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毛毯,蜷缩在真皮餐椅上,漏出条胳膊拎着勺子。 沙发漆黑、勺子是黑的、毛毯是黑色的,南珠的头发更是乌黑。 便越加显得捏勺子吃饭的手指粉白细软。 看着很漂亮。 可细看看却发现,除了漂亮,还带着淡淡的色气。 因为上面布满了细细碎碎的齿痕。 齿痕从指尖到手腕,一直蔓延到毛毯里。 南珠探身吃饭。 毛毯往下滑,漏出一侧肩膀和半截锁骨。 雪白依旧,萎靡更是。 南珠蔫蔫的掀眼皮看给她盛汤的游朝:“你昨晚让我睡,是故意的吧,打算好了今天没完。” 游朝抬眼看她:“不是你想吗?” “我……” 南珠语塞。 游朝察觉她累了,也不强硬,就是一点点的在她身上点火,俩人在楼上一天,游朝点火了大半天。 南珠抿唇:“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南珠莫名感觉游朝是又想要她,又怕她生气,有点说不出的小心,和从前比很奇怪。 游朝让她吃饭。 吃了饭把南珠又抱回了楼上。 明珠园这座庄园,年数有二十五年了。 后来翻新,根基和墙体却没动,隔音相当的差。 南蹇明走近楼下的窗户,抬头看楼上昏黄的灯光。 若隐若现的声响沿着墙体渗出。 这些声音比南蹇明刚住进主院楼下的时候隐晦了太多太多。 但隐晦却更易引起遐想。 南蹇明轻而易举的便能想象出楼上南珠海藻的发缠绵身下,全身雪白被嫣红覆盖。 南蹇明背靠墙壁。 大手将发扒到脑后,呼吸变重了。 …… 南珠被游朝圈在楼上整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下楼,刘妈在厨房,“和好了?” 南珠顿了几秒:“没有。” 刘妈给南珠盛饭,隐带打趣:“这样了还没和好?” 南珠能和游朝不闹,却不可能和他和好。 和从前那样靠近他撒撒娇,更不可能。 她没说,问南蹇明这两天回来了没有。 刘妈说回来了。 南珠去后面佣人房,没见到南蹇明,给他打电话:“你怎么不在家啊。” 南珠这两天被游朝缠得连碰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游朝早上一走,她爬起来就打公司的电话。 南蹇明对赌失败,从总经理位子上卸任,现在已经离开了公司。 南蹇明说在外面。 南珠皱眉:“你回家,我们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我手里还有明珠科技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我能再把你送到明珠科技总经理位子上。” 南蹇明的声音裹挟了重重的风声:“没了。” 南珠微怔:“什么没了?” “我之前拿你的股份抵押给银行借出来的贷款,被骗了。”南蹇明说:“南珠,明珠科技没了。” 南珠懵在原地。 南蹇明说:“对不起。” 话音落地,电话被挂断了。 南珠回神,再给南蹇明打出去,但南蹇明的电话怎么都不接。 南珠拎起车钥匙,一边朝外面跑,一边给刘海打电话。 刘海的电话关机。 南珠打给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说南蹇明今早问她,人如果跳护城河溺亡的话,脸会不会很难看,他妹妹会不会认不出那是他。 南珠猛踩刹车,五雷轰顶,挂断电话一边报警,一边直奔护城河。 比南珠到的更快的是警察。 南珠接到电话后调转车头进警察局。 南蹇明坐在铁凳子上,眼神虚无,看到南珠,眼皮轻眨,喃喃:“珠珠。” 南珠站定在南蹇明面前,面无表情。 几秒后扬手,重重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巴掌的力道重极了。 南蹇明偏过脸几秒后,脸颊浮现出通红的巴掌印。 南珠低头俯视他:“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幅德行了。” 南蹇明没说话。 南珠说:“钱财和权势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要排在命的前面!” 南珠的生活条件排在全球,都是顶尖的。 从生下来到长大,到成年到结婚。 一张床垫高达上百万。 沐浴精油几万块。 床下的一张毯子,手工定制,耗费了工人一个月的时间。 她通体金贵,被养的也身娇体嫩,从小就被人艳羡,却并没有那么爱财。 在她眼里,权势也好,富贵也罢,都赶不上命重要。 人活着,什么都会有。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南珠眼圈血红的盯着他:“甚至比我还要重要!” 南蹇明对南珠很重要。 因为这是她在世上仅存的唯一一个还爱她的亲人。 如果他不在了。 就像是在告诉南珠。 这世上没人会百分百,毫无保留的爱你了,你在这个世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你自己。 南珠一字一句的从齿缝中挤出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