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心中一动，他决定去万国馆转一圈，都浪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怕的？　　 难道龙树法王还能对自己出手吗？　　 “大人，你要去干嘛？”唐宁一愣，他理解不了许凡为什么要去万国馆。　　 “现在京城有三个宗师武者，皇城司掌印雨沐恩、我师尊大人，还有龙树法王。　　 现在秦涛死于宗师之手，你说是谁干的？　　 我师尊没有可能。　　 雨掌印……这不是咱们应该揣测的。”　　 唐宁打了一个冷颤，他是正儿八经的大周人，敬畏皇权。　　 雨沐恩要是出手的话，肯定是建武帝授意。　　 你怎么查？　　 查到最后雨沐恩一掌把你心脏也震碎了。　　 至于龙树法王的确怀疑最大，但龙树法王是最不可能出手的人。　　 宗师武者对普通人出手，不摇碧莲吗？　　 就像魏无忌说的那样，宗师武者就像高高在上的仙人，除非有杀父夺妻之仇，否则根本不会对普通人出手。　　 就像黄药师自恃身份，不会对李莫愁出手是一个道理。　　 这次肯定有不为人知……许凡眼中一亮，莫非是秦涛平日里欺男霸女，和某个宗师结仇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解释清楚了。　　 “回秦府！”许凡不去万国馆了。　　 立刻回秦府。　　 秦熙一直坐在书房里没有动地方，也亏得这个时代没有香烟，否则这屋子里得都是烟。　　 “你怎么又回来了？”秦熙有些疲惫，但只局限于这个屋子里。　　 离开这个屋子，他就是大周秦相。　　 “回去的路上我想到了一件事，”许凡斟酌字句：“秦相，宗师武者不会对普通人出手。　　 除非有不可化解的仇恨。”　　 秦熙抬起头反问道：“不韦，你觉得小儿能和宗师结仇吗？　　 据我所知，宗师都进了天榜，小儿怎么会和他们有牵扯？”　　 许凡毫不畏惧，“秦相，如果秦公子在平日里不小心欺负了某个漂亮小姐姐，结果是宗师武者的亲戚呢？　　 不出事，没有人知道谁是谁的亲戚。　　 比如是私生女，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被糟蹋了，死了。”　　 秦熙张开嘴，又闭上了。　　 欺男霸女不是很正常吗？　　 就没有人把这个当回事。　　 看上了谁家姑娘，就算强了算什么？　　 在权贵眼中，普通人家的女儿那是人吗？就是一个动物而已。　　 可如果是宗师武者的私生女，那就不一样了，挑起秦熙和鲁王的争斗，多完美？　　 秦熙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李承风？小儿一直在京城内，平日里最多去青楼。”　　 “如果是李承风，那死的就应该是李承风了。”许凡毫不客气道，“秦相，我是为了找出凶手。　　 如果我想交差，现在就可以向皇上复命了。”　　 秦熙刚刚露出怒色，听到许凡的话又收了回去。　　 是啊，这个时候置气有什么用？　　 “来人，把秦管家喊来。”秦熙吩咐道。　　 不一会，秦管家来了。　　 不要小看管家这个角色，都是主子信任的人，还要负责帮少爷、小姐平事。　　 如果秦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秦熙不一定知道，但秦管家一定知道。　　 “涛儿之前有没有害过女子的性命？”秦熙问道。　　 许凡又补充了一句，“不一定是女子，有没有逼死过什么人。”　　 秦管家犹豫了一下，看到秦熙的眼神，“相爷，少爷平日里很守规矩，没有做过欺男霸女的事。　　 只是……前几年想要娶清雨阁的花魁曦月，被您拒绝了。　　 那曦月有了身孕，认为少爷薄情寡义跳河自杀了，一尸两命。”　　 “查曦月的身份。”秦熙淡淡道。　　 许凡犹豫了一下，“没有别的了？”　　 如果是这样，那秦涛真是纨绔里的一股清流了。　　 “真没有了！”秦管家诚恳道：“我知道许大人是为了找出杀死少爷的真凶。　　 可少爷真没有欺男霸女过。　　 那曦月从小被清雨阁买回来培养，查不出来父母是谁。”　　 许凡和秦熙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似乎是唯一的线索了。　　 但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安然郡主误杀。　　 “如果清风楼查不出曦月的身世，那就没有必要存在了。”秦熙淡淡道。　　 “是！”秦管家应了一声。　　 许凡拱手道：“秦相，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看着许凡离开的背影，秦熙忍不住感慨：“楚昭辅不当人子啊！　　 这样的人才竟然送进宫当太监？　　 就为了保护女儿？”　　 他忍不住想，如果是秦梦瑶嫁给太子，自己会不会为了保护秦梦瑶，送许凡进宫呢？　　 楚昭辅真是一个女儿控啊 ！　　 ……　　 御书房。　　 建武帝听魏无忌说完，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有些不悦。　　 “宗师武者竟然敢在京城随意杀人？还是秦相的爱子？”建武帝冷冷道：“魏无忌，查个水落石出！”　　 这是态度，必须有。　　 至于能不能查出来，建武帝才不关心。　　 反正死的不是自己儿子。　　 魏无忌了然于心，这件案子就到此为止了。　　 只要不是死于安然郡主之手，那就不叫事。　　 “陛下，参与斗殴的人如何处置？”魏无忌问道。　　 “关进京兆府。”建武帝闭目养神，显然这些事情已经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京兆府？交给许凡？　　 岂不是又是一波赎罪银？　　 魏无忌看到了赎罪银后患无穷，可眼下有赎罪银还能有处罚，否则大概率是不了了之。　　 哎！　　 世道如此，我又能如何？　　 “那红颜榜呢？”魏无忌又问了一句废话。　　 可不问不行。　　 许凡那是亲儿子……呸，不问清楚黑锅会甩给许凡的。　　 “关红颜榜什么事？”建武帝依旧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魏无忌当然知道对建武帝来说，只要能搞到钱就行，其余的都无所谓。　　 但不问不行啊。　　 离开御书房，魏无忌有一种无力感，大周明明可以更好的。　　 可惜……　　 ……　　 魏无忌的马车刚离开皇宫就看到许凡守在那里。　　 “上车！”魏无忌道。　　 东方昊露出嫉妒的眼神。　　 许凡上来以后，搓搓手。　　 魏无忌露出嫌弃的眼神：“小宗师还怕冷？东方都不惧寒暑了。”　　 “魏公，有发现。”许凡把事情简单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