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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你有钱,我有刀 欧阳墨心 2866 2024-07-09 23:39
   “看来是我误会了。”花一棠抱拳告辞,走了两步,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见这园中的兔子很是肥嫩,想必肉质鲜美,不?知能?否请纪夫人卖给我几只?,正好回去炖汤?”   “不?行不?行不?行!”小娃跳下躺椅尖叫道,“阿爷说了,兔兔都是重要?的药材,能?救命的,不?能?卖,不?能?吃!”   不?能?吃?!   林随安脑中“叮”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纪氏叹了口气,“这兔子就跟他?命根子一样,磕了碰了都亲手?包扎,若是不?小心死了,也要?选风水宝地?亲自葬了,我是断不?敢卖的。”   花一棠含笑颔首,“原来如此,叨扰了。”   出了医馆大门,花一棠的脸色沉了下来,仰首眺望遥远的天?际线,鲜红的火烧云漂浮在他?漆黑的眼瞳中,本就俊丽的面容更添冷绝之色。   看着他?的表情,林随安大约懂了,提醒道,“坊门快关了,要?去县衙需得走快些。”   靳若:“去县衙作甚?”   花一棠:“击鼓鸣冤。”   靳若:“哈?!”   “果?然——”林随安顿了顿,“还是那个红桃龙葵?”   花一棠摇头?,“那并非红桃龙葵,而是地?狱龙葵。”   *   徐县令坐在胡床边,双脚泡在热水里,舒服得脚趾丫都张开了,新?纳的小妾柔弱无骨的小手?捏着肩膀,在耳边吐气如兰,几息就将徐县令撩得心猿意马,一把攥住小妾的手?腕,正欲互诉衷肠,岂料就在此时,前衙传来了“咚咚咚”的鼓声。   徐县令惊得腾一下站起身,怒喝,“是谁在这个时辰乱敲鸣冤鼓?!”   “徐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主簿砰一声撞开门,“花、花家四郎来了!正在大堂外敲鼓呢!”   “什么?!”徐县令跳出脚盆,地?砖的冰冷激得他?脚心差点抽筋,抓起官袍就往外跑,“哎呦我的亲娘诶,这位祖宗又要?搞什么?我不?是派了不?良人给珍宝轩镇场子了吗?”   “徐公?,帽子帽子,鞋鞋鞋!”主簿一手?提着徐县令的官靴,一手?托着官帽追在后?面,“属下也不?知道啊,眼瞅着就要?宵禁了,你说这有什么事儿不?能?等明天?再说啊!我刚温了酒,还没喝呢——”   这二位不?愧合作多年,颇有默契,一路抱怨,一路狂奔,一路穿官袍、套官靴、戴官帽样样不?耽误,从后?衙赶到前衙大堂,才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临入堂前,主簿迅速替徐县令整理?衣冠,徐县令长吸一口气,迈着方步登堂入座,拍下惊堂木,高喝,“升堂——”   两侧衙吏高呼“威武——”,一人踏着夕阳残光快步走入大堂,衣袂翻飞如花瓣,容色俊丽明亮,可不?正是徐县令早上才见过的噩梦人物——花家四郎。   更糟心的是,此人犹如夜中明灯,一出现就聚光耀眼,招来了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将大堂外挤得水泄不?通,县衙墙头?长出好几串人脑袋,仿佛连藏在耗子洞里隐匿生物都在探头?探脑。   徐县令捏着惊堂木的手?有点发抖,颤颤巍巍拍下,“堂下何人?为何击鼓?报上名来——”   说到最后?一个字音都跑调了。   花一棠从袖口抽出状纸呈上,定声道,“在下花一棠,状告河岳城七河坊五石街纪高阳谋财害命,毒杀北岳坊北八巷鲁时!”   第59章   堂外的百姓“哗”一声乱了套。   徐县令连维持现场秩序都顾不上, 展开状纸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面色忽白忽青, 示意花一棠上前,压低声音道, “这状纸上所诉罪状与早上方刻所言并无二致, 但早上已审过验过,纪高阳家中并无毒物,这都是您亲眼所见啊。”   花一棠:“我已寻到实证。”   徐县令:“此言当真?!”   花一棠点头,“请徐县令将状纸上的原告、证人一一传来问?话,我定会?令此案真?相大白。”   徐县令定定看着花一棠,但见眼前的少?年?眸光坚定,神?色凝重, 似有成竹在胸,让人凭生信任之感,转念又想,若此案真?如这状纸上所言, 那定是一桩惊天大案,若能审明此案,于他的官声乃是大大有益, 若是审不?明白,也尽可推到花四郎的身上, 左右自己也不?会?吃亏。   想明白了这一层,徐县令拿定主意,清了清嗓子, 高高举起惊堂木拍下,“来人, 带被告纪高阳——”说到这,他不?禁看了花一棠一眼,花一棠扇子轻轻往下压了压,徐县令心?领神?会?,召了几个心?腹不?良人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令他们低调行事,速去?速回。   这一番神?神?秘秘的举动,堂下百姓看得是兴致高昂,深感这案子一波三折堪比庙会?大戏,彼此交头接耳,热烈交流,好似个个都有什么内幕消息一般。   林随安抱着千净站在人群中央,身姿笔直,四周各种猜测如轻风过耳畔,了无痕迹,靳若可就没这么淡定了,一个劲儿地?戳她的胳膊。   “伊塔和木夏怎么还没回来,姓花的到底让他们干嘛去?了?你说这纨绔找到什么线索也不?明说,非要藏着掖着,这都什么毛病?!”   大约是侦探的职业病吧,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揭示真?相。当然?,也有可能花一棠就是为了故作神?秘耍帅。   “事已至此,急也没用?,来都来了,先看热闹吧。”林随安道。   靳若:“……”   话虽然?这么说,林随安心?中还是将此案的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此案的关?键有三处:   其?一,鲁时的死因确认。   其?二,珍珠簪子的来源。   其?三,毒死鲁时的毒药到底是什么。   鉴于仵作缺失,大约还是无法对死因做出权威认定。花一棠应该是要从后两处入手,但问?题是,一个是她的金手指,说出来肯定没人信,一个是验过无毒的草药,花一棠到底要如何验证呢?   林随安有些期待了。   堂外传来锁链声响,林随安回头一看,不?由大为诧异,竟是两名狱吏压着方刻上了堂。   花一棠昂着头,摇着扇子绕着他转了一圈,表情颇为嘚瑟。   方刻皱眉:“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让我来作甚?”   花一棠:“让那木鱼脑袋开开窍,死鱼眼睛开开光,瞧瞧花某是如何推理断案的。”   方刻怔了怔,“你寻到证据了?”   花一棠“哼哼哼”冷笑三声,示意狱吏将方刻拉到一边,又朝林随安所在方向跳了场眉毛舞。   靳若:“……”   林随安:“……”   这家伙不?会?还在记恨方刻嘲讽过他的穿衣风格吧?   一炷香后,两个不?良人押着纪高阳归来,纪高阳背着大医药箱,走得满头大汗,跪在堂上的时候,一脸莫名其?妙。   “徐县令,这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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