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
进入州衙后堂。 高明见礼道:“下官高明,参见明府!” 张叔夜和颜悦色的笑着,柔声道:“贤侄,坐下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上次领教过就知道了,老张是整天一副苦瓜脸,没事就喜欢骂天骂地骂空气的存在。 忽然这么客气,那肯定是有问题了。 几乎可以肯定,老张把蒋门神的人扣了,其实就是故意的,等着高明来求。 “糟了!” 小高马上摸索着身上,装作很重要东西忘了拿的样子起身道:“明府见谅,下官去去就来。” 却被老张一把扯着拖回来坐下。 张叔夜呵呵笑道:“贤侄又见外了不是,有什要送给老夫的东西忘了拿?尽管说来,老夫派人去取就好。” 高明干脆直接道:“您是不是要剿二龙山?” 张叔夜迟疑着道:“不错,有见地,你接着说,让老夫听听你对这事的想法。” 高明自顾拿了碗和壶,倒了茶一口喝光,说道:“明府英明神武,下官对您的……” 张叔夜皱眉道:“省略五百拍马屁词,进入主题。” “哦。” 高明抬手扶正了帽子道:“您是真正带兵的人出身,当然知道兵事不可儿戏。正常情况下,您不会到任不满三月,就在不了解内部军情士气的情况下急于用兵。所以您要剿二龙山,是为了赵明诚的古玩被抢一事对吧?” 张叔夜迟疑着道:“老夫倒也不是想对赵家示好。” 高明道:“ 这小侄知道,您是不想因宰相家的古玩字画、而致使孟州闹兵灾对吧?” 张叔夜深吸一口气寻思,这小子的思路果然和闺女如出一辙? 张叔夜起身踱步道:“老夫当然不想这样,这既会让孟州钱粮雪上加霜,民心浮动,同时区区二龙山五百人规模,却需大军进驻,那不是落人口实觉得老夫无能?” 高明道:“但目前而言,明府到任不足三月,别说震慑孟州马步军,根本连了解都没开始。所以你需要我这个特殊的人,帮您督军、让张都监部不出乱子?” 张叔夜老脸微红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并且你高家一门两害,恶名在外。所以你有你的用处。老夫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 “如果以你监督张蒙方出战。那张都监自是不敢出工不出力,更不敢对你高家阳奉阴违。” 张叔夜接着道:“所以,若你愿意出面都督剿灭二龙山之战,那老夫会记住你这个人情,将来也会还给你这人情?” 高明嘿嘿笑道:“明府没说出来的意思是:我和那李清照是密友关系,她的古玩字画丢了,于是我震怒,随后就跳出来装逼了?” 噗嗤! 像是高明的用词和语气太搞怪,导致帘子后面旁听的某女人没忍住笑。 张叔夜想了想道:“不错。装逼一词用的粗俗,却直指核心。这难道不是你这种纨绔子弟最该干的事?红颜知己遇事,素有勇猛之名的老夫都处理不了,结果你高衙内一出面,就解决了,还不够你撑面子呢?所以赶紧答应了吧?” “不干。” 高明直接扭头走掉了。 老张气的拍桌子道:“把这小子给老夫捉回来。” 果然门外虽没刀斧手,却有个书生模样的人拦住了去路。 拦在门口的是河阳知县陈志浩,进士出身。 高明不禁有点泄气,关键是这高衙内的身体,目测连这穷酸书生都打不过的样子? 而且别人不敢拦,但他陈志浩也是官身,所以他冲撞高明却不算罪。 “让开?” “不让你要咋整?” “再说一遍不让试试?” “试试就试试!” 接下来两个弱书生相互握着拳头,倒也谁都不敢动手,只是用各自的胸脯使劲的顶着对方。 就这样顶来顶去的。 眼看闯不出去…… 而且这种情况即使下令了,麾下那些流氓帮闲也不敢冲进来抢人就是了。 就此,高明泄气的坐了回去。 张叔夜呵呵笑道:“这不就对了,老夫可没拦你,是你自己愿意回来的。” “你们简直就是强盗!” 高明垂头丧气的道:“李清照的事,自有赵明诚出头,关我小高什么事呢,还密友呢。我本想低调的,但你们就是逼着我去炫耀。” 陈志浩守在门口指着道:“你给本官老实些,你这样的人还想低调呢,你什么时候低调过?” 张叔夜也搂着小高的肩膀道:“就是,你这样的才子即使想低调,但奈何实力不允许,快些答应了吧?” 高明想先试探老张这家伙的决心,于是故意道:“二龙山真的不是一般地方,人数又众,要不还是从长计议?” 张叔夜却果断的摆手道:“别似书生的不学好,从长计议?三年又三年,结果老夫都离任了,二龙山扩展到五千人了,那时,看你们还在这里从长计议?” “若二龙山五千人规模了,你的开发区和快活林能搞得好?” “反正有老夫签字批准,朝中不是还有高太尉……你怕个什么?” 张叔夜道:“说起来,老夫乃是看你在食人魔一案上骨骼清奇,杀伐果断,于是现在再给你个磨炼和立功的机会知道不?” “?“高明扑在桌子上耍赖道:“你明显是担心二龙山出了问题朝廷怪罪?所以让我去督军,到时候,就有奸臣高俅去顶着进谗言对吧?” 张叔夜道:“你个不孝的东西!大言不惭,怎敢说高俅是奸贼?天下人人都说得,唯独你不能说!” 陈志浩在门口犹如拳击手一跳一跳的,跃跃欲试道:“就是,你再敢说高太尉坏话,本官说不得要找你单挑了!” “……” 要是打得过陈志浩这沙雕书生的话,高明已经过去一拳撂倒了。 但奈何打不过啊! 于是也就暂时低调些算了。 否则被人反手把脸打肿了,投诉的时候还被老张问曰:“堂下何人,因何状告本官?” 那岂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