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很快也被带回来了,他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殿下,属下没追上他。”江寒半跪在林安面前说道。 “人没事就行。”林安笑了笑说道。 “属下感觉他和偷袭船厂的人应该是一伙的。”江寒沉声道。 “哦?为何?”林安有些诧异。 江寒走到堆放尸体的地方,掀开了几个人的衣服,漏出了他们的后背。 上面有一个很大的黑色莲花图案。 “属下抓到那些人的时候,没有审问出他们的来历,但他们的身上也都有这个图案。”江寒解释道。 “原来如此。”林安眯了眯眼睛。 看来这个组织的势力手伸的挺长,成员也有不少,竟然能够同时在两处地方行动。 他们的目的林安现在也已经猜到了大部分,去船厂是想要带走陆满和一些船只,确保他们能够在海外发展。 这也就说明他们的确心怀不轨了。 江安县肯定也有他们的人,那个人在江安伯身边应该身居高位。 不然不可能对林安的事情了如指掌,并且做出那么多的准备。 他现在甚至怀疑前两次给他送信的人,就是这个组织的人。 目的可能是为了让他掌握江安伯的罪证。 之后呢? 他们既然潜伏了这么久,那就说明他们对江安伯有所图谋。 他在脑海中把去到江安县之后的事情过了一遍。 片刻后眼睛瞪大,心中升起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这帮家伙的目的,该不是为了造反吧? 江安伯他怎么敢的? 不对不对。 林安突然皱起了眉头。 江安伯绝对不敢造反,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离开了。 所以他们这个组织埋伏在江安伯的身边,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江安伯造反。 林安抽丝剥茧的把事情分析明白了。 江安伯作恶多端,可是他没那个胆子造反,这也正常,只要是和太祖皇帝一起打过仗的,都不会敢造反。 因此那个组织就开始给他传递消息,想要通过林安逼迫江安伯造反。 可这些事情没办法避免。 江安伯做的事太过了。 贩卖儿童,私藏武器铠甲,这都是重罪。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目的,那就可以猜测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江安伯再怎么作威作福,那也不可能和大周军队相抗衡。 对方应该会采取联合的手段。 想通这一切之后,林安很想骂人。 他是治理水患的,结果却要处理这件事。 关键他还没办法不处理。 任由对方施展,那两江之地就会变成不可控的地方。 到时候他也会彻底失去竞争那个位置的机会。 两江之地是很重要的地方。 而且林安心中在担心一件事,江安伯他们要真的造反了,那传出去,藩王们怎么办? 汉王宁王楚王等,可都是有能力的人,在现在这种时机,真的可以信任吗? 所以,这个由头绝对不能出现。 “江寒,替本王去送请帖,邀请几个人过来见本王。”林安沉声道。 那种联合起来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这个时候,可以适当的答应一些事情,先解决这件事再说其他的。 另一边,江安伯在智囊的劝说下,带着智囊亲自去找那几人。 怀庆县。 一座占地面积非常广的豪华府邸内,江安伯以及其他几人都坐在这里。 他们的年龄和江安伯差不多,功劳也差不多,都是当初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人。 不过他们的恶名暂时还没传出去。 “老薛,把我们叫到一起想干什么?” “安南王最近来我这里了,查到不少东西。”江安伯淡淡地说道。 “你想让我们帮你?”几人瞬间皱起眉头。 他们之间是有一些利益往来,可要是因此得罪安南王,这样是不是不太值得? “不是帮我,这是在帮你们自己。”江安伯摇摇头。 “老薛,大家都不是傻子,你想说什么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江安伯缓缓说道:“他查出了贩卖儿童的事情,以及我私藏的部分铠甲武器。” “你疯了?”几人瞪大了眼睛。 他们猜到江安伯会有事要说,可怎么也没想到江安伯说出的事情如此炸裂。 这些事情都是掉头的大罪,这他还敢来这里? 不跑路等什么。 “薛贵,你应该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出了事不能影响其他人。”有人沉声说道。 他们已经后悔今天过来了。 “愚蠢。”江安伯呵斥一声。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被处理了你们能够安然无恙吧?林安的目的绝不只有我一人。” “等我完了就轮到你们了。” “多说无益,薛贵,你要是想让我们帮你那不可能,但我们可以帮助你跑路,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可以。”几人对视一眼,立刻做了决定。 这趟浑水绝对不能掺和进去,否则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他们偌大的家业可能都会搭进去。 “跑路?我能跑到哪里去?如果换做是你们会甘心放下现在的好生活跑路吗?”江安伯反问道。 “当初我们在一起保证过,一人出事不能连累其他几人,是你自己做事太嚣张出事了,总不能把我们牵连进去吧?薛贵,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那我们会率先解决你。” 江安伯摊了摊手:“你们真的太天真了,还不明白吗?皇上一直都知道我们做的事,所以他派安南王来,因为他不忍心对我们动手,两江之地就是安南王的投名状。” 几人一怔,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这话说到了他们的心里。 太祖皇帝在位他们不会有事,但如果是其他人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林安可能真的会动手。 江安伯也知道自己说动他们了,继续说道:“总之这件事你们自己考虑清楚,如果我们联手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如果不联手就会被逐个击破。” 几人沉默了。 片刻后,有一人抬起头说道:“你说的联手该不会是造反吧?” 江安伯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当然不是造反,你们害怕皇上,我也怕,真的造反就凭我们几个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