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的调查有眉目了，我今天刚接到警方的电话，死去孩子的生母已经找到，你们猜一猜，这个人是谁，又在哪。”　　 周媛卖起关子，将大家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　　 但她们忘了，旁边有个林半夏。　　 【这有啥好猜的，不就是他老家没有领结婚证老婆生的。】　　 此心声一出，除了周媛都瞪大眼睛。　　 刘方茜眼睛骨碌一转，说道：“这有啥好稀奇的，估计他背着你在外面偷偷有人了吧，我听说是他老家很远，说不定他早就在老家娶媳妇了。”　　 林半夏目光看向刘方茜，似乎惊讶于她猜的这么准。　　 温柔：“……”　　 突然就替夏夏憋屈起来。　　 刘方茜被看的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家境贫穷男人不甘于穷苦一辈子，抛弃乡下结婚的老婆孩子，到大城市打拼，结果被富家女看上，故意隐瞒已婚的事实，想踩着富家女实现阶级跨越。”　　 安安：“谢邀，我们富家女不瞎，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眼。”　　 周媛：“……”　　 汗流浃背了老铁。　　 “哦。”安安似乎才想起周媛，看在朋友的份上，为难的补上一句，“你除外。”　　 谢谢。　　 没被安慰到。　　 周媛表情一言难尽，“茜茜猜得对，张帆父亲早亡，母亲残疾，家境非常困难，但他相貌好，成绩好，被同村村干部看中，提出资助他，但要娶他女儿。张帆知道家里供不起他，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虽然表面应得痛快，但心里怀恨在心，上了大学后张帆整年整年不回家，村干部怕他毁约，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便利用张帆的母亲将他骗回老家。　　 骗回去后，带着人收走张帆身份证，钱包，手机，强迫他与女儿结婚，还扬言如果他不答应，就去他学校闹，威胁张帆有的是办法让他被学校处分，严重了，说不定他还会被学校开除。　　 张帆是真的怕他们去闹。　　 他骨子里其实是个很自卑的人，害怕同学室友知道自己的家境而瞧不起他。　　 最终点头答应。　　 但他留了个心眼，说自己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不能领证，只能先跟干部女儿办酒席，酒席办完他还是要回学校上学的，等过两年他大学毕业，在城里找到好工作，再领证，然后带着老婆去城里。　　 给女方家里画一张好大的饼。　　 那个时候的村干部多是没什么文化，觉得办酒就是结婚，张帆赖不掉，最后就点头答应。　　 趁着张帆在，村干部召集人，两天安排好酒席，请亲朋好友邻里邻外吃席，婚礼就这么办下来了。　　 而张帆也被强硬的留在岳父家一星期，美其名曰跟老婆培养感情。　　 感情是没培养起来。　　 因为时间一到，张帆就跑了，后面成了村干部的岳父打电话催他回去，他都借口学习紧，没时间，岳父拿去学校闹威胁他。　　 他有办法应对，说什么你要不怕女儿以后跟着我吃苦，你尽管闹。　　 岳父心哇凉哇凉的，没想到逼迫他跟女儿结婚，反倒是给自己留了把柄，他没办法，为了女儿只能咬牙忍气吞声。　　 其实他不知道，那个时候张帆已经试图在养小鬼了。　　 张帆受够被威胁，被鄙视看不起的眼光，他觉得只要自己有钱有权势，就能摆脱胁迫。　　 但是他又没钱买那种现成的小鬼，也没渠道买，就想着自己养。　　 于是同时交往好几个女朋友，扎破安全套让她们怀孕，再带她们去打胎，要回婴儿的胎胚。　　 养小鬼之路就这么开始了。　　 不知胎胚是不是算不得真正的小孩，他养了好几个都没成功，恰好这个时候接到岳父打来电话，说是女儿都要生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生了？　　 张帆脑子一懵，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拿自己血脉养小鬼听说效果更好。　　 不过他怕再次失败，专门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采证，收集相关信息。　　 收集完后，他偷偷回到老家，在某个深夜抱走孩子。　　 刘方茜的唏嘘：“然后呢？”　　 周媛：“张帆是趁着孩子熟睡带走他的，带走后他就把孩子完整的塞进罐子里，活活闷死，那孩子死后都不知道是谁杀的他。”　　 温柔倒抽了凉气：“那是他亲生的啊！”　　 安安：“畜生。”　　 林半夏声音很淡：“他都养小鬼了，你就让让他吧，别侮辱动物。”　　 大家还是很气：“警方有没有说他会被判多久？”　　 周媛摇头：“要等法院那边判，现在警方正在搜集证据，村干部那一家还不知道孩子是被他抱走的，以为只是丢了，这两年一直在找，孩子生母因为孩子丢精神有些不正常，那村干部接到警方电话后，来了帝都，在警局门口大吵大闹说什么要张帆偿命。”　　 “我咨询过律师，赔命大概率不可能。”　　 安安眼神很冷：“那就加把火，让事情闹大。”　　 周媛一愣：“怎么大？”　　 安安：“你不是说他岳父在警局门口闹事吗，虐杀亲生孩子，这事恶劣，传出去都止不住网民的怒火。”　　 温柔立刻反应过来：“安安你的意思是闹到网上去？”　　 安安点头。　　 刘方茜：“办法是不错，不过要花钱。”　　 周媛十分大方：“我出。”　　 林半夏听着他们的对话，勾了勾唇瓣，舆论是一柄双刃剑，破坏社会稳定及和谐，可以轻易摧毁一个人。　　 但善用好了，也可以是一把正义的剑。　　 “半夏，你怎么看？”见她一直没有发表看法，周媛忍不住问她。　　 “我没什么好看的，你们是成年人，背后有家族为你们出谋策划，兜底，不用问我的意见，去问他们。”林半夏淡淡道。　　 几个人在温柔病房待了一下午，离开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林半夏也在其中。　　 但她没有离开医院，她从门口小卖部买了个眼罩坐在温柔病房走廊尽头的座椅上，头靠着墙壁在睡觉。　　 这期间温志凯，温庭筠前来看温柔都没有发现她。　　 她像个透明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夜深。　　 温柔强行赶走家人，准备睡觉时，静谧的走廊突然响起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林半夏掀开眼罩：“她来了。”　　 “银银，你说你找到办法探查她体内的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