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衡面色微变,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某种角度来说,卫亭禾是对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会参与孟元闵与孟柏豫争夺的原因。 他看不得手足相残,更不能理解。 他更多将感情放在第一位。 而卫亭禾,有着与孟元闵一样的冷情。 孟允衡忽然有些心疼。 像刺猬一样的卫亭禾,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才会对权势有着病态的追求。 卫亭禾看着孟允衡的脸色变化。 没好气地说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可怜!” 孟允衡收回目光。 轻应一声:“嗯,我知道。” 卫亭禾侧目瞧他。 这么听话,这是,顿悟了? 孟允衡笑了笑。 抬眸深深地看着卫亭禾。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说着,有些自嘲,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那自己是彻底出局了? 或许也不一定,孟元闵如今顺风顺水,谁能保证他一定是赢家? 皇兄他意图过于明显,他们鹿死谁手都不一定。 他知道里面纷争不断,但是卫亭禾作为一个女子,若是参与进去,没有保护,反而只会成为牺牲品。 他从心底不愿意看到卫亭禾难过。 因着孟允衡的几句话 气氛缓和了几分,只不过是柔情太浓。 让卫亭禾一愣,下意识说道:“这么关心我?还对我有意呢?” 带着几分调侃。 只不过话刚一说出口,卫亭禾就后悔了。 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万一孟允衡被点破了心思,恼羞成怒,反而不如现在二人相安。 毕竟,有情的孟允衡可比无情的他好掌控多了。 这样的认知让卫亭禾有些有恃无恐。 柔情不过十秒,气氛被眼前这个可恶女人打破。 孟允衡有些脸红,将袖子一甩。 上前一步,有些口是心非地与卫亭禾争辩。 反驳道:“哪里?我只是害怕你到时候哭的太惨,我想笑你都笑不出来了!” 卫亭禾故作恍然大悟。 支起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哦,原来如此!是我多想啦!” 给了孟允衡一个台阶下。 又笑眯眯地看着孟允衡,小心思歪扭七八。 孟允衡眼眸里恼气更甚,但是不敢发作。 只能憋在心里,额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好似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瓮声瓮气地说道:“实在是晕头转向,竟来着了你,算了,既然你也无事,那我便走了!” 说着,就要离开。 卫亭禾刚想起来正事,哪里愿意他离开。 连忙拦住他。 “哎,孟允衡,你不讲武德啊,我还有事问你呢!” 说着,伸手去拽孟允衡的手。 阴差阳错,卫亭禾勾住了孟允衡腰间的玉带。 孟允衡始料不及,脚步未停。 那玉带就这么被勾开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卫亭禾被惊到了,睁大双眼,一时没有来得及反应。 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孟允衡敞开的怀。 自己今天怎么净做这些蠢事? 孟允衡更是石化了,呆愣了一瞬。 只见他敞开怀,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皮肤与孟元闵的十分不同,反而是小麦色。 肌肉紧实,线条柔美,若隐若现,十分匀称。 卫亭禾杏眸闪烁,不自觉地跟孟元闵相比。 嗯,都挺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孟允衡的手感怎么样,反正孟元闵让她很满意。 只是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把卫亭禾拉回了现实。 冷冽暗含杀气:“怎么样?好看吧。” 卫亭禾接过话:“还行,就是……”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卫亭禾闭紧了樱唇。 终于把视线从他怀里抬到了孟允衡的脸上。 孟允衡的脸色难看,不过更多的是涨红,还有自己出糗的恼怒。 卫亭禾这才慌忙闭上眼睛。 为自己辩解:“孟允衡,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还有,我说我不是有意的,你信不信?” 唉,她这一系列表现倒是抹黑了自己!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衰…… 孟允衡一言未发,只是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低头整理。 抬眼看去,卫亭禾手上还拿着孟允衡的玉带! 孟允衡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打卫亭禾。 打女人不是君子之风。 他是君子,他不能…… 孟允衡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跳着。 沉着脸从卫亭禾手里将自己的玉带抽回来。 一声不吭地整理自己的衣裳。 看来在卫亭禾面前,上辈子他倒是欠了她的,不然这辈子怎么状况百出? 卫亭禾这才察觉到自己竟然还拿着别人的腰带,也没脸见人了。 感觉指尖滚烫,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孟允衡,你、你快点,我还有事问你呢,你先别走。” 天杀的,她绝没有其他心思啊。 气氛安静,连掉到地上的一根针的声响都能听到。 孟允衡没有应她,修长的手指灵活交织。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动,很快趋于平静。 孟允衡这才看着卫亭禾的模样,嘴角勾了勾。 她这样莽撞,还整日装作心思缜密的模样。 定了定心神,孟允衡这才开口。 声音冷清:“好了,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卫亭禾这才将手放下,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舒了一口气。 卫亭禾啊卫亭禾,你今日没有喝酒呀,怎么这么倒霉啊。 有时间,她哪天真得去庙里拜一拜。 卫亭禾小脸也有了些红润,眸子陡然亮了亮。 有些讨好地对孟允衡笑了笑。 孟允衡心里好笑,唇角微曲。 有几分宠溺。 卫亭禾莞尔一笑。 “孟允衡,你来广陵干什么?” 孟允衡看着卫亭禾,眉宇微皱。 “怎么?自然是父皇派我有机密事。” 接着眯了眯眼睛,有些警惕。 “你问这干什么?” 察觉到卫亭禾的意图,孟允衡眸光幽深了几分。 话语微软:“这事与你和孟元闵都无关,不会牵涉。” 卫亭禾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 “连我也不能说?” 还有几分委屈。 孟允衡看着卫亭禾装模作样。 卫亭禾叹息一声,好似情绪低落。 卖惨道:“我现在如同菟丝花,全身的身家都放在了一人身上,时时刻刻小心翼翼,没有一点别人的帮助。” 孟允衡愣了愣,有些犹豫。 卫亭禾见状,知道孟允衡有了松动。 咬了咬唇,眼角微湿。 似乎强忍着眼泪,声音也多了几分哽咽。 “我原本以为自己很聪颖,自能如鱼得水,可真正迈出了这一步,却发现处处受限制。” 卫亭禾忽然抬眸,可怜巴巴地看着孟允衡。 “你若真心疼我,就帮着我些,皇上到底派你来干什么?” 最后一句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