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听。 不对的他会据理力争。 游朝说的对,邵穆怀听的,后知后觉自己这次反应有点过激了,本是对南珠有点说不出的内疚。 想起游朝从前做下的种种,内疚全部消散。 冷笑一声转身要走,袖子被扯住。 南珠眼底像是漫了一层水,定定的看着他说:“你家救过游朝的命吗?” “我们家怎么可能和游朝那种人有关系,想什么呢。” 邵穆怀走了。 徒留南珠呆呆的站在原地。 良久后南珠手伸出去,雨滴洒落在掌心。 南珠小声说:“淋雨了,所以我才会冷。” 南珠嘟囔,“快十二月了,淋雨不冷才怪。” 南珠想,我才不是因为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想法全身发寒。 南珠再想。 我的父亲是好人,是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南珠手背后,踩着被雨水浸泡的松软的土地,小声嘟囔,“我爸到高三尾声才第一次听说游朝的名字,在那之前,他根本就不认识游朝。” 南珠自言自语:“而且他对游朝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很震惊,还打电话找人查……” 南珠的脚步顿住了。 高三尾声。 南天来接南珠放学。 南珠把游朝的事告诉了父亲。 她亲眼看见父亲打出去电话,让查查是谁这么下作的欺辱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后来……南珠十八岁成人礼,阴差阳错的和游朝发生了关系。 南珠厌烦到连游朝这个名字都不想听见。 自然不可能去找父亲问查的怎么样。 所以,到底查的怎么样了呢? 南珠垂眸许久,侧目看向远处的下水道,低声喃喃:“您没有查到,对吧。” 没人回答。 南珠回酒店了。 空腹了一晚的胃莫名的烧灼了起来,打客房电话要粥。 不等粥来到。 胃疼的跪在地上,意识模糊。 南珠再醒来是在医院。 抬眸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几秒后侧目看向一边坐着安静看着她的游朝。 “你……”南珠轻轻呼气,缓和莫名紧绷的喉咙,“你为什么不杀邵穆怀?” 游朝怔了瞬,皱眉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他?” 南珠推开游朝来扶的手,勉力坐起身,“他欺辱你。” 南珠说:“邵穆怀公开和你作对,而且一直瞧不上你,虽然不至于满口唾骂,但却就是瞧不上,而且试你做眼中钉,会在暗处时时刻刻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只要你有半点越界的,他就会扑上来找你的把柄,邵穆怀!” 南珠深吸口气,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哑声重道:“该死!” 南珠喋喋不休:“就算是邵穆怀罪不至死,你也不该继续让他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你是在朝自己脖颈上悬刀,游朝,这不是你啊!” 南珠嗓音沙哑,但因为声音巨大,突兀的,很尖锐。 南珠还在输液的手掌从小腹往下,紧紧的抓握住被罩。 洁白的被罩因为南珠的用力,皱成了一团。 南珠眼圈泛红,背脊微微弯曲,全身紧绷到像是上了发条,低哑的嘶吼,“这不是你啊!这不是你!你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反击,为什么不……” “你爸是好人。”游朝垂眸看着南珠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开始回血的针管,低声说:“我不杀邵穆怀有我的理由,南珠……” 他抬头看她,“别胡思乱想,你爸……是好人。” 他直勾勾的看着南珠,眼底漾起一层层的温柔,轻声安抚因为邵穆怀活着,而开始怀疑自己父亲,几乎要崩溃的南珠,“是好人。” “他是个好人。”游朝一声声的重复,“是个好人,是个很好很好的好人。” 南珠紧绷的身子在游朝一声声的重复下,慢吞吞的,松散了。 在游朝没再说之后,开口:“既然是好人,为什么要把他的骨灰扬尘下水道。” 俩人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只要游朝说南天是个好人,没有对不起,也没有伤害过他。 南珠就会质问游朝为什么要把他丢在那种地方。 南珠抬眸看游朝,眼底极快的弥漫了水汽,控制不住的开始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邵穆怀那么对你,一次又一次,你不动他,不动他全家,甚至连他的位子都不动!为什么要动我,动我的家,动我爸!” “我爸是南蹇明的养父。”南珠说:“养父,养父,养父,只是养父!” “为什么邵穆怀和他全家可以全身而退,不伤分毫。我爸却要落到这个下场!” 大抵是生病的人都有点脆弱。 南珠蓦地就绷不住了。 她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质问游朝:“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对待我的家,对待我爸!” 南珠在知道全部后,真的已经竭尽全力去弥补了。 她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 为什么后来还要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