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难搞
李宏见他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得有些后悔,毕竟……马文升都八十了。 说难听点儿,还有几年好活啊? 可事关改元,以及改元牵扯的更大事件,他不得不怼一下这老头子。 马文升是景泰二年的进士,授御史,历山..西,湖广,任福..建按察使,迁兵部侍郎,又历巡抚、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漕运、兵部尚书……弘治朝,改任吏部尚书。 可以说,大明上层官职他做了个遍。 放眼朝堂,论年纪、论资历、论官职,他排第二,没人排第一。 平日间,哪个不给他这个吏部天官三分薄面? 哪怕是内阁三君子,平时见了也是作揖,恭敬地叫声:“马尚书。” 可今日却被李宏狂怼,他如何能忍? 永青侯+水师总兵官是了不起,可他马文升也不差好不好! 马文升呼哧带喘好一会儿,哼道:“改元万不可行,这不合……” “怎么就不可行了?”李宏反问道,“莫非马尚书以为新君没有帝王之气?” 好大一顶帽子! “你你你……”马文升被噎的直翻白眼儿。 到底是岁数大了,脑子迟缓了许多,一时间竟无从应对。 不过,有‘年轻人’脑子活泛,七十岁的兵部尚书刘大夏站了出来,道: “李总兵无需这般东拉西扯,现在商议的是改元的事。” “敢问刘尚书,可认可皇上?”李宏道。 刘大夏闷声道:“这是自然!” “历朝历代新君继位次年,可要改元?”李宏又问。 “这……这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刘大夏哼道,“自古道,父死子继……” “大胆!”朱厚照猛地一声喝,吓得刘大夏一哆嗦,就连气得不行的马文升,也不禁一愣,为之茫然。 只见朱厚照面容狰狞,骂道:“你咒太上皇是吧?” “我……”刘大夏悲愤交加,气道,“臣是就事论事,哪里就成咒太上皇了?当初太子继位是为皇上分忧,如今皇上……” “谁是皇上?”朱厚照打断。 “皇上是皇上!”刘大夏一语双关,并反将一军,“皇上以为谁是皇上。” 朱厚照好似没听出弦外之音,一挺胸脯:“朕!” “……”刘大夏都惊呆了。 满朝百官亦是惊怒。 咋?你还真不想挪窝了? “皇上,当初太上皇龙体堪忧,这才让您分担子,可不是说太上皇就此撒手朝政了。” “皇上莫忘了,当初太上皇可是有言在先,待龙体恢复还是要御极的!” “莫非皇上被这九五至尊的位子蒙蔽了双眼,竟不顾君臣父子了?” “便是皇上还位,您依旧是太子,大明的储君,未来的皇上,您在急什么?” “太上皇还健在,您就这般……又岂是孝子所为?” 巴拉巴拉…… 奉天殿乱糟糟的,李宏有心帮忙,然,反对浪潮太大,他根本插不上话。 眼下群情激愤,莫说他不善言辞,便是苏秦再生,也要避其锋芒。 朱厚照也被惊住了,实在没想到反对声会如此大。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猛地一摔纸镇,趁着难得的安静间隙,朗声道: “他日父皇龙体恢复如常,朕必当还位做回太子,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今朕之所以认可改元,是因为想让父皇知道,朕有肩负大明江山的勇气!” 此一番话说出来,效果还是有的,毕竟都发誓了。 然,短暂的平静过后,群臣又激烈反对起来。 到了这会儿,他们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坑了,太上皇怕是真要一直做太上皇了。 真是弘治不愿御极了? 这不对啊,哪个皇帝会甘心做太上皇啊! 正统帝……不是不想,他那是形势所迫。 成化帝……那是被万妖女迷了心智。 可敬,可亲,可爱的弘治帝可不在此列啊,他可是众望所归,他可是不沉迷女色…… 真相只有一个:这小皇帝真要踹窝子! “老臣要见太上皇,要见太上皇……!” 群臣愤怒大吼。 他们认为小皇帝软禁了弘治。 非他们心里脏,历史上这种事可是发生过不止一次,九五至尊的宝座太具诱惑力了,哪怕是更进一步的弑君,都有例子发生。 “太上皇龙体违和,可经不起折腾。”朱厚照淡淡道,“六部九卿可去见太上皇,其他人就免了吧,心意到了就成。” 这一来,群臣疑心更重,群情沸腾…… 朱厚照实在招架不住,无奈道:“行吧,朕带你们去。” “不,皇上你要避嫌!”马文升哆哆嗦嗦的说,“我们……我们要自己去。” “放肆!”朱厚照勃然大怒,“我们是父子!” 刘大夏冷哼:“皇上若真仁孝,又岂会这么急着议改元的事?” “马上就辞旧迎新了,改元有何不妥之处?” “呵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嗯?”朱厚照回过味儿来,不由更恼:“你们该不是以为,朕软禁了父皇吧?” 不然呢? 群臣怒视! 不过都尚存理智,没说出这种话。 马文升这会儿脑子转过来了,哼道:“皇上可否明言,这封奏疏出自谁之手?” 朱厚照脸上一热,悻悻道:“没有署名,朕如何得知?” “没有署名如何能送到皇上的御书案?即便如此,就无法追根溯源了吗?” “这个……”朱厚照哑火。 本就是自导自演的戏,哪禁得住查啊! “好,以你们,朕避嫌。”朱厚照避重就轻,道:“太上皇就是乾清宫,都去吧。” …… 乾清宫。 群臣赶来时,朱佑樘才刚起床。 听到这么多人求见,他先是诧异,后又明悟了什么,笑道:“让他们进来……不,不用了,还是朕出去吧,小张,你扶着朕些。” 张皇后上前扶着,随他一起来到殿外。 “皇上,皇上啊……!”马文升率先扑跪在地,二话不说就开哭…… 老头子泪腺发达,说哭就哭,涕泗横流。 这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哭,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朱佑樘无奈苦笑:“朕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做甚,起来,都起来吧,莫哭了……。” 好一会儿,才把这群‘媳妇儿’哄好,朱佑樘也是醉了。 瞧瞧咱弘治皇帝,多好的人啊,不像新君就会气人……小媳妇……不,群臣缓缓起身,开始控诉新君不轨之举。 朱佑樘耐着性子听完,安抚道:“朕这身子骨还虚弱的紧,过了年也无法上朝理政,新君继位次年改元,这是惯例,众卿何须如此?” “皇上,严格意义上来说,新君只是监国,您才是大明的皇帝啊!”刘大夏泣声道,“岂可轻易改元?” “是啊皇上……” “好了好了!”朱佑樘连忙打断,不然,又要吵闹许久,他叹道:“朕这身体能否恢复尚可未知,之前朕一度觉得自己……如今虽有神医施以妙手,却也无法恢复如常,可能……也就这一年半载了,不过若是养的好,兴许能长久许多。” 不待群臣失惊,他忙又继续道: “新君既已登基,就按正常流程来走便是,他日朕若真恢复健康,自会理政上朝,御极近二十载,众卿可见过朕懈怠?” 群臣默然。 同时,也更加不舍弘治帝。 多好的皇帝啊,咋就……苍天无眼啊! 马文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 “叫太上皇。” “……太上皇,恕老臣冒昧,您吉人天相,未来定然恢复健康,可……”马文升叹了口气,道:“可怕是到了那时候,新君不愿还政了啊!” “他敢!”朱佑樘冷声道,“来人,去把朱厚照给朕叫来!” 不多时, 朱厚照随太监走来,问:“父皇,您找我?” “瞧你做的好事!”朱佑樘斥道,“改元就改元,为何不跟父皇提前说一下?” “父皇,您不是……” “还敢顶嘴?” “……”朱厚照气苦,却突然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干脆不说话了。 朱佑樘见状,心中涌起欣然,嘴上却不饶人,逮着朱厚照一通训斥,就跟老子骂儿子……俨然当面教子那一套。 瞧着群臣暗爽不已。 且人也放松下来,这说明,弘治帝并未被软禁夺权,且依旧掌握着话语权。 这一来,倒是不用担心新君胡搞了。 朱佑樘可不是存心让儿子难堪,他彰显自己的权威是为安抚群臣,同时也是在告诉群臣一个道理。 ——让我安心多活几年,我帮着调解你们君臣,不然累死了我,可没人帮忙调停了。 接着,朱佑樘又剧烈咳嗽了阵儿,一副精力不济模样,叹道: “朕乏了,众卿且先回去吧。” 继而,又是脸色一沉,哼道:“朱厚照,去御书房处理奏疏去。” “是,父皇。”朱厚照怏怏点头,乖巧极了,跟在奉天殿时判若两人。 新君如此鲜明的转变,让群臣更加意识到弘治帝的不可或缺,也更希望弘治帝能活得长久。 可若想弘治帝活得长久,就不能再让其操劳,可不让其操劳,岂不等于新君就这么定下了吗? 这……就难搞了! 朱厚照实在招架不住,无奈道:“行吧,朕带你们去。” “不,皇上你要避嫌!”马文升哆哆嗦嗦的说,“我们……我们要自己去。” “放肆!”朱厚照勃然大怒,“我们是父子!” 刘大夏冷哼:“皇上若真仁孝,又岂会这么急着议改元的事?” “马上就辞旧迎新了,改元有何不妥之处?” “呵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嗯?”朱厚照回过味儿来,不由更恼:“你们该不是以为,朕软禁了父皇吧?” 不然呢? 群臣怒视! 不过都尚存理智,没说出这种话。 马文升这会儿脑子转过来了,哼道:“皇上可否明言,这封奏疏出自谁之手?” 朱厚照脸上一热,悻悻道:“没有署名,朕如何得知?” “没有署名如何能送到皇上的御书案?即便如此,就无法追根溯源了吗?” “这个……”朱厚照哑火。 本就是自导自演的戏,哪禁得住查啊! “好,以你们,朕避嫌。”朱厚照避重就轻,道:“太上皇就是乾清宫,都去吧。” …… 乾清宫。 群臣赶来时,朱佑樘才刚起床。 听到这么多人求见,他先是诧异,后又明悟了什么,笑道:“让他们进来……不,不用了,还是朕出去吧,小张,你扶着朕些。” 张皇后上前扶着,随他一起来到殿外。 “皇上,皇上啊……!”马文升率先扑跪在地,二话不说就开哭…… 老头子泪腺发达,说哭就哭,涕泗横流。 这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哭,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朱佑樘无奈苦笑:“朕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做甚,起来,都起来吧,莫哭了……。” 好一会儿,才把这群‘媳妇儿’哄好,朱佑樘也是醉了。 瞧瞧咱弘治皇帝,多好的人啊,不像新君就会气人……小媳妇……不,群臣缓缓起身,开始控诉新君不轨之举。 朱佑樘耐着性子听完,安抚道:“朕这身子骨还虚弱的紧,过了年也无法上朝理政,新君继位次年改元,这是惯例,众卿何须如此?” “皇上,严格意义上来说,新君只是监国,您才是大明的皇帝啊!”刘大夏泣声道,“岂可轻易改元?” “是啊皇上……” “好了好了!”朱佑樘连忙打断,不然,又要吵闹许久,他叹道:“朕这身体能否恢复尚可未知,之前朕一度觉得自己……如今虽有神医施以妙手,却也无法恢复如常,可能……也就这一年半载了,不过若是养的好,兴许能长久许多。” 不待群臣失惊,他忙又继续道: “新君既已登基,就按正常流程来走便是,他日朕若真恢复健康,自会理政上朝,御极近二十载,众卿可见过朕懈怠?” 群臣默然。 同时,也更加不舍弘治帝。 多好的皇帝啊,咋就……苍天无眼啊! 马文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 “叫太上皇。” “……太上皇,恕老臣冒昧,您吉人天相,未来定然恢复健康,可……”马文升叹了口气,道:“可怕是到了那时候,新君不愿还政了啊!” “他敢!”朱佑樘冷声道,“来人,去把朱厚照给朕叫来!” 不多时, 朱厚照随太监走来,问:“父皇,您找我?” “瞧你做的好事!”朱佑樘斥道,“改元就改元,为何不跟父皇提前说一下?” “父皇,您不是……” “还敢顶嘴?” “……”朱厚照气苦,却突然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干脆不说话了。 朱佑樘见状,心中涌起欣然,嘴上却不饶人,逮着朱厚照一通训斥,就跟老子骂儿子……俨然当面教子那一套。 瞧着群臣暗爽不已。 且人也放松下来,这说明,弘治帝并未被软禁夺权,且依旧掌握着话语权。 这一来,倒是不用担心新君胡搞了。 朱佑樘可不是存心让儿子难堪,他彰显自己的权威是为安抚群臣,同时也是在告诉群臣一个道理。 ——让我安心多活几年,我帮着调解你们君臣,不然累死了我,可没人帮忙调停了。 接着,朱佑樘又剧烈咳嗽了阵儿,一副精力不济模样,叹道: “朕乏了,众卿且先回去吧。” 继而,又是脸色一沉,哼道:“朱厚照,去御书房处理奏疏去。” “是,父皇。”朱厚照怏怏点头,乖巧极了,跟在奉天殿时判若两人。 新君如此鲜明的转变,让群臣更加意识到弘治帝的不可或缺,也更希望弘治帝能活得长久。 可若想弘治帝活得长久,就不能再让其操劳,可不让其操劳,岂不等于新君就这么定下了吗? 这……就难搞了! 朱厚照实在招架不住,无奈道:“行吧,朕带你们去。” “不,皇上你要避嫌!”马文升哆哆嗦嗦的说,“我们……我们要自己去。” “放肆!”朱厚照勃然大怒,“我们是父子!” 刘大夏冷哼:“皇上若真仁孝,又岂会这么急着议改元的事?” “马上就辞旧迎新了,改元有何不妥之处?” “呵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嗯?”朱厚照回过味儿来,不由更恼:“你们该不是以为,朕软禁了父皇吧?” 不然呢? 群臣怒视! 不过都尚存理智,没说出这种话。 马文升这会儿脑子转过来了,哼道:“皇上可否明言,这封奏疏出自谁之手?” 朱厚照脸上一热,悻悻道:“没有署名,朕如何得知?” “没有署名如何能送到皇上的御书案?即便如此,就无法追根溯源了吗?” “这个……”朱厚照哑火。 本就是自导自演的戏,哪禁得住查啊! “好,以你们,朕避嫌。”朱厚照避重就轻,道:“太上皇就是乾清宫,都去吧。” …… 乾清宫。 群臣赶来时,朱佑樘才刚起床。 听到这么多人求见,他先是诧异,后又明悟了什么,笑道:“让他们进来……不,不用了,还是朕出去吧,小张,你扶着朕些。” 张皇后上前扶着,随他一起来到殿外。 “皇上,皇上啊……!”马文升率先扑跪在地,二话不说就开哭…… 老头子泪腺发达,说哭就哭,涕泗横流。 这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哭,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朱佑樘无奈苦笑:“朕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做甚,起来,都起来吧,莫哭了……。” 好一会儿,才把这群‘媳妇儿’哄好,朱佑樘也是醉了。 瞧瞧咱弘治皇帝,多好的人啊,不像新君就会气人……小媳妇……不,群臣缓缓起身,开始控诉新君不轨之举。 朱佑樘耐着性子听完,安抚道:“朕这身子骨还虚弱的紧,过了年也无法上朝理政,新君继位次年改元,这是惯例,众卿何须如此?” “皇上,严格意义上来说,新君只是监国,您才是大明的皇帝啊!”刘大夏泣声道,“岂可轻易改元?” “是啊皇上……” “好了好了!”朱佑樘连忙打断,不然,又要吵闹许久,他叹道:“朕这身体能否恢复尚可未知,之前朕一度觉得自己……如今虽有神医施以妙手,却也无法恢复如常,可能……也就这一年半载了,不过若是养的好,兴许能长久许多。” 不待群臣失惊,他忙又继续道: “新君既已登基,就按正常流程来走便是,他日朕若真恢复健康,自会理政上朝,御极近二十载,众卿可见过朕懈怠?” 群臣默然。 同时,也更加不舍弘治帝。 多好的皇帝啊,咋就……苍天无眼啊! 马文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 “叫太上皇。” “……太上皇,恕老臣冒昧,您吉人天相,未来定然恢复健康,可……”马文升叹了口气,道:“可怕是到了那时候,新君不愿还政了啊!” “他敢!”朱佑樘冷声道,“来人,去把朱厚照给朕叫来!” 不多时, 朱厚照随太监走来,问:“父皇,您找我?” “瞧你做的好事!”朱佑樘斥道,“改元就改元,为何不跟父皇提前说一下?” “父皇,您不是……” “还敢顶嘴?” “……”朱厚照气苦,却突然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干脆不说话了。 朱佑樘见状,心中涌起欣然,嘴上却不饶人,逮着朱厚照一通训斥,就跟老子骂儿子……俨然当面教子那一套。 瞧着群臣暗爽不已。 且人也放松下来,这说明,弘治帝并未被软禁夺权,且依旧掌握着话语权。 这一来,倒是不用担心新君胡搞了。 朱佑樘可不是存心让儿子难堪,他彰显自己的权威是为安抚群臣,同时也是在告诉群臣一个道理。 ——让我安心多活几年,我帮着调解你们君臣,不然累死了我,可没人帮忙调停了。 接着,朱佑樘又剧烈咳嗽了阵儿,一副精力不济模样,叹道: “朕乏了,众卿且先回去吧。” 继而,又是脸色一沉,哼道:“朱厚照,去御书房处理奏疏去。” “是,父皇。”朱厚照怏怏点头,乖巧极了,跟在奉天殿时判若两人。 新君如此鲜明的转变,让群臣更加意识到弘治帝的不可或缺,也更希望弘治帝能活得长久。 可若想弘治帝活得长久,就不能再让其操劳,可不让其操劳,岂不等于新君就这么定下了吗? 这……就难搞了! 朱厚照实在招架不住,无奈道:“行吧,朕带你们去。” “不,皇上你要避嫌!”马文升哆哆嗦嗦的说,“我们……我们要自己去。” “放肆!”朱厚照勃然大怒,“我们是父子!” 刘大夏冷哼:“皇上若真仁孝,又岂会这么急着议改元的事?” “马上就辞旧迎新了,改元有何不妥之处?” “呵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嗯?”朱厚照回过味儿来,不由更恼:“你们该不是以为,朕软禁了父皇吧?” 不然呢? 群臣怒视! 不过都尚存理智,没说出这种话。 马文升这会儿脑子转过来了,哼道:“皇上可否明言,这封奏疏出自谁之手?” 朱厚照脸上一热,悻悻道:“没有署名,朕如何得知?” “没有署名如何能送到皇上的御书案?即便如此,就无法追根溯源了吗?” “这个……”朱厚照哑火。 本就是自导自演的戏,哪禁得住查啊! “好,以你们,朕避嫌。”朱厚照避重就轻,道:“太上皇就是乾清宫,都去吧。” …… 乾清宫。 群臣赶来时,朱佑樘才刚起床。 听到这么多人求见,他先是诧异,后又明悟了什么,笑道:“让他们进来……不,不用了,还是朕出去吧,小张,你扶着朕些。” 张皇后上前扶着,随他一起来到殿外。 “皇上,皇上啊……!”马文升率先扑跪在地,二话不说就开哭…… 老头子泪腺发达,说哭就哭,涕泗横流。 这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哭,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朱佑樘无奈苦笑:“朕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做甚,起来,都起来吧,莫哭了……。” 好一会儿,才把这群‘媳妇儿’哄好,朱佑樘也是醉了。 瞧瞧咱弘治皇帝,多好的人啊,不像新君就会气人……小媳妇……不,群臣缓缓起身,开始控诉新君不轨之举。 朱佑樘耐着性子听完,安抚道:“朕这身子骨还虚弱的紧,过了年也无法上朝理政,新君继位次年改元,这是惯例,众卿何须如此?” “皇上,严格意义上来说,新君只是监国,您才是大明的皇帝啊!”刘大夏泣声道,“岂可轻易改元?” “是啊皇上……” “好了好了!”朱佑樘连忙打断,不然,又要吵闹许久,他叹道:“朕这身体能否恢复尚可未知,之前朕一度觉得自己……如今虽有神医施以妙手,却也无法恢复如常,可能……也就这一年半载了,不过若是养的好,兴许能长久许多。” 不待群臣失惊,他忙又继续道: “新君既已登基,就按正常流程来走便是,他日朕若真恢复健康,自会理政上朝,御极近二十载,众卿可见过朕懈怠?” 群臣默然。 同时,也更加不舍弘治帝。 多好的皇帝啊,咋就……苍天无眼啊! 马文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 “叫太上皇。” “……太上皇,恕老臣冒昧,您吉人天相,未来定然恢复健康,可……”马文升叹了口气,道:“可怕是到了那时候,新君不愿还政了啊!” “他敢!”朱佑樘冷声道,“来人,去把朱厚照给朕叫来!” 不多时, 朱厚照随太监走来,问:“父皇,您找我?” “瞧你做的好事!”朱佑樘斥道,“改元就改元,为何不跟父皇提前说一下?” “父皇,您不是……” “还敢顶嘴?” “……”朱厚照气苦,却突然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干脆不说话了。 朱佑樘见状,心中涌起欣然,嘴上却不饶人,逮着朱厚照一通训斥,就跟老子骂儿子……俨然当面教子那一套。 瞧着群臣暗爽不已。 且人也放松下来,这说明,弘治帝并未被软禁夺权,且依旧掌握着话语权。 这一来,倒是不用担心新君胡搞了。 朱佑樘可不是存心让儿子难堪,他彰显自己的权威是为安抚群臣,同时也是在告诉群臣一个道理。 ——让我安心多活几年,我帮着调解你们君臣,不然累死了我,可没人帮忙调停了。 接着,朱佑樘又剧烈咳嗽了阵儿,一副精力不济模样,叹道: “朕乏了,众卿且先回去吧。” 继而,又是脸色一沉,哼道:“朱厚照,去御书房处理奏疏去。” “是,父皇。”朱厚照怏怏点头,乖巧极了,跟在奉天殿时判若两人。 新君如此鲜明的转变,让群臣更加意识到弘治帝的不可或缺,也更希望弘治帝能活得长久。 可若想弘治帝活得长久,就不能再让其操劳,可不让其操劳,岂不等于新君就这么定下了吗? 这……就难搞了! 朱厚照实在招架不住,无奈道:“行吧,朕带你们去。” “不,皇上你要避嫌!”马文升哆哆嗦嗦的说,“我们……我们要自己去。” “放肆!”朱厚照勃然大怒,“我们是父子!” 刘大夏冷哼:“皇上若真仁孝,又岂会这么急着议改元的事?” “马上就辞旧迎新了,改元有何不妥之处?” “呵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嗯?”朱厚照回过味儿来,不由更恼:“你们该不是以为,朕软禁了父皇吧?” 不然呢? 群臣怒视! 不过都尚存理智,没说出这种话。 马文升这会儿脑子转过来了,哼道:“皇上可否明言,这封奏疏出自谁之手?” 朱厚照脸上一热,悻悻道:“没有署名,朕如何得知?” “没有署名如何能送到皇上的御书案?即便如此,就无法追根溯源了吗?” “这个……”朱厚照哑火。 本就是自导自演的戏,哪禁得住查啊! “好,以你们,朕避嫌。”朱厚照避重就轻,道:“太上皇就是乾清宫,都去吧。” …… 乾清宫。 群臣赶来时,朱佑樘才刚起床。 听到这么多人求见,他先是诧异,后又明悟了什么,笑道:“让他们进来……不,不用了,还是朕出去吧,小张,你扶着朕些。” 张皇后上前扶着,随他一起来到殿外。 “皇上,皇上啊……!”马文升率先扑跪在地,二话不说就开哭…… 老头子泪腺发达,说哭就哭,涕泗横流。 这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哭,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朱佑樘无奈苦笑:“朕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做甚,起来,都起来吧,莫哭了……。” 好一会儿,才把这群‘媳妇儿’哄好,朱佑樘也是醉了。 瞧瞧咱弘治皇帝,多好的人啊,不像新君就会气人……小媳妇……不,群臣缓缓起身,开始控诉新君不轨之举。 朱佑樘耐着性子听完,安抚道:“朕这身子骨还虚弱的紧,过了年也无法上朝理政,新君继位次年改元,这是惯例,众卿何须如此?” “皇上,严格意义上来说,新君只是监国,您才是大明的皇帝啊!”刘大夏泣声道,“岂可轻易改元?” “是啊皇上……” “好了好了!”朱佑樘连忙打断,不然,又要吵闹许久,他叹道:“朕这身体能否恢复尚可未知,之前朕一度觉得自己……如今虽有神医施以妙手,却也无法恢复如常,可能……也就这一年半载了,不过若是养的好,兴许能长久许多。” 不待群臣失惊,他忙又继续道: “新君既已登基,就按正常流程来走便是,他日朕若真恢复健康,自会理政上朝,御极近二十载,众卿可见过朕懈怠?” 群臣默然。 同时,也更加不舍弘治帝。 多好的皇帝啊,咋就……苍天无眼啊! 马文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 “叫太上皇。” “……太上皇,恕老臣冒昧,您吉人天相,未来定然恢复健康,可……”马文升叹了口气,道:“可怕是到了那时候,新君不愿还政了啊!” “他敢!”朱佑樘冷声道,“来人,去把朱厚照给朕叫来!” 不多时, 朱厚照随太监走来,问:“父皇,您找我?” “瞧你做的好事!”朱佑樘斥道,“改元就改元,为何不跟父皇提前说一下?” “父皇,您不是……” “还敢顶嘴?” “……”朱厚照气苦,却突然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干脆不说话了。 朱佑樘见状,心中涌起欣然,嘴上却不饶人,逮着朱厚照一通训斥,就跟老子骂儿子……俨然当面教子那一套。 瞧着群臣暗爽不已。 且人也放松下来,这说明,弘治帝并未被软禁夺权,且依旧掌握着话语权。 这一来,倒是不用担心新君胡搞了。 朱佑樘可不是存心让儿子难堪,他彰显自己的权威是为安抚群臣,同时也是在告诉群臣一个道理。 ——让我安心多活几年,我帮着调解你们君臣,不然累死了我,可没人帮忙调停了。 接着,朱佑樘又剧烈咳嗽了阵儿,一副精力不济模样,叹道: “朕乏了,众卿且先回去吧。” 继而,又是脸色一沉,哼道:“朱厚照,去御书房处理奏疏去。” “是,父皇。”朱厚照怏怏点头,乖巧极了,跟在奉天殿时判若两人。 新君如此鲜明的转变,让群臣更加意识到弘治帝的不可或缺,也更希望弘治帝能活得长久。 可若想弘治帝活得长久,就不能再让其操劳,可不让其操劳,岂不等于新君就这么定下了吗? 这……就难搞了! 朱厚照实在招架不住,无奈道:“行吧,朕带你们去。” “不,皇上你要避嫌!”马文升哆哆嗦嗦的说,“我们……我们要自己去。” “放肆!”朱厚照勃然大怒,“我们是父子!” 刘大夏冷哼:“皇上若真仁孝,又岂会这么急着议改元的事?” “马上就辞旧迎新了,改元有何不妥之处?” “呵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嗯?”朱厚照回过味儿来,不由更恼:“你们该不是以为,朕软禁了父皇吧?” 不然呢? 群臣怒视! 不过都尚存理智,没说出这种话。 马文升这会儿脑子转过来了,哼道:“皇上可否明言,这封奏疏出自谁之手?” 朱厚照脸上一热,悻悻道:“没有署名,朕如何得知?” “没有署名如何能送到皇上的御书案?即便如此,就无法追根溯源了吗?” “这个……”朱厚照哑火。 本就是自导自演的戏,哪禁得住查啊! “好,以你们,朕避嫌。”朱厚照避重就轻,道:“太上皇就是乾清宫,都去吧。” …… 乾清宫。 群臣赶来时,朱佑樘才刚起床。 听到这么多人求见,他先是诧异,后又明悟了什么,笑道:“让他们进来……不,不用了,还是朕出去吧,小张,你扶着朕些。” 张皇后上前扶着,随他一起来到殿外。 “皇上,皇上啊……!”马文升率先扑跪在地,二话不说就开哭…… 老头子泪腺发达,说哭就哭,涕泗横流。 这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哭,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朱佑樘无奈苦笑:“朕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做甚,起来,都起来吧,莫哭了……。” 好一会儿,才把这群‘媳妇儿’哄好,朱佑樘也是醉了。 瞧瞧咱弘治皇帝,多好的人啊,不像新君就会气人……小媳妇……不,群臣缓缓起身,开始控诉新君不轨之举。 朱佑樘耐着性子听完,安抚道:“朕这身子骨还虚弱的紧,过了年也无法上朝理政,新君继位次年改元,这是惯例,众卿何须如此?” “皇上,严格意义上来说,新君只是监国,您才是大明的皇帝啊!”刘大夏泣声道,“岂可轻易改元?” “是啊皇上……” “好了好了!”朱佑樘连忙打断,不然,又要吵闹许久,他叹道:“朕这身体能否恢复尚可未知,之前朕一度觉得自己……如今虽有神医施以妙手,却也无法恢复如常,可能……也就这一年半载了,不过若是养的好,兴许能长久许多。” 不待群臣失惊,他忙又继续道: “新君既已登基,就按正常流程来走便是,他日朕若真恢复健康,自会理政上朝,御极近二十载,众卿可见过朕懈怠?” 群臣默然。 同时,也更加不舍弘治帝。 多好的皇帝啊,咋就……苍天无眼啊! 马文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 “叫太上皇。” “……太上皇,恕老臣冒昧,您吉人天相,未来定然恢复健康,可……”马文升叹了口气,道:“可怕是到了那时候,新君不愿还政了啊!” “他敢!”朱佑樘冷声道,“来人,去把朱厚照给朕叫来!” 不多时, 朱厚照随太监走来,问:“父皇,您找我?” “瞧你做的好事!”朱佑樘斥道,“改元就改元,为何不跟父皇提前说一下?” “父皇,您不是……” “还敢顶嘴?” “……”朱厚照气苦,却突然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干脆不说话了。 朱佑樘见状,心中涌起欣然,嘴上却不饶人,逮着朱厚照一通训斥,就跟老子骂儿子……俨然当面教子那一套。 瞧着群臣暗爽不已。 且人也放松下来,这说明,弘治帝并未被软禁夺权,且依旧掌握着话语权。 这一来,倒是不用担心新君胡搞了。 朱佑樘可不是存心让儿子难堪,他彰显自己的权威是为安抚群臣,同时也是在告诉群臣一个道理。 ——让我安心多活几年,我帮着调解你们君臣,不然累死了我,可没人帮忙调停了。 接着,朱佑樘又剧烈咳嗽了阵儿,一副精力不济模样,叹道: “朕乏了,众卿且先回去吧。” 继而,又是脸色一沉,哼道:“朱厚照,去御书房处理奏疏去。” “是,父皇。”朱厚照怏怏点头,乖巧极了,跟在奉天殿时判若两人。 新君如此鲜明的转变,让群臣更加意识到弘治帝的不可或缺,也更希望弘治帝能活得长久。 可若想弘治帝活得长久,就不能再让其操劳,可不让其操劳,岂不等于新君就这么定下了吗? 这……就难搞了! 朱厚照实在招架不住,无奈道:“行吧,朕带你们去。” “不,皇上你要避嫌!”马文升哆哆嗦嗦的说,“我们……我们要自己去。” “放肆!”朱厚照勃然大怒,“我们是父子!” 刘大夏冷哼:“皇上若真仁孝,又岂会这么急着议改元的事?” “马上就辞旧迎新了,改元有何不妥之处?” “呵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嗯?”朱厚照回过味儿来,不由更恼:“你们该不是以为,朕软禁了父皇吧?” 不然呢? 群臣怒视! 不过都尚存理智,没说出这种话。 马文升这会儿脑子转过来了,哼道:“皇上可否明言,这封奏疏出自谁之手?” 朱厚照脸上一热,悻悻道:“没有署名,朕如何得知?” “没有署名如何能送到皇上的御书案?即便如此,就无法追根溯源了吗?” “这个……”朱厚照哑火。 本就是自导自演的戏,哪禁得住查啊! “好,以你们,朕避嫌。”朱厚照避重就轻,道:“太上皇就是乾清宫,都去吧。” …… 乾清宫。 群臣赶来时,朱佑樘才刚起床。 听到这么多人求见,他先是诧异,后又明悟了什么,笑道:“让他们进来……不,不用了,还是朕出去吧,小张,你扶着朕些。” 张皇后上前扶着,随他一起来到殿外。 “皇上,皇上啊……!”马文升率先扑跪在地,二话不说就开哭…… 老头子泪腺发达,说哭就哭,涕泗横流。 这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哭,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朱佑樘无奈苦笑:“朕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做甚,起来,都起来吧,莫哭了……。” 好一会儿,才把这群‘媳妇儿’哄好,朱佑樘也是醉了。 瞧瞧咱弘治皇帝,多好的人啊,不像新君就会气人……小媳妇……不,群臣缓缓起身,开始控诉新君不轨之举。 朱佑樘耐着性子听完,安抚道:“朕这身子骨还虚弱的紧,过了年也无法上朝理政,新君继位次年改元,这是惯例,众卿何须如此?” “皇上,严格意义上来说,新君只是监国,您才是大明的皇帝啊!”刘大夏泣声道,“岂可轻易改元?” “是啊皇上……” “好了好了!”朱佑樘连忙打断,不然,又要吵闹许久,他叹道:“朕这身体能否恢复尚可未知,之前朕一度觉得自己……如今虽有神医施以妙手,却也无法恢复如常,可能……也就这一年半载了,不过若是养的好,兴许能长久许多。” 不待群臣失惊,他忙又继续道: “新君既已登基,就按正常流程来走便是,他日朕若真恢复健康,自会理政上朝,御极近二十载,众卿可见过朕懈怠?” 群臣默然。 同时,也更加不舍弘治帝。 多好的皇帝啊,咋就……苍天无眼啊! 马文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 “叫太上皇。” “……太上皇,恕老臣冒昧,您吉人天相,未来定然恢复健康,可……”马文升叹了口气,道:“可怕是到了那时候,新君不愿还政了啊!” “他敢!”朱佑樘冷声道,“来人,去把朱厚照给朕叫来!” 不多时, 朱厚照随太监走来,问:“父皇,您找我?” “瞧你做的好事!”朱佑樘斥道,“改元就改元,为何不跟父皇提前说一下?” “父皇,您不是……” “还敢顶嘴?” “……”朱厚照气苦,却突然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干脆不说话了。 朱佑樘见状,心中涌起欣然,嘴上却不饶人,逮着朱厚照一通训斥,就跟老子骂儿子……俨然当面教子那一套。 瞧着群臣暗爽不已。 且人也放松下来,这说明,弘治帝并未被软禁夺权,且依旧掌握着话语权。 这一来,倒是不用担心新君胡搞了。 朱佑樘可不是存心让儿子难堪,他彰显自己的权威是为安抚群臣,同时也是在告诉群臣一个道理。 ——让我安心多活几年,我帮着调解你们君臣,不然累死了我,可没人帮忙调停了。 接着,朱佑樘又剧烈咳嗽了阵儿,一副精力不济模样,叹道: “朕乏了,众卿且先回去吧。” 继而,又是脸色一沉,哼道:“朱厚照,去御书房处理奏疏去。” “是,父皇。”朱厚照怏怏点头,乖巧极了,跟在奉天殿时判若两人。 新君如此鲜明的转变,让群臣更加意识到弘治帝的不可或缺,也更希望弘治帝能活得长久。 可若想弘治帝活得长久,就不能再让其操劳,可不让其操劳,岂不等于新君就这么定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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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难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