝开国龙兴之地,河东节度使必有皇帝信任的人担任,从无例外,而且河东藩镇和泽潞藩镇在潞州盐池边界上争执不休,所以柳公绰不必顾忌刘从谏的颜面,居然径直赞美蛟龙之威来,让李在都不由多看他一眼,岳齐却笑道,“柳尚书所言极是,不愧博学多识的雅士之名。”  岳齐居然如此夸赞,柳公绰自然要谦让一番,岳齐此前声名不显,此时突兀崛起,已经引得内外群臣侧目,柳公绰等人自然也想摸摸岳齐的底线,岳齐拱手笑道,“柳尚书,河间城韦厚将军之死,岳齐甚为抱歉,出手孟浪了,还请尚书见谅!”  河东节度使柳公绰还兼任校检户部尚书之职,所以岳齐称柳公绰为柳尚书。丹同渡之争,河间城将军韦厚垂涎黄听雨美色,被岳齐在长街之上设计围杀,那韦厚可是柳公绰义子,虽然只是名分上的,但总要留几分颜面是不是?岳齐趁着这个机会,把话挑明,像河东节度使这等重臣,一旦被他惦记上了,日子怎么都不会安生!  柳公绰眼睛开阖之间精芒闪烁,岳齐和李在此时都在面前,两个人模样有几分相似,两个人同时都是来历朦胧神秘,让人不得不多几分提防,柳公绰沉吟片刻道,“韦厚行事鲁莽,性情骄躁,他命丧丹同渡让人心痛,但岳内侍行事并无偏颇,韦厚只怕是受人怂恿,为他人火中取栗罢了,唉!”  柳公绰如此通情达理,让岳齐都有几分意外,再次拱手道,“岳齐惭愧,多谢柳尚书赏识!韦厚将军身后事,岳齐惭愧之余,略表寸意,还请柳尚书海涵!”  我虽然弄死了韦厚,那不是对你的不敬,就事论事而已,后面我还有回报!岳齐谈笑之间,先把自己的橄榄枝递出去,他此时是内苑新贵,如此表态,自然会让某些人心安,果不其然,柳公绰和旁边裴度等人交换一下视线,裴度笑道,“政务是政务,人情是人情,不偏不倚,柳河东,岳内侍既然有意了,你且思量如何,呵呵!”  裴度径直帮岳齐说话,惹众人侧目,柳公绰也正好顺势而为,“丹同渡地处要害,勾连内外,此事朝堂自有论述,岳内侍不必客气,某自有安排!”  “既然如此,岳齐多谢了!”岳齐含笑稽首,与一干朝堂重臣谈笑风生,毫无怯色,周围默默无数人看着这个权势熏天炙手可热的内苑新晋大太监,感觉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古怪,这岳齐风度严谨,气度悠远,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太监,却像是一个世家子弟?  岳齐正在那装模作样呢,不留神旁边一直打量伤者的李在,反手一拳打他腰眼上,差点把他打的岔了气,“呃,我去,你搞毛呢!”  岳齐气急败坏,李在气定神闲,就好像打人的不是他一样,“哎,我记得刚刚娟姐给我的礼物里面有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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