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还未穿透黑暗时,李钰躺在床上,思绪翻涌,整夜未眠,正当李钰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突然间,从远处传来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鸡鸣声。这声音打破了寂静的黑夜,仿佛是一种信号,唤醒了沉睡中的世界。 他轻轻地转过头去看着郝临安正在熟睡着,他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仿佛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之中,李钰轻轻的拉开被子就要跨过郝临安身前下床的时候,郝临安突然伸出手搂住李钰的腰把他重新按回了床上,宽厚的掌心细长的手指捂住李钰的眼睛,李钰微微有些震惊的不知所措,就听到郝临安嘴里嘟囔道:“一晚上没睡,这会儿起来做什么。” 李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郝临安像是反应过来似的问道:“你是要上厕所?” 李钰摇了摇头,郝临安嘴里嘟囔道:“那就快睡会儿吧,待会赵来虎醒了就吵得你睡不着了。” 你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怎么.........。”、 郝临安无语的说道:“你叹了一晚上的气,我都听到了,睡觉吧,有什么事儿休息好了再说,要不然又头疼了。” 李钰还想在说什么,就感觉郝临安的手从捂住的他的眼睛移到了嘴上,他也只能老实的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就在他要睡去的时候,他一个侧身就翻到了郝临安的身边,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再次醒来的时候,李钰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果不其然头开始微微的有些胀痛,他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就发现有双手也在帮他揉着,李钰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赵来虎在他的床边坐着,李钰起身微笑道:“你怎么坐在这里了。” 赵来虎说道:“小安说,你醒了会头疼,让我在这盯着你,盯着你你头就不会痛了。” 李钰一笑说道:“傻瓜,你盯着我有什么用啊,该疼还是会疼的呀。” 赵来虎说道:“所以,我帮你揉揉。” 李钰舒服的躺在赵来虎的腿上,赵来虎给他揉了揉,李钰闭着眼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赵来虎说道:“下午三点了。” 李钰听后立即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道:“我都睡了这么久了?你的小安在干嘛。” 赵来虎仿佛像是被布置了任务一样的说道:“他说他走了。” 李钰顿时后背有些发凉,内心惊慌的缓缓地起身坐在床上说道:“他去哪里了。” 赵来虎抱着算盘,他眼神朝上望去不停的思考,结果他忘记了郝临安的嘱咐,有些着急的敲着自己的脑袋,李钰赶忙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你想想,小安说没说他要去南边。” 赵来虎想了想迟疑道:“好像是说了,但是.......他说.......。”赵来虎紧张的发抖,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李钰赶忙安慰他不要再去想,结果赵来虎突然推了一把李钰,李钰的头磕在了床边,他顿时有些头晕目眩,只见赵来虎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颤抖的说道:“去南方,没去南方,去了,去了,对,他说他去了。” 李钰顾不上疼痛赶忙爬到赵来虎的身边,不停的安慰着他,赵来虎突然抓住李钰的手,李钰昨晚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的裂开,李钰疼的眼泪直流,但是嘴上还是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赵来虎,赵来虎慢慢的放开了手就看到纱布已经被李钰的血浸透。 再次安静下来的赵来虎躺在李钰的怀里,李钰擦了擦眼泪心疼的看着他不住的喃喃自语,此时他的心里不知道是对郝临安不告而别的怨恨,还是对赵来虎突然发病而心疼,两人就这样坐了很久,李钰脑海里面想了很多种可能,最终也逐渐的接受了郝临安离开的事实,他看着赵来虎想着首先要把赵来虎安顿在哪里,李顺成家里是不成了,陈巳扬家里也不可能,他低头试探的问赵来虎:“你愿不愿跟我走。” 赵来虎疲惫的躺在李钰的腿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嘴里轻轻的哼了一声,若是之前,赵来虎肯定是刨根问底的问清楚要去哪里,可现在发生的任何事都已经无法刺激到他,李钰想着要么就把他带回到李家,要么他想去找郝临安,不管怎么样都要先见一面,好好地告个别,可如今带着赵来虎总归是不太方便。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那人端着食盒看到床上一片狼藉,李钰和赵来虎疲惫不堪的坐在床上,来的正是李钰意想不到的人刘文汉,李钰微微有些震惊的看着他,刘文汉自然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走上前来看着他们,跟李钰两人四目相对了很久,李钰终于没忍住的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刘文汉奇怪的问道:“你郝哥让我来的啊。”自从上次刘文汉告诉了李钰李盛灼要走的消息,李钰就知道他肯定会被李盛灼数落他多话,从那时候开始就没见过刘文汉,当时事情太多,他也没有打听刘文汉的近况,如今刘文汉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说是郝临安让他来的,他心里料定是郝临安走了之后,派他来照顾自己。 李钰看着刘文汉把饭菜都从食盒里面拿了出来,他远远地瞧着正是阳谷县长街上的东西,他有些发愣的看着这些东西,刘文汉张罗着让两人下来吃饭,李钰哄着赵来虎把饭吃完,赵来虎此时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他抱着算盘出了屋子,刘文汉好奇的问道:“上次见他就抱着那个算盘,他总抱着干嘛。” 李钰说道:“之前发病的时候,他的手总是揪着头发,当时周围没有东西,正巧我在看商行的账目,手里正在用那个算盘,就顺手拿起来给他了,”说完用筷子扒拉了几下凉拌鸡肉丝,又放了下来。 刘文汉看到他丝毫没有胃口,于是说道:“简单吃些吧,都是你郝哥买的,一口不吃多伤他心啊。”李钰随手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气鼓鼓的没有说话,刘文汉被吓了一跳朝椅子那靠了一下,然后疑惑地问道:“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李钰嘴里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刘文汉看到他如此也没有在言语,默默的把饭菜收拾好就出去了,留下李钰自己在房内,李钰喝了一杯水就背对着门外躺下了,这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他也没有理会,只顾着自己想着郝临安,脑海里像是过电影一般的回想起跟郝临安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文汉进了屋子,看到李钰躺在床上就上前把被子给他盖上,李钰见他来了立马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委屈的流下了眼泪,刘文汉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说好了事情就又出去,他听到刘文汉在外面逗赵来虎,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夜幕降临,刘文汉再次找到了李钰,见到李钰还是躺在床上,他上前关心的问道:“你饿不饿,我把饭菜给你热热?” 此时李钰的脑海正在想着怎么去南方找郝临安,见到他的第一面应该说什么,听到刘文汉的话就轻声说了一句:“不想吃。”刘文汉把茶壶放在了床头上说道:“我把水放在你身边了,渴了就喝吧,我带赵来虎睡觉去了,从青榆赶到这里折腾了一天,我都累了,你有事儿喊我。” 李钰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说道:“嗯,你快休息吧,我没事儿。” 刘文汉在被子外面对李钰比划着拳脚,出了门之后就看到迎面遇到了一个人,刘文汉立马跟他抱怨了起来:“你是怎么忍受这个小东西的,妥妥一个大姑娘似的整天的哭天抹泪,不吃不喝的,我就伺候他一天就受不了了,要不是站长让我尽心伺候着,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那人听后愣了一下,匆忙的说道:“他这一天都不吃不喝?” 刘文汉说道:“是啊。”他还没有再说别的,就看到眼前的人嗖得一下子就钻进了房间里,刘文汉看着这速度无语的说道:“这两人,可真是,上辈子跟长在一起似的,要是他真走了,这小东西估计会受不住吧。” 李钰正在房间里面左思右想的,突然觉得身体虚弱的一阵一阵的翻着恶心,他想起身倒杯水喝,结果一阵的头晕目眩,在床上缓了缓精神就发现房门被人推开了,紧接着进来了一个人,由于天色渐黑,房里也没有电灯他就看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他以为进来的是刘文汉,于是说道:“你怎么进来了,赵来虎出事儿了么?” 那人也不言语,走到了李钰的身边给他倒了一杯水,李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喝完了水身上还能清爽一些,他缓了缓精神仔细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这人很熟悉,他凑上前就要看仔细的时候,就听到那人说道:“我这还没走你就这样,要是哪天真走了,你是打算饿死你自己么。” 李钰赶忙撑起了身子朝那人身上看了看,等确定下来了之后他的手摸到了那人的身子,摸到了他手背上的那条长长的疤痕,他一下子就没有控制住,瘫软在了那人的怀里说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么。” 郝临安纳闷的说道:“我不回来我去哪里。” 李钰赶忙说道:“你不是去南方了么?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郝临安笑道:“怎么可能呢,我让赵来虎说我去趟青榆市给你买点东西了,怎么说我是去南方了。” 李钰从他的身子上弹了起来,眉头一皱的说道:“你说什么?你去青榆就单纯的给我买些东西?” 郝临安无辜的说道:“是啊,我去买了东西,结果碰到了你大伯带着文汉去那里办事儿,后来让我去帮忙我就让文汉把东西捎给你了,怎么了?” 黑夜里,李钰的眉头皱紧,在初秋这个微凉的季节里,李钰的手触碰到了郝临安的身体,只感觉到一股湿漉漉的热气袭来,他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水,连衣服都被浸湿得透透的,于是他说道:“你快洗洗吧,快休息吧。”说着心里边庆幸边难过了起来,即使他装着满不在乎李盛灼和郝临安要走的事情,可真的到了那一地步,他知道,他会受不了的。 郝临安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说道:“听文汉说你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你饿不饿。” 李钰摇了摇头,后来发现屋里没有电灯他也看不到,于是说道:“不饿,不想吃。”说完肚子就响了起来,郝临安一笑,于是起身就出去了,李钰缓缓地站起身来,伸出右手轻轻地将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拿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护住火苗,然后慢慢地将灯芯点燃。随着灯芯被点燃,一股微弱但温暖的光芒开始弥漫整个房间。 此时此刻,郝临安正好回过头去,目光恰好落在了窗户上。透过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他清晰地看到了李钰的身影。李钰的身影在窗户纸上显得有些模糊,但仍然可以分辨出他的轮廓和动作。只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摇曳不定。 郝临安凝视着窗户上的李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就在这时,天空中毫无征兆地飘起了蒙蒙细雨,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世界。郝临安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那片万籁俱寂的天空。雨水轻柔地滴落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但他并没有感到寒冷,反而觉得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转过身,看到身后留下的荧荧烛火,微弱而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此刻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