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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你有钱,我有刀 欧阳墨心 2876 2024-07-09 23:39
   靳若戳了戳白向的肚子,白向哼唧两声,靳若翻白眼,“让你别?吃那么多,看,积食发烧了吧。”   白向苦着脸,心道:我才?不是吃撑了,分明是那个?叫伊塔的茶里有毒。   许驿长这才?看清白向的脸,大惊失色,“这、这不是青州白氏的白三郎吗?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花一棠叹了口气,“说来话?长,还?请许驿长顺便再给白家主传个?信儿,就说——”   伊塔:“他儿子在我们花氏手上!”   许驿长倒吸凉气。   花一棠:“不是……花某的意思?是——”   靳若:“让白家赶紧送钱来!”   这小胖子休想吃白食!   许驿长:“诶?!”   花一棠:“……”   方刻:“快点!否则,他儿子活不了了!”   赶紧把这吃货弄走?,竟然敢把伊塔煮给我的茶都喝了,真?是找死。   “我这就派人去!”许驿长屁股冒烟跑了。   花一棠看着许驿长离去的背影,纠结了半晌:“……白家主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林随安:“噗!”   *   林随安印象里的三等房应该和?三星级酒店差不多,大约就是个?普通单间,不想竟是个?套间,床铺超大,新换的被褥,锦缎面?儿,棉布内里,又软又蓬松,还?能闻到新棉花的味道,她?有理由怀疑许驿长只是将门口一等房的牌子换成了三等房。   赶了大半个?月的路,终于?能好好睡一觉,林随安简单洗漱一番,躺进软乎乎的棉被窝,心满意足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起床时神清气爽,林随安先去隔壁揪靳若蹲马步半个?时辰,踏着晨光溜达到正堂,木夏亲自备的早膳,伊塔煮了新茶,花一棠打着哈欠坐在案边,木夏见?林随安和?靳若到了,又盛了两碗鸡汤。   方刻不在,肯定是没睡醒,白向也不在,听说昨天泡了半晚上的汤池,大约还?在睡懒觉。   “甭管他,等方兄起身,咱们立刻就走?。”花一棠道,“反正此处离广都只有半日路程,他饿不死。”   “我估摸着广都城官府的人也该来了吧,”靳若伸长脑袋往外看,“我还?等着领赏金呢。”   话?音未落,大门外传来了马蹄声,一队黑衣不良人风驰电掣冲进了驿站,为首的是个?四十多的大汉,长脸,倒八字眉,体壮腰粗,腰间配着铁尺,身手颇为利落,翻身下马后率先看到了院子里的山匪,匆匆扫了一眼,留下一名不良人检查几名山匪的的状态,领着其余手下径直走?了进来。   许驿长忙迎了上去,口称“赵帅”,又引此人来到花一棠等人桌前,介绍道,“四郎,此人便是广都城不良帅,赵正止。”   “赵正止见?过花家四郎,”赵正止的目光在林随安腰间的千净上顿了一下,“敢问这位可是林随安林娘子?”   林随安点头,“正是。”   “熊老三众匪可是昨日被林娘子擒住的?”   靳若急了,“喂喂,是我擒住的!”   赵正止又看向靳若,目光在“若净”上停了一息,微一皱眉,“这位是?”   林随安:“我徒弟,靳若。”   赵正止的手下跑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赵正止的脸色缓下几分,又低声吩咐了几句,手下又跑了出去。   这些不良人进驿馆后的言谈行?为颇为怪异,仿若防着什么,又仿佛在调查什么,林随安有种熟悉的不爽感——好似将他们当成了什么嫌疑犯。   林随安瞥了眼花一棠:这下好了,定是昨天传给青州白氏的消息让白家主误会了,以?为咱们是抓了白向的绑匪。   花一棠用?扇子遮住额头,眼珠子上下翻转:不至于?吧。   好死不死,赵正止下句话?便是,“白向人在何?处?”   “咳,可是白家主请诸位来接白三郎的?”花一棠清了清嗓子,“白三郎途中遭遇山匪打劫,幸好遇到我们才?捡回?一条命,受了惊吓,大约还?在睡——”   “立即唤他起身随我们回?广都城,”赵正止道,“青州白氏出事儿了。”   众人一愣。   许驿长:“青州白氏乃是广都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能出什么事儿?”   赵正止皱眉,顿了顿,道,“白氏家主白嵘疯了,将秋门坊的铁大夫砍成了肉泥。”   !!   靳若刚塞进嘴里的鲜肉蒸饼吐了出来,伊塔舀茶的手一抖,差点洒在木夏身上,林随安倒吸凉气,花一棠用?扇子遮住了嘴。   走?廊方向传来“扑通”一声,白向瘫坐在地上,看位置是刚从后院进来,脸色发青,双眼暴突,“你、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   赵正止正要说话?,就见?一抹血红色呼一下飘过来,眼前冒出一张干枯苍白的脸,嵌着一双古井般的眼珠子,声音也是干巴巴的,但不知为何?,赵正止竟听出了几分喜色。   “尸体在哪?还?新鲜吗?”   赵正止一把握住铁尺,吓得连退三大步,背后汗毛竖起一大片。   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这才?看清,竟是一个?红袍的白脸男子,再看那边的花、林二人,更怪了。   林随安手撑着额头,口中喃喃,“这不按套路出牌啊,我们人还?没进广都城呢——莫非这破体质还?能升级?”   花一棠神色悠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漂亮的五官瞬时皱成了一朵悲凉的花苞,“好苦。”   *   两个?时辰后,林随安觉得她?快被白向的眼泪淹死了。   从楚亭驿去广都城,三个?时辰的路程,前两个?时辰白向大约是打击过大,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然后,非常突然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清醒了,开始大哭。   林随安竟是不知道天底下竟然有这么能哭的男人——白向哭起来嗓门又大又粗,嗷嗷的,犹如驴叫,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全抹在了花一棠的衣摆上……   没错,从清醒后,白向就一直抱着花一棠的大腿嚎哭。   “阿爷——阿爷——我阿爷不会杀人的!阿爷定是冤枉的!花四郎,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啊啊啊!阿爷啊——阿爷——花四郎,我知道你最会破案——你帮帮我,帮帮我阿爷啊——”   花一棠脑门青筋暴跳,攥着小扇子的拳头几次欲砸过去,几次又忍了,大约是嫌弃白向满脸黏糊糊的鼻涕,隔着衣摆,都能看出他紧绷的大腿肌肉,林随安觉得,若非是在疾驰的马车上,他很有可能一脚将白向踹回?东都。   “我只是青州诚县的县尉,管不了广都城的案子!”花一棠咬牙切齿道,“你还?是去抱东都太守的大腿吧!”   “我才?不相信那些庸官!我只相信你!花四郎,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我阿爷,救我白氏!我们好歹都是五姓七宗,同气连枝,打断骨头连着筋,藕断丝连——”   “啖狗屎!谁跟你藕断丝连!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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