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随朕速去观海阁!” 深秋寒夜,乾帝大手一挥,连外袍都来不及穿,便快步朝着观海阁赶去,韩成仁带着禁卫军慌忙跟上。 乾帝匆匆赶到观海阁门外,便闻到了里面传来的一阵酒味,咯噔一下,心凉了半截。 韩成仁慌忙赶了上来,惶恐道: “陛下,莫要着凉了……” 说罢,将外袍披在乾帝身上。 乾帝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迈步走了进去。 大厅内,酒水打翻,食物凌乱,一片狼藉。 只见中央位置处,三个被绑成粽子般的人躺在地上,呼噜声响彻天际! 魏怡宁俏脸煞白,眼神中还可以看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而那些大魏的使臣,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坐在一旁,鬼哭狼嚎的。 眼看乾帝走了进来,魏怡宁瞬间敛起眼中的慌乱,大声怒斥道: “乾帝,这就是你们大乾王朝的皇子?酒后失德,对本公主不敬,这件事……本公主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乃大魏公主,何时受过如此委屈,简直是奇耻大辱!” 听着魏怡宁愤愤不平的呵斥,乾帝脸色愈发铁青,一张老脸极其难看。 如今两国处于矛 盾紧张的特殊时期,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其中两人还是皇子…… 就算乾帝有心想要包庇下来……也是,有心无力啊! 看着地上那三个一身酒气,神志不清,醉得都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混账,乾帝便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顿猛踹! 不知道过了多久,踹累了,这才扭头看向一旁的刘政: “政儿,你给父皇说清楚,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乾帝额头上青筋暴起,宛若一头发怒的雄狮。 刘政拱手上前,委屈喊冤: “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啊,儿臣想着宴请两位皇兄,增加一下兄弟间的情谊,消除先前的误会,哪想到推杯换盏之后,他们便……开始发疯了,儿臣拦都拦不住啊!” 这时候,魏怡宁冷哼一声,帮腔道: “乾帝,九皇子所言千真万确,与他并无关系,还是他救下了本公主!现在……本公主要求你大乾,严厉惩戒大皇子和八皇子!” 乾帝的脸色极其难看,一方面极其不满魏怡宁趾高气扬的态度,但另一方面也自知理亏,满腔怒火无法发作,对两个儿子所做的荒唐事愈发恼怒! “将诸位大魏使臣送 往太医院治疗!” “来人,把二位皇子关入天牢,明日上朝受审!” “今夜在观海阁内发生的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若是泄露半句,杀无赦!” “嗯?这不是林太傅家的公子吗,他为何在此?” 乾帝接连下达了一连串命令,便稍微冷静了下来,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第三人竟然是林之晏。 “父皇,是这样……” 刘政上前,凑在乾帝的耳中轻声解释道。 乾帝的脸色一阵变幻,猛然抓住刘政的手,严肃质问道: “你确定?” “确定!” 刘政坚定的点头: “抓人之前,儿臣已然去找过林太傅了,他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为了让林公子不那么紧张,儿臣便让他来参加晚宴!” 说到这,刘政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道: “本来是一场气氛融洽的晚宴,没想到他们三人……父皇,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乾帝冷哼一声: “待他们清醒之后,问清楚缘由,再做判断!” 说罢,他拂袖而去,眼不见心不烦,索性离开这让他心烦意乱的荒唐地。 刘政拱手行礼相送,直到乾帝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殿 下!” 一阵寒风吹来,魏怡宁裹紧了身上的外袍,走到刘政面前,声音冰冷道: “我有话跟你说,先出来一下!” 观海阁湖面,夜晚的风格外刺骨。 魏怡宁走在前面,刘政缓步跟上,他遣散了随从的太监宫女,两人走到了湖中央。 “这……都是你设的局?” 魏怡宁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开门见山问道。 “是!” 刘政语气淡然的承认道,他并不准备说谎。 此话一出,魏怡宁当即怒了,厉声道: “刘政,你竟敢利用我!?” 说罢,她恶狠狠的瞪着刘政,眼神冰冷,充满了不屑与嫌弃,和云海书院那次一般无二: “连亲兄弟都要算计,你还是人吗?” 听着魏怡宁那刺耳难听的辱骂,刘政面色如常,淡然回道: “他们想杀我在先,我也……只是自保!” 闻言,魏怡宁顿时愣住了,片刻后,喃喃道: “你是说,先前的那场皇宫刺杀,是二位皇子所为?” 刘政补充道: “还有林家!” 稍许,魏怡宁冷声问道: “既然你都查清楚了,为何不禀告乾帝,而是要选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害人?” “他 们把证人杀了!” “这……” 魏怡宁一时语塞,愣了两秒后不服气的争辩道: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利用我啊,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 刘政仍然一脸漠然: “我拼死救过你的姓名,就当是你报恩了!” “你……混蛋!” 魏怡宁怒了,一巴掌打在刘政的脸上,而刘政完全没有躲! 啪! 安静的深夜,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响声,显得格外突兀。 “我一直都是混蛋啊!” 刘政摸了摸右脸,咧嘴笑道: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 “你……” 魏怡宁气急,咬牙切齿的又扬起了手。 这次,刘政稳稳抓住了她的手。 “大魏公主,适可而止吧!”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随后,李慕年从黑暗中缓缓现出身形。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魏怡宁忍不住浑身一颤。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瘦小年迈的老头,可是放眼天下都排得上号的绝对强者。 “本以为你转了性子,没想到还是这般混蛋!” 魏怡宁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眼神怨恨的骂道。 “你为何会觉得我是个好人?我从来都不是啊!” 刘政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