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野心膨胀
哼哼。 叛乱? 自掘坟墓。 百官离去,朱由校在乾清宫踱步徘徊。 良机难得,他计划如何趁机利益扩大化,最好彻底整饬南方吏治。 思索中,刘若愚汇报,周王,晋王,赵王,鲁王,唐王等齐齐进宫,跪在乾清宫外请罪。 楚王叛乱。 吓坏京城诸藩。 朝廷削藩,撤藩,他们迫不得已进京。 这半年,朝廷对他们委以重任,周王,晋王,韩王在宗正寺任职,赵王在农部任职,鲁王担任内务府总管。 来京城后,诸藩有机会,有平台施展抱负,皇帝并没有刻意为难他们。 现今,楚藩突然在武昌叛乱,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所作所为大逆不道。 万一天子震怒,怀疑京城诸藩,保不齐皇帝开始针对他们。 刘若愚进宫简单汇报,朱由校当即示意诸藩进宫。 乾清宫。 周王,晋王,韩王,鲁王,赵王战齐齐行礼,战战兢兢长跪不起。 没办法。 在京城待的时间越长,越了解朝廷军政财事务,诸藩越惊讶佩服皇帝的手段。 皇帝做事,有目的,有规划,有手段,幸亏没有顽固抵抗,否则,代王入狱的境遇便是所有藩王的下场。 楚王倒行逆施,冒天下之大不韪,已有取死之道。 观之,朱由校诧异的询问:“诸位王叔,这是何意?” 闻言,周王愧不敢当说:“陛下,臣有罪,辜负陛下信任,未能劝说楚王。” 相较诸王,他在宗正寺任职,担任大宗正,负责藩王事务,结果,楚王叛乱,此举将他推向风口浪尖,陷于不义之地。 晋王,韩王,庆王,唐王,潞王齐齐请罪,异口同声说:“陛下,臣等有罪,请陛下严惩。” 朱由校搀扶周王,赵王,鲁王,笑意盎然说:“诸位王叔勿忧,楚藩叛乱,非王叔叛乱,朕做事素来恩怨分明,绝不无端大搞牵连。” 呃。 诸王叫苦连天。 不大搞牵连?皇帝你自己相信吗? 无论徐大化,刘鸿训,又或阮大钺,谢学龙,整饬吏治时,凡违法者,无不大搞牵连。 此时,诸王战战兢兢落座,即使有皇帝承诺,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朱由校让太监给诸王赐茶,开始诸王闲谈。 诸藩进京后,他打消诛杀诸王念头。 诸藩参与朝政,开始鼓励家族子弟参军或参加科举,朝廷依照能力选拔不少人,至于旁系远亲亦如此,甚至开始经商。 同时,赵王在农部做事细致严谨,速度快,效率高,土豆高产,王象晋有功,赵王亦有功。 鲁王担任内务府大总管,彻底完成宫廷改制,内廷运行效率提高不少。 既然诸藩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做事,他当然不无端针对诸藩,偶尔过节还额外赏赐诸王。 少顷,朱由校好似想起什么,向周王嘱咐说:“既然王叔进宫,以大宗正名义给南方诸藩去信,劝他们进京。当然,诸藩不愿进京无需勉强。” 周王犹豫不决,无奈说:“陛下,臣愿意尝试,只是...只是南方诸藩未必进京。” 朱由校朗笑,不以为意说:“无妨,仅是去信劝说,最终结果和王叔无关。” 其实,他不想采取怀柔手段,更希望武力打击铲除。 不过么,他身为皇帝,又是针对宗亲,该做的表面文章还是要做。 周王爽快的答应,朱由校为打消诸王担忧,当晚在乾清宫设宴款待诸王,承诺来年派诸王前往地方任职。 只要诸藩能力出众,将来进内阁不是梦。 武昌。 楚王府。 楚王神采飞扬。 朝廷削藩,撤藩,刘鸿训整饬南方吏治。 楚藩人丁兴旺,富可敌国,他生怕步秦藩,晋藩,周藩的后尘。 最是无情帝王家。 何况紫禁城内的皇帝冷酷,嗜杀,残暴。 为自保,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所幸经过半年的缜密计划,他亲自领兵一举攻陷巡抚府衙,成功控制武昌城,囚禁城内朝廷官吏。 事成。 楚王沾沾自喜,野心膨胀。 曹珖老了。 不足为虑。 今日,轻松夺取武昌城,夺取湖广还远吗? 然而,高兴没有多久,外面传来消息,边军在西北大捷。 顿时,楚王思绪紧绷,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本以为营州之战,单纯是辽东军战力恢复。孰料,西北的边军战力亦迅速恢复,楚王情不自禁暗生几分担忧。 虽然他抓住西南奢安之乱的机会起兵,但东北,西北两支边军先后取得大捷,朝廷兵锋正盛,气势如虹,让他悔之晚矣。 无它。 辽东边军需长期抵抗建奴,然而,西北边军大捷凯旋,西北稳定,孙传庭能率领十五万秦军取西南,朝廷一纸诏书,来斯行,左光先同样能率领秦军杀向武昌城。 届时,以边军强悍的战力,武昌城守军恐难抵抗。 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比他预料的更糟糕。 临时攻陷武昌城,城内百姓和他离心离德,依然坚持支持朝廷。 最关键,曹珖逃之夭夭,迅速从武昌城周边州府调兵,将武昌城围得水泄不通。 曹珖率领地方卫所军去而复返,临时指挥兵勇攻城,以前战力羸弱的卫所兵表现出强悍战斗力。 几日间,楚王提心吊胆,追悔莫及。 曹珖率军杀来,纵然久攻不下,战报传到京城,皇帝必派精兵来平叛。 届时,事情将超出他的控制。 然而,联想到秦藩,晋藩,周藩等进京,统统失去封地,代王下狱,福王囚禁,皇帝冷酷无情,对诸藩不念血脉亲情。 今刘鸿训在江南收拾贪官污吏,迟早查到他头上,届时,无论他是否支持撤藩,削藩,朝廷都会让他进京。 几日内,楚王度日如年。 不过,很快外边传来消息,受他起兵影响,湖广各州府乡绅打出拥护楚王,清君侧的旗号,派家丁袭击各地卫所兵。 楚王收到消息,顿时欣喜若狂。 皇帝做事简单粗暴,从上到下不得人心,地方乡绅怨声载道,对皇帝深恶痛绝。 从前没有人带头对抗,现今他率先起兵清君侧,等于点燃火药桶,彻底释放南方乡绅的滔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