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个被刘政一巴掌扇飞的老头,自然不可能给刘政说好话! “够了!” 魏怡宁摇头低喝道,阻止了那人想要继续抱怨的话语。 而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一众魏臣离开。 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的情绪极其复杂。 她完全没想到刘政会毫不犹豫的跳水救自己,要知道,不久之前,他们还在文斗上针锋相对,是两个敌对势力的对手! 除此之外,魏怡宁从未见过哪个皇室成员,会为了一个女人流泪痛苦到这般地步。 自古薄情帝王家,女人……在他们眼中只是利益的筹码罢了。 她的父亲魏帝同样如此,后宫佳丽三千,从未见过他为了哪个女人流泪,宫中女人那么多,死那么一个跟死一只动物差不多! 连魏怡宁自己都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对于刘政的偏见,正在慢慢消融。 …… 深秋暴雨,一直持续到了凌晨。 期间,观海阁有不少人到访,都想要探望一下刘政和敬钰清,可都被拦了下来,刘政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这时候,观海阁偏殿内。 数十个御医经过一夜的劳累,已然席地而睡 ,只有李慕年满脸担忧的看着床边的刘政。 “殿下,若是要用血的话,老夫可以去找一些身体精壮的人来,再不济可以用老夫的,殿下不必亲自用血,这……会伤了您的身体!” 李慕年心疼的低声劝道。 只见刘政的手臂上,插着一根黄色牛血管制作而成的精简版输血管,他的血源源不断的传入敬钰清的体内。 “老李,你不懂,只有我的血能救她!” 刘政摇了摇头,淡然拒绝了李慕年的好意。 手术早在半小时前就完成了,很成功! 可敬钰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刘政不清楚其他人的血型,自然不敢乱用,而他是O型血,又称万能血,因此只能输自己的。 “殿下,您……” 李慕年欲言又止,满脸的担忧。 刘政浑身染血,身上的刀伤也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又连着做了很长时间的手术,而后马不停蹄的为敬钰清输血。 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之色,纵然是铁打的身躯也扛不住如此高强度的运作,全靠钢铁般的意志在那撑着。 这时候,敬钰清的脸色已然好转了些许,变得红润了,可双眸还是紧紧闭着,呼吸微弱,显 然还未度过危险期。 刘政已然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实在有限,就算手术极其成功,也可能面临伤口感染的风险。 若是敬钰清十二时辰后能够安然醒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刘政抿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而后扭头看向李慕年,沉声问道: “那个杀手,交代没有?” 李慕年眼神一凝,恭声回道: “嘴很硬,什么都没交代!” “告诉牢头,留着他一条狗命,别弄死了!我……一定要从他的嘴里,问出一个名字!” 刘政满脸阴沉,冷声道。 虽说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刘兴邦头上,但没有任何证据,而那个杀手,就是唯一的证据! 李慕年眉头紧皱,话锋一转,问道: “殿下,两位皇子在观海阁外,您……要去见见?” 刘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们就是来看笑话的!见,为何不见!” 刘政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强打起精神。 一晚上发生那么多事,若是在前世,就算他有特种兵的身体素质,也早就死两三次了。 多亏李慕年的那门功法有强身健体, 增强体魄的功效,让他勉强还能保持清醒。 饶是如此,刘政的脸色极为煞白,走路都有些虚浮无力,仿佛随时要跌倒。 李慕年慌忙走过来搀扶着,可走到了大门处,他还是推开了老李的手。 在那两人面前,他不想展现出自己受伤虚弱的一面,刘政推门而去。 …… 另一边,一众御医纷纷围在敬钰清的床边,眼看九皇妃居然真的被救回来了,皆是震撼不已。 能成为皇宫的御医,他们可谓是医界的泰斗,可纵然是他们也感到不可思议! 刀口入心,属于是必死无疑的伤势。 居然被九皇子那什么奇怪的技术给救回来了,那叫什么……手术?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说过有如此高深的医术。 “竟然还有这种治疗方法,将自己的血输送给他人?”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九皇子居然还懂得医术?叹为观止!” “手术,你们听过没有?这到底是哪本医术圣典里面记载的?” “莫要多言,小心叨扰了皇妃歇息,我们可担待不起!” 此话一出,御医们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不敢多言。 这时候,刘政走到了观海阁外 ,煞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森然的杀气。 他刚为大乾赢下与大魏的文斗,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当晚就遇上了刺杀,这何其讽刺? 保卫皇宫,号称铜墙铁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禁卫军,居然任由杀手肆意潜入,在皇宫内大开杀戒。 最可笑的是,后知后觉的禁卫军碰上杀手后,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这……何其可笑? 一念至此,刘政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看来……皇宫需要一场大清洗了! 走出约莫百步,他便看到了站在庭院中央的刘兴邦和刘权。 在他们的身旁,还有一个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的禁卫军。 他已然卸下了盔甲,盔甲和长刀放在身前,还有一根手臂粗细的棒子! 这人……便是昨晚当值的禁卫军统领。 刘政依稀记得,这家伙唤作潘茂。 潘茂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满头大汗,与那魁梧的身躯显得格格不入。 禁卫军负责保卫皇宫的安全,昨晚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身为值守的统领,可谓是难逃一死。 眼看刘政过来,潘茂连忙跪着爬到他的脚边,磕头如捣蒜,大声唤道: “殿下,罪人潘茂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