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五花大绑的家伙,穿着一身官服,从细节来看,应当是一位知府,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已然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了。 只是……那人鼻青脸肿的模样,完全没有朝廷命官的威严与姿态。 “老李?” 刘政抬眼望去,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这么快就回来了?” 桐木县的距离并不算近,他还以为一个来回怎么也要一日夜,可这半天时间都不到? 显然,李慕年提着的那位官员,便是桐木县知府了。 李慕年一把将官员甩到地上,恭声解释道: “殿下,在半路上便遇见他了,没去到桐木县,否则……也不会那么快便回来了!” “呜呜……” 桐木县知府好似一条蠕虫般,在地上蠕动着,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可已然被五花大绑的他,却如何也办不到,嘴巴也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人群中,潘虹悄然朝着大门外隐去,李慕年出现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情况不妙了。 只是一个上官雅倩,他就已经解决不了了,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老头。 那老头只是一声怒吼,便震得潘虹气血翻涌,险些瘫 倒在地,如此强劲的内力,至少也是一位大宗师了。 面对如此高手,别说他和三个捕头了,就算京城衙门的捕头一拥而上,估计都不够人家打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情况不对劲,他也是没有白白挨打的恶趣味,既然明知不可敌,那便先行遁去,另择良机! 三个捕头看到了潘虹的小动作,便紧随其后,与潘虹一同悄然离开。 李慕年眼眸一凝,脚尖一点,作势便要追了出去,刘政淡然出声阻止道: “老李,不用管他们,跳梁小丑罢了,先办正事!” 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看向躺在地上的桐木县知府: “带他上来!” …… 雅间内,刘政等人皆在其中,气氛有些压抑。 莫子谦眼神怨恨的看着知府,怒喝道: “狗官,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吧?”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满腔怒火快要压抑不住: “刘公子,这人便是那狗官,马昌平!” 一旁,洛雪儿看着如此阵仗,颇为好奇的问道: “莫公子,他是?” 听得美人询问,莫子谦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冰冷道: “这狗官便是桐木县知府,马昌 平,把我害得家破人亡的狗东西!” “啊?!” 洛雪儿惊呼一声,桐木县……知府? 那不是朝廷命官吗? 为何被抓到这里来了? 他们……居然敢对朝廷命官动手?这……这不是掉脑袋的大罪吗? 抓人的,好似是那位不苟言笑的老者,他……应该是刘公子的家仆? 洛雪儿悄然看向刘政与李慕年,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老李,解开他嘴上的布条!” 刘政不急不缓的品着香茶,淡然吩咐道。 下一秒,不知李慕年从哪变出一颗石子,屈指一弹,便擦过马昌平嘴上的布条,解开了封印。 “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刁民,贱民,知不知道劫持朝廷命官是何大罪?你们怕是不想活了!” 布条一解开,马昌平便骂骂咧咧的输出着,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意。 不管这些家伙是什么人,居然敢劫持自己,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颜面,他们……必死无疑! 见状,刘政不免感到有些意外,自己不是把身份令牌给了李慕年吗?为何从马昌平的表现来看,好似不认识自己? “老李?” 李慕年顿时会意,凑到刘政的耳边, 悄然耳语道: “殿下,我是在半路上遇到他的,懒得与他废话,便直接绑了过来,也就没有亮明身份!” 刘政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过来。 不过……如此也好,马昌平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很多话便也敢说出来,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好事! “你是马昌平?” 刘政眉头一挑,冷声问道。 “没错,老夫便是桐木县知府马昌平,既然知道本大人的名讳,为何还敢来犯?当真是不知死活,贱民就是贱民,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马昌平语气极其狂妄,好似被绑的不是他一样。 他眼神一扫,看到了一旁的莫子谦,就像毒蛇找到了目标一般,狠厉喝道: “好啊,想来就是你这贱民谋划的一切,真是胆大包天,在桐木县犯了事被我替天行道后,居然还不服气的跑来京城胡言乱语?实在是贼喊捉贼!” “莫子谦,本官先前对你心怀仁慈,没有赶尽杀绝,想不到你不知悔改,如此执迷不悟,今日……我便将你斩立决,永除后患!” 马昌平在那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论,让雅间内的众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有些恍惚,难道……被绑着审 判之人,不是桐木县知府? 见状,刘政有些乐了,他是第一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都被五花大绑了,却还满身的优越感,那般有恃无恐,好似丝毫不担心刘政等人敢对他动手。 或者说,他坚信刘政等人不敢对他动手! 从马昌平的反应中,便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嚣张霸道,如此境况下都还敢这般说话,在桐木县中,又是如何耀武扬威,这倒是不难想象。 “狗官,你现在不过是待宰羔羊,身边一个官吏都没有,拿什么来判我斩立决?笑话!我既然敢来京城揭发你的罪行,那便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我不会怕你的,狗官!” 莫子谦已然家破人亡,没有任何害怕失去的东西了,面对马昌平的威胁与恐吓,他能够极其淡然的处之,浑然不惧! “你们这些贱民,要不是本官今日来得匆忙,没有带足人手,哪里会叫你们擒住?你们等着,我已经记住你们的面容了,待我出去之后,定要将你们满门抄斩!” 马昌平愤愤不平的喝道,满脸的不服气。 “公子,老夫遇见他的时候,他是一个人上路的,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 一旁,老李适时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