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有着如此文采,却只是因为多读了两天书,便心高气傲,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俨然就是井底之蛙。 “很好!孺子可教也,日后必然前途无量!” 刘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点头赞道。 按照莫子谦先前的傲气模样,刘政还以为他对于说教根本听不进去呢,结果……却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刘政想要敲打一下莫子谦,自然是没有任何恶意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不学会收敛锋芒,戒骄戒躁,必然会酿成大祸,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这是做人之道,亦是为官之道。 “你日后……” 刘政话都没说完,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怒吼声: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小爷……我是户部尚书之子,我看谁敢拦我,都给小爷我滚开!” “滚开!都不想活了吗!?” 闻言,刘政眉头一挑,起身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只见在清风楼的大堂内,一伙人在那打砸着店内的桌椅等物品,为首一人为粉面公子,身着青衣,一眼便能看出不凡。 再从他先前的言论,可以判断得出,他便是户部尚书潘林之子,潘虹! 潘虹拉着一位 身着红衣的美貌女子朝着清风楼外走去,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贱民,一群贱民,非要拦着我,都不想活了!” “小爷我今日就是要带走沐语儿了,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我,一群没有眼力见的玩意儿,整个清风楼都是我潘家的产业,我要带走个女人都不行?还卖艺不卖身?笑话!都他妈进青楼了还在这儿装清高!” 这时候,老鸨扑通一声直接跪在潘虹身前,悲痛大哭道: “潘公子,您……您不能这么做啊!” 话音刚落,潘虹闪电般踹出一脚,将老鸨给踢出好几米远,撞倒了几张桌椅,重重砸在了地上。 老鸨嘴角溢着鲜血,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抱住潘虹的大腿,哀求道: “公子,四大花魁卖艺不卖身,这是咱清风楼从建立开始便遵循的道理,万万不能打破啊,今日您若是开了这个先河,日后别家公子也要带走花魁,那……我们生意还做不做了?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您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看看那些西域来的金丝雀,也都是上好的货色!” 此话一出,潘虹一脚踹开了老鸨,面容狰狞的怒骂道: “清风楼生意做不做得下去又关我何事?反正今日小爷我就是要带走沐语儿,谁都阻止不了!他喵的,这清风楼就是我潘家的产业,在自己家玩个女人都不行?简直是笑话!” 这时候,刘政已然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纨绔子弟潘虹看上了清风楼四大花魁之一沐语儿,可对方看不上他,他便恼羞成怒,想要强行带走沐语儿。 可……沐语儿乃是清风楼的头牌,岂有随便被人带走之理,若是开创了如此先河,坏了清风楼的规矩,那便是覆水难收了,所谓花魁也就变得和普通名妓没有任何区别了。 因此……老鸨是不论如何都不能让潘虹带走沐语儿,即使会被怪罪,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阻拦。 来到大乾之后,刘政对于纨绔子弟一直没有很清晰的认知,即便是刘兴邦和刘权,也只是单纯跟他作对罢了,跟纨绔没有太大关系。 而今日看到潘虹后,纨绔子弟四个字,便已经拥有了清晰的具象化,那家伙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态度,让刘政都忍不住想要凑他一顿! 稍微思索了片刻,刘政从怀中掏出一根金条,朝着潘虹的位置随手一扔。 “啊 !” “哪里来的金条?是谁,是哪个王八蛋!?” “没错,识相的快些站出来,居然敢砸伤我们少爷,简直是活腻了!” “谁!?” 潘虹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手捂住脑袋,隐约有鲜血流出,眉头紧皱。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小爷我可是户部尚书之子,都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拿金条砸我!” 他抬头四处搜寻着,试图找出高空抛物的罪魁祸首,骂骂咧咧的发泄着。 然而,他搜寻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楼上雅间的窗户全都紧闭着,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去!你们全都上去,找出那个王八蛋,老子今天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潘虹对着一众家仆气急败坏的吩咐道,同时悄然将那块金条塞进了怀里。 “是!” 几位家仆立即恭声应道,随后便上楼搜寻凶手去了。 潘虹扭头看向一旁花容失色的沐语儿,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沐姑娘,听闻你乃是四大花魁中年纪最小的,只有二八年华,嘿嘿!我最喜欢嫩的了,沐姑娘别怕,本少爷一定会好好宠你的,就老实从了我吧!” 沐语 儿,清风楼四大花魁之一,虽然仅有十六岁,但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一双明亮水汪汪的眼眸,带着一抹清纯懵懂的天真,眼中闪烁着微微的惊慌之色,好似受惊的小鹿一般,再配上那张绝美容颜的俏脸,无限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与征服欲。 “公子,请……请您自重,这样不合清风楼的规矩,请您放开我!” 沐语儿拼命挣扎着,试图挣开潘虹的束缚,然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潘虹牢牢锁着小手。 “公子,有话好好说,您不能带走语儿!” 老鸨又哭嚎着上前劝说着,可……迎接她的还是潘虹的一脚。 潘虹显然是练过的,一脚将老鸨踢飞了三米远,直接撞碎了两张桌子,重重砸在地上,口吐鲜血,俨然已经起不来了。 他先前都是收着力的,也不想与老鸨一般见识,只是……这老鸨实在不识相,三番两次的阻挠自己,潘虹便有些不耐烦了,这一脚,是带着怒火的。 “王妈妈!” 眼看老鸨倒地不起,沐语儿惊呼了一声,想要过去将老鸨扶起,可……牢牢被潘虹抓着,挣脱不开,只能在那独自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