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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有钱,我有刀 欧阳墨心 2896 2024-07-09 23:39
   林随安惊出了一头的汗,她之前只是有所怀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种嗜血的颤栗感应该是来自千净。   杀手坐在地上捂着脖子,血顺着指缝渗了出来,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抖得比林随安还厉害。   “你你你你刚刚是在驯、驯驯驯服千净吗?你你你你还是人吗?”   林随安:“……”   她怎么就不是人了?   杀手踉跄着爬起身,谨慎退后几步,“你你你你你刚用的难道就是十净谱上的功夫?”   十净谱?什么东西?   又一个重要道具?   林随安心中讶异,脸色不露半分,“小瞧你了,你居然也知道十净谱。”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激了杀手,不顾脖子上还在滋滋冒血,跳着脚吼了两句“你给我等着,千净和十净谱都是我的,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化身大马猴跳上树,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断枝残叶落了满地,林随安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轻功的设定,至少这个大竹竿的轻功很不行。   虽然两次大竹竿都来者不善,但神奇的是林随安对他并没有讨厌的感觉,毕竟他每次来都会带来惊喜,第一次告诉林随安千净的重要性,第二次又开启了两个关键字:“驯服千净”、“十净谱”,简直就像个专门送消息的BUG。   而且听他的意思,刚刚的招式很可能就是十净谱上的功夫,林随安想,难道之前脑海里蹦出的莫名其妙的字就是十净谱——换句话说,十净谱其实早就存在于原主身体的记忆里。   每次身体失控都是在字符出现之后,做个大胆推测,十净谱也许就是驯服千净的关键。   “有趣了。”林随安收刀回鞘,笑道,“欢迎下次再来。”   第11章   三日后,当林随安坐在东市茶肆里的时候,穆忠已大有进展。   “罗氏族人也不傻,断不肯放手罗石川名下盈利的商铺和商队,我颇费了些功夫,才令他们妥协。”穆公表情得意道,“罗家小娘子也有意分家,但孟郎君并不赞成,非说铺子的地契和商队行商文书不见了,依我看就是他搞的鬼——咳,林娘子你在听吗?”   “穆公辛苦,穆公大义。”林随安随口敷衍,目光紧紧盯着桌旁茶博士的动作。   这间茶肆是南浦县城生意最好的,座无虚席,茶博士是一名十三岁的少年,装扮利落,手指白嫩,指尖修剪得干净整齐,年纪虽小,煮茶的手艺却是一等一,为了预约这个茶博士,林随安整整排了两天的队。   小茶博士井井有条清洗完茶器,用长长的木筷夹住茶饼小心炙烤,时不时翻转一下,待茶饼冒出淡淡的蒸汽,将茶饼送入纸袋中叠口放置一旁,低声道,“请郎君娘子稍待茶凉醒香。”   林随安观察桌上茶器摆放位置半晌,从怀中掏出案发现场物品方位图,一一对应查看,穆忠低声道,“这图你不会一直带在身上吧?”   林随安:“有何不妥?”   “妥、妥妥。”穆忠干笑,挪动屁股离林随安远了些。   林随安核对完毕,发现除了风炉的位置大致相同之外,茶饼、茶罗子、茶碾、煮茶用的小锅釜、水方、瓢、茶碗等等器具位置皆与罗石川所放的位置不同。   “小郎君,请问这茶具摆放的位置可有什么讲究?”林随安问。   茶博士:“我家茶肆各茶器方位皆有讲究,不可擅动。”   “若是自己家中煮茶呢?”   “自然是按个人喜好。”   “每个人摆放茶器的位置都是固定的吗?”   茶博士看了林随安一眼,似是奇怪她为何提出这样的问题,“烹茶为清雅事,磨合多次方能选出最舒适便捷之法,不易改动。”   也就是说如果形成了习惯,茶器的位置基本固定不变。林随安了然。   茶醒好,茶博士将茶饼掰碎放进茶碾,细细碾碎,茶屑倒进茶罗再筛出茶粉收好,燃风炉,釜注水,待水二沸,撒茶粉。   林随安注意到,风炉被点燃之前,炉膛里已存了一层炭渣,燃火前还特意拨动数次。   “原来林娘子对茶道有兴趣,”穆总凑过来道,“扬都茶道最盛,尤以春知坊的茶肆最佳,比这儿强上百倍,改日我请你去品品。”   未等林随安回话,那少年茶博士可不乐意了,噘着嘴嘀嘀咕咕,“我家虽然比不上扬都,但也是南浦鼎鼎有名的茶肆,每年赶考路过的学子皆是赞不绝口,还纷纷在墙上留诗呢。”   穆忠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水三沸,茶煎好,分茶两碗,送至林随安和穆忠面前,“郎君、娘子请用茶。”   茶水表面飘着浮沫,薄厚均匀,看着的确比罗家的茶强些,林随安满怀期待捧起茶碗嘬了一口,苦得连翻白眼,偷眼再看穆忠,也是呲牙裂嘴。   小茶博士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二人,满脸都写着“不喝干净我跟你们没完”。   “咳,”林随安不动声色放下茶碗,“诗墙在何处,我二人也想品鉴一番。”   *   “还别说,小茶博士真没吹牛。”穆忠抱着胳膊道。   “叹为观止。”林随安道。   茶肆的南墙用□□细细刷了,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诗词,楷行草书缠绕舞动,五言七律交相辉映,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品评,呲溜呲溜喝着茶,摇头晃脑吟着诗,都挺享受。   墙边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笔已润好,墨也研好,随时恭候下一位诗词大家泼墨挥毫。   林随安和穆忠对视一眼,转头看去,但见少年茶博士还坐在那,直勾勾瞪着他俩,大有你们不回来喝完茶我就追你们到天涯海角的架势。   穆忠摸着山字胡煞有介事做起了诗,“这茶难喝似胆汁,哎呦娘呀要人命……”   林随安扶额:“赶紧走吧。”   穆忠:“茶肆后门人贼多,你去喝茶我先撤。”   “……”   这大叔还玩上瘾了。   林随安懒得理他,转身就溜,恰好和一名书生擦肩而过,书生似哭似笑的嗓音如蛛丝钻进了耳道。   这个声音!   林随安猝然转身,就见那书生跌跌撞撞走到诗墙前,抓起毛笔疯狂书写,围观人群顿时来了精神,随着他的笔画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   “春溪——烟渚——初见卿,”   “凉月——如眉——相思近。”   “红花——有季——情无季,”   “水流——无限——似郎意。”   “哎呦喂,这郎君怎么把定情诗写在这儿了?”   “莫不是这位郎君心仪的小娘子也来了?”   书生歪歪扭扭写下最后一画,扔了毛笔,滑坐墙角掩面大哭,“莲君……莲君……你竟如此狠心……呜呜呜……”   林随安目瞪口呆,她认得这个声音,是苏城先记忆中的主角——那个和苏城先缠|绵的情郎。   而这首诗,竟然又是苏城先的定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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