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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你有钱,我有刀 欧阳墨心 2874 2024-07-09 23:39
   众人面面相觑,眸光震惊。   林随安幽幽叹了口气,望着?水榭外明朗的天?空,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火辣辣的。   花一棠攥紧扇子,冷哼一声:“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第76章   林随安抱着千净站在秋苑客舍霜叶居天字号房门口, 看着花一棠摇着扇子在屋中慢慢踱步。昨夜案子刚破,掌柜还?没来得及收拾,现场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状态, 尤其是那张木床,因为实在太重, 需要三个人才能?搬动, 依旧孤零零摆在屋子中央。   方刻说?要补觉,死活不肯出门,靳若倒是跟来了,可简单溜达了两圈,便说?要出去散心,一转眼的功夫,人就跑没了。   最后, 只留下了林随安和花一棠。   其实林随安感觉到了,他们是特意为她和花一棠留下独处的空间,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暧昧的理由,而是因为从水榭开始, 她身上溢出的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杀意——这俩家伙大约是觉得惹不起躲得起,将花一棠当?成?了挡箭牌。   不得不说?,他们的直觉很准。   林随安很早就发现了, 与花一棠在一起的时候,能?够更容易压制她的杀意, 或者换一种?说?法,她这具身体似乎对?花一棠有种?天生的亲近感——林随安尴尬挠了挠脑门,直觉这事儿不能?细品——不过这一次的杀意与前几?次战斗时的嗜血杀意不同,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减弱,反倒有增强之势,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仿佛沉睡在心底的什么东西被唤醒,再也不肯闭上眼睛。   千净受到影响,在她怀中发出低低的嗡鸣,震得她心口抽着疼。   真是久违的感觉啊,林随安心道,她刚穿越到这具身体的那一刻,便是这般心如刀绞。林随安有种?感觉,这应该是来自身体深处的记忆,莫非,这股杀意与原主的死因有关?   看来,她对?这具身体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而更奇怪的,是花一棠。   一路从别院过来,他一句话都没有,和平日里的话痨形象判若两人,此时蹲在床头,盯着那两笔死亡留言沉默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其实,我幼时曾见过当?今圣上一面?。”   林随安:“啊?”   “彼时,她刚即位不久,只有十九岁,穿着最简单的罗裙,头上只有一根白玉簪,笑?着送了我一个小糖人。”花一棠的声音的很轻、很柔,仿佛透过遥远的时光将他的回忆送到了林随安的眼前,“自那日之后,几?近没落的花氏便成?了‘独树一帜,以商立世’的花氏。”   林随安脑中“轰”一声,什么劳什子杀意都被这个重磅消息震散了。   那些看似合理又不合理的问题全都有了答案。   富可敌国的花氏,特立独行?的花氏,飞速崛起的花氏,名扬海外?的花氏,处处张扬狂妄招人恨的花氏,为何偏偏是花氏,为何只有花氏——因为花氏不仅仅是花氏,而是圣人的花氏,或者说?,是唐国的花氏。   好家伙!这种?事儿是她能?听的吗?!   林随安立即屏息凝神,侧耳细听,甚好,四周并无人息,此处是安全的。确认了这一点?,她松了口气,快步走到花一棠身边,一把将他揪起来,仰着头盯着他的脸,放低声音,“花一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花一棠明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看着她,轻轻笑?了,“知道此中关系的,除了大哥、二姐、三姐和我之外?,你是唯一一个。”   林随安:“你还?说?!”   花一棠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我虽然嘴上说?的漂亮,但也仅仅是将花氏的荣华放在了首位罢了。”   林随安瞪大了眼睛,花一棠低垂着睫毛,眼角蒙上了一层红色的水雾,嘴唇抿得发白,“你说?,我是不是和他们是一样的人?”   林随安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一瞬间,她似乎、好像、仿佛在花一棠的眼瞳深处看到了一种?绝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的情绪——   好家伙!   定是她昨天没睡好,眼珠子被眼屎糊住了,林随安忙闭了闭眼,果?然,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眼中那一抹情绪早已消失不见,只是眼瞳变得愈发深邃莫测。   果?然是中二期的小屁孩,情绪太不稳定了。   “花一棠,你以为你是谁?孔圣人吗?莫非还?想拯救苍生不成??!”林随安用指节咚咚咚敲着花一棠的肩膀,“你一个纨绔,做好你自己,不祸害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花一棠睫毛微微颤动,瞳孔里渐渐生出两团光来,倒映着林随安嫌弃的脸,喃喃道,“你是说?——但知行?好事,莫要渡他人——吗?”   林随安:“……”   您这理解能?力真是太牛了。   花一棠倏然笑?了,露出了闪闪发亮的白牙,学?着林随安的动作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肩头,“你也一样。”   说?罢,又蹲下身继续研究那两笔死亡留言。   林随安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莫非他特意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其实是为了让她在安慰他的同时也开导自己?   噫!这个猜测顿把林随安雷得里焦外?嫩。   “或许,我们都猜错了,”花一棠用手?指凌空描绘那两笔,“单远明最后写的不是凶手?的名字,而是一个地?点?。”   林随安撩袍蹲身,“是地?名?”   花一棠摇头,“你仔细看,这两笔的笔势皆是从右至左,与写字的笔势恰好相反。”   林随安定眼看去,果?然,经过一夜的沉淀,血痕的颜色和浓淡看得更为清晰,右边颜色较左边颜色更浓。   林随安:“他不是写字,而是画画。”   花一棠的手?指沿着两道笔画的倾斜角度慢慢延长,最终两笔汇在了一处,形成?了一个锐角状的符号,仿佛一个指示方向的箭头。   林随安和花一棠对?视一眼,花一棠立即退后数步,林随安双手?握住床头,呼一下将整张床抬起向西墙走去,花一棠上前盯着床脚印指示方向,“往左一寸,向前半寸,多了,向后一寸,放!”   大木床稳稳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四只床脚与地?板上的痕迹严丝合缝。此时再看那个“箭头”,微微上斜,指向的位置正是西窗前的衣架。   衣架上挂着两件常服,花一棠抓起来抖了抖,什么都没抖出来。   莫非箭头指示的不是衣架,而是窗户?   林随安绕到西窗前,打开窗扇上下左右扫了一圈,很干净,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她又跳到窗外?,在房屋墙根和外?墙墙根处巡视,还?是没有发现,又翻回屋子,发现花一棠好像只豚鼠钻进了衣柜里翻腾,将单远明不多的几?件衣服翻得满地?都是。   林随安:“有发现吗?”   花一棠退出衣柜道,“单远明大部分衣衫都是新买的,皆是花氏成?衣铺的上品,衣架上的两件还?是最新流行?的款式,”他抖了抖手?上的一件刚挖出来的衣服,“唯有这件是旧衣,裁剪针脚都不算精细,应该是他自己裁布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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