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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师兄他说仙魔殊途 瑢柒柒 23208 2024-08-08 02:52
   这世间的路本有很多种,不管哪种路,迎来的都是璀璨夺目的人生。   ——前言   说是半个徒弟,汴知诲却在不知不觉中对慕离上了心。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一开始,他只不过是随口应下,想着过几日他们就会离开,答不答应区别都不大。   但后来发现,这小子似乎将他的话当真了,死缠烂打的追着他,实在没法子了。   他便从桌案上随手抽了一张符纸递给他,本身这符不是什么复杂的符,但足够他自己耗上一点时间了。   就这样,他以为自己总算是是能消停一会了,却没想,一个时辰还未到,慕离便眼巴巴的跑过来,将符纸归还给他。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简直就要吓一跳。   这才多久,一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里,他不仅复刻了图纸上的咒,甚至画出来的符,还能发挥其原本功能的六七成。   他是一字都未指点,全凭他自个摸索出来的。   这下,汴知诲是真有些坐不住。   看慕离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激动。   他汴知诲门徒众多,不下十几位,虽大多只能算是其半个传人,但也都实打实的各具神通。   即便是这些门徒,在接触到陌生符箓时,也起码要耗费数日时间,才能画出,且是否有效还是个未知数。   孰料这孩子不仅能如此迅速地画出符箓,还能有如此威能。   他其貌不扬,竟有这般本事,汴知诲不禁暗自叹息,懊恼自己之前竟有些以貌取人了。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合乎情理,这小子看着平淡无奇,却能与玄锦这样的人物结为师兄弟。   汴知诲对天云宗的大名早有耳闻,他深知这样的世家宗门,绝对不会收录平凡无奇的弟子。   只不过,他依稀记得,天云宗的开山祖师爷,是以剑修着称,天云宗也是以剑修闻名遐迩的宗门。   怎么会出了慕离这么个不入流的符修。   而且,一看便知他未曾接受过系统的教导,一个好好的符修,整天泡在剑修的地方,能学到什么东西?   他在师门中能得到良好的栽培吗?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有,这小子天赋虽然不错,可一看就是没有经过正统学习的,如此良材,却被白白浪费了。   “慕小子,你可愿跟随老夫在此地,一同钻研奇门符法,莫再跟随你那所谓的大师兄了,跟随他,你不会有太大的长进。”   “如你这般,于符箓一道颇具天赋,随我修习,日后必有所成。”汴知诲破例动了将慕离收为真传弟子的念头。   他平素所收弟子,严格来讲,只能算是半个弟子,但此次他是真心想将毕生所学传承下去。   事实上,恰如其言,慕离若继续留在天云宗,实难有大作为。   汴知诲挖墙脚时,并未避讳玄锦。他年事已高,自然心胸开阔,行事磊落,无需暗地里耍手段。   当然,玄锦对此也并不在意。在他看来,慕离本就不属于天云宗。在那表面祥和、实则暗流涌动之地,像慕离这般头脑简单之人,最终只会被人利用,不如专攻一道,或可有所成就。   “啊!”   慕离激动得热泪盈眶,终于得到了认可。   然而,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大师,我毕竟是天云宗弟子,如此跟了您,是否不妥?”   “哼!”汴知诲对此嗤之以鼻。在他心中,无论所谓的天下第一宗门,还是天云宗,若不能让弟子得到良好的培养,那宗门的存在便毫无意义。   汴知诲的目光扫向玄锦,然后对慕离说:“有何不妥?老夫乃是器重于你。”   “就如你大师兄这般,修为天赋固然不错,但要让他传承我的衣钵,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离开一个不重视你的宗门,来我这里,我将为你提供至上的修炼法门,你自行斟酌利弊。”   慕离惊讶于汴知诲如此直白的言论,竟当着大师兄的面说出这般话语,难道不惧大师兄心生不悦?   他默默转头看向玄锦,见他神色毫无变化,似乎并未因汴知诲的这番话而动怒。   但他仍不敢直接应允,而是将话语转向玄锦,“大师兄,我对知诲大师真心钦佩。”   玄锦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开口道,“既如此,你顺从本心即可。”   慕离愕然,他未想到玄锦会如此爽快,但心中同时也生出几分欢喜。   见他还有些犹豫,汴知诲在旁道,“你看,连你大师兄都这么说了,你不妨就留下与老夫作伴吧。”   慕离眼中闪着光芒,但心中仍有几分担忧和疑虑。   他加入天云宗的时间比玄锦晚了五六年,刚开始败入天云宗中山门时,并未抱太大希望。   一招被选中,还得知自己被褚嬅仙尊收为弟子后,他欣喜若狂,家中族老也喜出望外。   常言道,修仙者,修的是本心,可他这颗心始终受凡尘羁绊,无法像大师兄那般,与家族宗族彻底割舍。   此时若提出离开天云宗,且不说他在天云宗的师尊会作何感想,家中族老又会如何看待他。   凡人拜师入宗门,讲究的便是一心一意,而且天云宗有祖训,弟子不可拜二师。   自己若是要拜汴知诲为师,就必须与天云宗一刀两断,甚至在外都不能在自称是天云宗弟子。   虽然很多人也不把他当成是天云宗的弟子。   “慕小子,老夫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你还在犹豫什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难道成为老夫的衣钵传人,是件让你困扰的坏事?”慕离这瞻前顾后的模样,令汴知诲有些不悦。   自己好不容易想收一名弟子,难道还会被拒绝,若是真被拒绝,他在老鬼面前,岂不是要成了笑柄。   老鬼本来就不看好,他摆弄这些。   听出汴知诲言语的愤愤,慕离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师,能成为您的弟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   他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诸多顾虑。   见他仍犹豫不决,汴知诲一甩袖子,沉声道,“慕小子,老夫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老夫只说这一次,你若下次还想拜老夫为师,老夫绝对不会收你为徒!”   话毕,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慕离和玄锦二人。   慕离一脸茫然,呆若木鸡地望着汴知诲渐行渐远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尴尬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慕离,你入师门多久了?”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玄锦,竟然突然开口说话。   慕离微微一怔,虽不清楚为什么玄锦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思索片刻后才答道:“已经有四年多了,马上就快五年了。”   “你如今的修为境界如何?”玄锦继续追问。   慕离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他扭扭捏捏地嘟囔着:“我,我,刚入寻仙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境界低微,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玄锦却没有因此惯着他,他声色俱厉,喝道:“四年!这四年的时间,你才从识入寻,这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是修仙这块料!”   玄锦的这段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劈到他身上。   让他的脸涨得像熟透的果子,他不明白为何大师兄此时说话如此尖锐,每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   他也知道自己天赋差,修为进展缓慢,但这又能怪他吗?   见他一副即将落泪的模样,玄锦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过了,话语立刻软了下来。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指责你,而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四年的时间你才晋升了一个境界,而你要想从寻踏入问,恐怕要耗费比四年更长的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等你再想更进一步,那时你已经年近半百,你觉得就凭你这一生的寿数,还能修到登仙境吗?”   慕离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非常清楚玄锦所言不假,这的确是残酷的现实。   就像玄锦所说的,他就算耗尽此生的光阴,也无法达到登仙之境。   想到此,他瞬间变得颓废失神,今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蔫巴了。   半晌之后,他突然瞪大双眼,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清明,语气中更是带上几分哀怨,   “可大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啊!”   “我深知自己愚钝,天赋拙劣,修为浅薄,可谓一无所成。在宗门内,我从未得到旁人的青睐,他们甚至认为我不配做师尊的弟子。”   “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渴望获得他人的赞许。我不想此生碌碌无为,只给旁人留下一个本就不该是天云宗弟子的印象啊!”   “我不想他们在谈论褚嬅师尊的弟子时,会说仙尊的众多弟子中唯有我是最窝囊废的那个,唯有我是最差劲的那个。”   “我也明白自己的差劲啊,但我不希望那些人总是反复强调我的差劲,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啊!”   慕离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他那看似无所谓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一颗比谁都敏感脆弱的心。   四五年来,他在师门中受尽了冷眼与漠视。   若不是他一直用那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外表掩饰自己,恐怕他早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都说天云宗是世间第一宗门,能成为内门弟子是侥天之幸。然而,这样的幸运,他宁愿不要!   玄锦默默地听着他讲述心中潜藏许久的话,内心也首次对慕离产生了些许共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为天云宗的大师兄,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位慕离,更不清楚这位师弟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正是因为自己不曾去用心了解过师弟们,所以才会遭到他们的误解吗?   “这不是你的错,”玄锦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个崇尚天赋与修为的修仙界,平庸如同原罪,意味着软弱可欺。   看着眼前的慕离,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心中竟泛起一丝心疼与怜惜。   其实,慕离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他,他的身上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影子。   重生后的他,生怕重蹈前世悲惨的命运,于是无时无刻不心怀警惕,不畏惧任何挑战,被迫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   不知道再怎么去开口安慰他,他本身也不是个会安慰旁人的人,他之所以和慕离说这些,也是想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发挥到自己用处的地方,找到一个对他不错的好师傅,他不应该那么犹豫,他总该要为自己想想,要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先打破这股沉寂的,是慕离。   “大师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也明白你话中的深意,就是以前的你,我肯定不敢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我想和你说。”   “你知道吗,大师兄,我其实非常羡慕你们。”   “不只是你,还有二师兄、三师兄,甚至是五师弟,我都特别羡慕。你们天赋异禀,实力超群,深受宗门重视,而我,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真是差劲至极。”   “我也曾想过,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该留在天云宗。”   “然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原来我也有过人之处,也有值得被他人选择的地方。”   汴知诲的那番话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让他重新拾起了自尊与自信这两颗璀璨的明珠。   “我确实有很多犹豫,自己若是离开天云宗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你说得对,我在天云宗已将近五年,修为却仍旧低微,或许这正表明宗门与我缘分浅薄。”   “我又何必将自己的青春岁月都挥霍在一个地方呢?我并非没有更好的出路,我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大放异彩,就像你们一样。”   玄锦轻拍他的肩膀,心中如打翻五味瓶般复杂,但他能想通这些,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他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对慕离道:“好,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看到你在别处大放光芒,总有一天我会听到你的名号,如雷贯耳,响彻整个六界。”   听出汴知诲言语的愤愤,慕离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师,能成为您的弟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   他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诸多顾虑。   见他仍犹豫不决,汴知诲一甩袖子,沉声道,“慕小子,老夫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老夫只说这一次,你若下次还想拜老夫为师,老夫绝对不会收你为徒!”   话毕,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慕离和玄锦二人。   慕离一脸茫然,呆若木鸡地望着汴知诲渐行渐远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尴尬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慕离,你入师门多久了?”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玄锦,竟然突然开口说话。   慕离微微一怔,虽不清楚为什么玄锦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思索片刻后才答道:“已经有四年多了,马上就快五年了。”   “你如今的修为境界如何?”玄锦继续追问。   慕离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他扭扭捏捏地嘟囔着:“我,我,刚入寻仙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境界低微,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玄锦却没有因此惯着他,他声色俱厉,喝道:“四年!这四年的时间,你才从识入寻,这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是修仙这块料!”   玄锦的这段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劈到他身上。   让他的脸涨得像熟透的果子,他不明白为何大师兄此时说话如此尖锐,每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   他也知道自己天赋差,修为进展缓慢,但这又能怪他吗?   见他一副即将落泪的模样,玄锦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过了,话语立刻软了下来。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指责你,而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四年的时间你才晋升了一个境界,而你要想从寻踏入问,恐怕要耗费比四年更长的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等你再想更进一步,那时你已经年近半百,你觉得就凭你这一生的寿数,还能修到登仙境吗?”   慕离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非常清楚玄锦所言不假,这的确是残酷的现实。   就像玄锦所说的,他就算耗尽此生的光阴,也无法达到登仙之境。   想到此,他瞬间变得颓废失神,今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蔫巴了。   半晌之后,他突然瞪大双眼,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清明,语气中更是带上几分哀怨,   “可大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啊!”   “我深知自己愚钝,天赋拙劣,修为浅薄,可谓一无所成。在宗门内,我从未得到旁人的青睐,他们甚至认为我不配做师尊的弟子。”   “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渴望获得他人的赞许。我不想此生碌碌无为,只给旁人留下一个本就不该是天云宗弟子的印象啊!”   “我不想他们在谈论褚嬅师尊的弟子时,会说仙尊的众多弟子中唯有我是最窝囊废的那个,唯有我是最差劲的那个。”   “我也明白自己的差劲啊,但我不希望那些人总是反复强调我的差劲,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啊!”   慕离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他那看似无所谓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一颗比谁都敏感脆弱的心。   四五年来,他在师门中受尽了冷眼与漠视。   若不是他一直用那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外表掩饰自己,恐怕他早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都说天云宗是世间第一宗门,能成为内门弟子是侥天之幸。然而,这样的幸运,他宁愿不要!   玄锦默默地听着他讲述心中潜藏许久的话,内心也首次对慕离产生了些许共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为天云宗的大师兄,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位慕离,更不清楚这位师弟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正是因为自己不曾去用心了解过师弟们,所以才会遭到他们的误解吗?   “这不是你的错,”玄锦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个崇尚天赋与修为的修仙界,平庸如同原罪,意味着软弱可欺。   看着眼前的慕离,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心中竟泛起一丝心疼与怜惜。   其实,慕离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他,他的身上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影子。   重生后的他,生怕重蹈前世悲惨的命运,于是无时无刻不心怀警惕,不畏惧任何挑战,被迫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   不知道再怎么去开口安慰他,他本身也不是个会安慰旁人的人,他之所以和慕离说这些,也是想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发挥到自己用处的地方,找到一个对他不错的好师傅,他不应该那么犹豫,他总该要为自己想想,要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先打破这股沉寂的,是慕离。   “大师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也明白你话中的深意,就是以前的你,我肯定不敢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我想和你说。”   “你知道吗,大师兄,我其实非常羡慕你们。”   “不只是你,还有二师兄、三师兄,甚至是五师弟,我都特别羡慕。你们天赋异禀,实力超群,深受宗门重视,而我,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真是差劲至极。”   “我也曾想过,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该留在天云宗。”   “然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原来我也有过人之处,也有值得被他人选择的地方。”   汴知诲的那番话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让他重新拾起了自尊与自信这两颗璀璨的明珠。   “我确实有很多犹豫,自己若是离开天云宗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你说得对,我在天云宗已将近五年,修为却仍旧低微,或许这正表明宗门与我缘分浅薄。”   “我又何必将自己的青春岁月都挥霍在一个地方呢?我并非没有更好的出路,我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大放异彩,就像你们一样。”   玄锦轻拍他的肩膀,心中如打翻五味瓶般复杂,但他能想通这些,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他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对慕离道:“好,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看到你在别处大放光芒,总有一天我会听到你的名号,如雷贯耳,响彻整个六界。”   听出汴知诲言语的愤愤,慕离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师,能成为您的弟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   他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诸多顾虑。   见他仍犹豫不决,汴知诲一甩袖子,沉声道,“慕小子,老夫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老夫只说这一次,你若下次还想拜老夫为师,老夫绝对不会收你为徒!”   话毕,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慕离和玄锦二人。   慕离一脸茫然,呆若木鸡地望着汴知诲渐行渐远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尴尬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慕离,你入师门多久了?”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玄锦,竟然突然开口说话。   慕离微微一怔,虽不清楚为什么玄锦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思索片刻后才答道:“已经有四年多了,马上就快五年了。”   “你如今的修为境界如何?”玄锦继续追问。   慕离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他扭扭捏捏地嘟囔着:“我,我,刚入寻仙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境界低微,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玄锦却没有因此惯着他,他声色俱厉,喝道:“四年!这四年的时间,你才从识入寻,这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是修仙这块料!”   玄锦的这段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劈到他身上。   让他的脸涨得像熟透的果子,他不明白为何大师兄此时说话如此尖锐,每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   他也知道自己天赋差,修为进展缓慢,但这又能怪他吗?   见他一副即将落泪的模样,玄锦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过了,话语立刻软了下来。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指责你,而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四年的时间你才晋升了一个境界,而你要想从寻踏入问,恐怕要耗费比四年更长的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等你再想更进一步,那时你已经年近半百,你觉得就凭你这一生的寿数,还能修到登仙境吗?”   慕离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非常清楚玄锦所言不假,这的确是残酷的现实。   就像玄锦所说的,他就算耗尽此生的光阴,也无法达到登仙之境。   想到此,他瞬间变得颓废失神,今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蔫巴了。   半晌之后,他突然瞪大双眼,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清明,语气中更是带上几分哀怨,   “可大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啊!”   “我深知自己愚钝,天赋拙劣,修为浅薄,可谓一无所成。在宗门内,我从未得到旁人的青睐,他们甚至认为我不配做师尊的弟子。”   “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渴望获得他人的赞许。我不想此生碌碌无为,只给旁人留下一个本就不该是天云宗弟子的印象啊!”   “我不想他们在谈论褚嬅师尊的弟子时,会说仙尊的众多弟子中唯有我是最窝囊废的那个,唯有我是最差劲的那个。”   “我也明白自己的差劲啊,但我不希望那些人总是反复强调我的差劲,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啊!”   慕离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他那看似无所谓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一颗比谁都敏感脆弱的心。   四五年来,他在师门中受尽了冷眼与漠视。   若不是他一直用那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外表掩饰自己,恐怕他早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都说天云宗是世间第一宗门,能成为内门弟子是侥天之幸。然而,这样的幸运,他宁愿不要!   玄锦默默地听着他讲述心中潜藏许久的话,内心也首次对慕离产生了些许共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为天云宗的大师兄,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位慕离,更不清楚这位师弟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正是因为自己不曾去用心了解过师弟们,所以才会遭到他们的误解吗?   “这不是你的错,”玄锦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个崇尚天赋与修为的修仙界,平庸如同原罪,意味着软弱可欺。   看着眼前的慕离,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心中竟泛起一丝心疼与怜惜。   其实,慕离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他,他的身上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影子。   重生后的他,生怕重蹈前世悲惨的命运,于是无时无刻不心怀警惕,不畏惧任何挑战,被迫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   不知道再怎么去开口安慰他,他本身也不是个会安慰旁人的人,他之所以和慕离说这些,也是想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发挥到自己用处的地方,找到一个对他不错的好师傅,他不应该那么犹豫,他总该要为自己想想,要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先打破这股沉寂的,是慕离。   “大师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也明白你话中的深意,就是以前的你,我肯定不敢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我想和你说。”   “你知道吗,大师兄,我其实非常羡慕你们。”   “不只是你,还有二师兄、三师兄,甚至是五师弟,我都特别羡慕。你们天赋异禀,实力超群,深受宗门重视,而我,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真是差劲至极。”   “我也曾想过,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该留在天云宗。”   “然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原来我也有过人之处,也有值得被他人选择的地方。”   汴知诲的那番话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让他重新拾起了自尊与自信这两颗璀璨的明珠。   “我确实有很多犹豫,自己若是离开天云宗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你说得对,我在天云宗已将近五年,修为却仍旧低微,或许这正表明宗门与我缘分浅薄。”   “我又何必将自己的青春岁月都挥霍在一个地方呢?我并非没有更好的出路,我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大放异彩,就像你们一样。”   玄锦轻拍他的肩膀,心中如打翻五味瓶般复杂,但他能想通这些,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他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对慕离道:“好,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看到你在别处大放光芒,总有一天我会听到你的名号,如雷贯耳,响彻整个六界。”   听出汴知诲言语的愤愤,慕离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师,能成为您的弟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   他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诸多顾虑。   见他仍犹豫不决,汴知诲一甩袖子,沉声道,“慕小子,老夫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老夫只说这一次,你若下次还想拜老夫为师,老夫绝对不会收你为徒!”   话毕,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慕离和玄锦二人。   慕离一脸茫然,呆若木鸡地望着汴知诲渐行渐远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尴尬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慕离,你入师门多久了?”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玄锦,竟然突然开口说话。   慕离微微一怔,虽不清楚为什么玄锦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思索片刻后才答道:“已经有四年多了,马上就快五年了。”   “你如今的修为境界如何?”玄锦继续追问。   慕离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他扭扭捏捏地嘟囔着:“我,我,刚入寻仙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境界低微,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玄锦却没有因此惯着他,他声色俱厉,喝道:“四年!这四年的时间,你才从识入寻,这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是修仙这块料!”   玄锦的这段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劈到他身上。   让他的脸涨得像熟透的果子,他不明白为何大师兄此时说话如此尖锐,每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   他也知道自己天赋差,修为进展缓慢,但这又能怪他吗?   见他一副即将落泪的模样,玄锦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过了,话语立刻软了下来。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指责你,而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四年的时间你才晋升了一个境界,而你要想从寻踏入问,恐怕要耗费比四年更长的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等你再想更进一步,那时你已经年近半百,你觉得就凭你这一生的寿数,还能修到登仙境吗?”   慕离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非常清楚玄锦所言不假,这的确是残酷的现实。   就像玄锦所说的,他就算耗尽此生的光阴,也无法达到登仙之境。   想到此,他瞬间变得颓废失神,今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蔫巴了。   半晌之后,他突然瞪大双眼,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清明,语气中更是带上几分哀怨,   “可大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啊!”   “我深知自己愚钝,天赋拙劣,修为浅薄,可谓一无所成。在宗门内,我从未得到旁人的青睐,他们甚至认为我不配做师尊的弟子。”   “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渴望获得他人的赞许。我不想此生碌碌无为,只给旁人留下一个本就不该是天云宗弟子的印象啊!”   “我不想他们在谈论褚嬅师尊的弟子时,会说仙尊的众多弟子中唯有我是最窝囊废的那个,唯有我是最差劲的那个。”   “我也明白自己的差劲啊,但我不希望那些人总是反复强调我的差劲,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啊!”   慕离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他那看似无所谓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一颗比谁都敏感脆弱的心。   四五年来,他在师门中受尽了冷眼与漠视。   若不是他一直用那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外表掩饰自己,恐怕他早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都说天云宗是世间第一宗门,能成为内门弟子是侥天之幸。然而,这样的幸运,他宁愿不要!   玄锦默默地听着他讲述心中潜藏许久的话,内心也首次对慕离产生了些许共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为天云宗的大师兄,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位慕离,更不清楚这位师弟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正是因为自己不曾去用心了解过师弟们,所以才会遭到他们的误解吗?   “这不是你的错,”玄锦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个崇尚天赋与修为的修仙界,平庸如同原罪,意味着软弱可欺。   看着眼前的慕离,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心中竟泛起一丝心疼与怜惜。   其实,慕离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他,他的身上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影子。   重生后的他,生怕重蹈前世悲惨的命运,于是无时无刻不心怀警惕,不畏惧任何挑战,被迫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   不知道再怎么去开口安慰他,他本身也不是个会安慰旁人的人,他之所以和慕离说这些,也是想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发挥到自己用处的地方,找到一个对他不错的好师傅,他不应该那么犹豫,他总该要为自己想想,要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先打破这股沉寂的,是慕离。   “大师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也明白你话中的深意,就是以前的你,我肯定不敢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我想和你说。”   “你知道吗,大师兄,我其实非常羡慕你们。”   “不只是你,还有二师兄、三师兄,甚至是五师弟,我都特别羡慕。你们天赋异禀,实力超群,深受宗门重视,而我,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真是差劲至极。”   “我也曾想过,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该留在天云宗。”   “然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原来我也有过人之处,也有值得被他人选择的地方。”   汴知诲的那番话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让他重新拾起了自尊与自信这两颗璀璨的明珠。   “我确实有很多犹豫,自己若是离开天云宗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你说得对,我在天云宗已将近五年,修为却仍旧低微,或许这正表明宗门与我缘分浅薄。”   “我又何必将自己的青春岁月都挥霍在一个地方呢?我并非没有更好的出路,我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大放异彩,就像你们一样。”   玄锦轻拍他的肩膀,心中如打翻五味瓶般复杂,但他能想通这些,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他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对慕离道:“好,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看到你在别处大放光芒,总有一天我会听到你的名号,如雷贯耳,响彻整个六界。”   听出汴知诲言语的愤愤,慕离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师,能成为您的弟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   他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诸多顾虑。   见他仍犹豫不决,汴知诲一甩袖子,沉声道,“慕小子,老夫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老夫只说这一次,你若下次还想拜老夫为师,老夫绝对不会收你为徒!”   话毕,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慕离和玄锦二人。   慕离一脸茫然,呆若木鸡地望着汴知诲渐行渐远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尴尬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慕离,你入师门多久了?”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玄锦,竟然突然开口说话。   慕离微微一怔,虽不清楚为什么玄锦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思索片刻后才答道:“已经有四年多了,马上就快五年了。”   “你如今的修为境界如何?”玄锦继续追问。   慕离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他扭扭捏捏地嘟囔着:“我,我,刚入寻仙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境界低微,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玄锦却没有因此惯着他,他声色俱厉,喝道:“四年!这四年的时间,你才从识入寻,这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是修仙这块料!”   玄锦的这段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劈到他身上。   让他的脸涨得像熟透的果子,他不明白为何大师兄此时说话如此尖锐,每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   他也知道自己天赋差,修为进展缓慢,但这又能怪他吗?   见他一副即将落泪的模样,玄锦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过了,话语立刻软了下来。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指责你,而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四年的时间你才晋升了一个境界,而你要想从寻踏入问,恐怕要耗费比四年更长的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等你再想更进一步,那时你已经年近半百,你觉得就凭你这一生的寿数,还能修到登仙境吗?”   慕离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非常清楚玄锦所言不假,这的确是残酷的现实。   就像玄锦所说的,他就算耗尽此生的光阴,也无法达到登仙之境。   想到此,他瞬间变得颓废失神,今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蔫巴了。   半晌之后,他突然瞪大双眼,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清明,语气中更是带上几分哀怨,   “可大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啊!”   “我深知自己愚钝,天赋拙劣,修为浅薄,可谓一无所成。在宗门内,我从未得到旁人的青睐,他们甚至认为我不配做师尊的弟子。”   “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渴望获得他人的赞许。我不想此生碌碌无为,只给旁人留下一个本就不该是天云宗弟子的印象啊!”   “我不想他们在谈论褚嬅师尊的弟子时,会说仙尊的众多弟子中唯有我是最窝囊废的那个,唯有我是最差劲的那个。”   “我也明白自己的差劲啊,但我不希望那些人总是反复强调我的差劲,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啊!”   慕离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他那看似无所谓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一颗比谁都敏感脆弱的心。   四五年来,他在师门中受尽了冷眼与漠视。   若不是他一直用那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外表掩饰自己,恐怕他早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都说天云宗是世间第一宗门,能成为内门弟子是侥天之幸。然而,这样的幸运,他宁愿不要!   玄锦默默地听着他讲述心中潜藏许久的话,内心也首次对慕离产生了些许共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为天云宗的大师兄,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位慕离,更不清楚这位师弟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正是因为自己不曾去用心了解过师弟们,所以才会遭到他们的误解吗?   “这不是你的错,”玄锦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个崇尚天赋与修为的修仙界,平庸如同原罪,意味着软弱可欺。   看着眼前的慕离,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心中竟泛起一丝心疼与怜惜。   其实,慕离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他,他的身上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影子。   重生后的他,生怕重蹈前世悲惨的命运,于是无时无刻不心怀警惕,不畏惧任何挑战,被迫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   不知道再怎么去开口安慰他,他本身也不是个会安慰旁人的人,他之所以和慕离说这些,也是想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发挥到自己用处的地方,找到一个对他不错的好师傅,他不应该那么犹豫,他总该要为自己想想,要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先打破这股沉寂的,是慕离。   “大师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也明白你话中的深意,就是以前的你,我肯定不敢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我想和你说。”   “你知道吗,大师兄,我其实非常羡慕你们。”   “不只是你,还有二师兄、三师兄,甚至是五师弟,我都特别羡慕。你们天赋异禀,实力超群,深受宗门重视,而我,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真是差劲至极。”   “我也曾想过,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该留在天云宗。”   “然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原来我也有过人之处,也有值得被他人选择的地方。”   汴知诲的那番话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让他重新拾起了自尊与自信这两颗璀璨的明珠。   “我确实有很多犹豫,自己若是离开天云宗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你说得对,我在天云宗已将近五年,修为却仍旧低微,或许这正表明宗门与我缘分浅薄。”   “我又何必将自己的青春岁月都挥霍在一个地方呢?我并非没有更好的出路,我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大放异彩,就像你们一样。”   玄锦轻拍他的肩膀,心中如打翻五味瓶般复杂,但他能想通这些,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他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对慕离道:“好,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看到你在别处大放光芒,总有一天我会听到你的名号,如雷贯耳,响彻整个六界。”   听出汴知诲言语的愤愤,慕离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师,能成为您的弟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   他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诸多顾虑。   见他仍犹豫不决,汴知诲一甩袖子,沉声道,“慕小子,老夫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老夫只说这一次,你若下次还想拜老夫为师,老夫绝对不会收你为徒!”   话毕,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慕离和玄锦二人。   慕离一脸茫然,呆若木鸡地望着汴知诲渐行渐远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尴尬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慕离,你入师门多久了?”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玄锦,竟然突然开口说话。   慕离微微一怔,虽不清楚为什么玄锦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思索片刻后才答道:“已经有四年多了,马上就快五年了。”   “你如今的修为境界如何?”玄锦继续追问。   慕离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他扭扭捏捏地嘟囔着:“我,我,刚入寻仙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境界低微,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玄锦却没有因此惯着他,他声色俱厉,喝道:“四年!这四年的时间,你才从识入寻,这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是修仙这块料!”   玄锦的这段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劈到他身上。   让他的脸涨得像熟透的果子,他不明白为何大师兄此时说话如此尖锐,每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   他也知道自己天赋差,修为进展缓慢,但这又能怪他吗?   见他一副即将落泪的模样,玄锦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过了,话语立刻软了下来。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指责你,而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四年的时间你才晋升了一个境界,而你要想从寻踏入问,恐怕要耗费比四年更长的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等你再想更进一步,那时你已经年近半百,你觉得就凭你这一生的寿数,还能修到登仙境吗?”   慕离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非常清楚玄锦所言不假,这的确是残酷的现实。   就像玄锦所说的,他就算耗尽此生的光阴,也无法达到登仙之境。   想到此,他瞬间变得颓废失神,今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蔫巴了。   半晌之后,他突然瞪大双眼,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清明,语气中更是带上几分哀怨,   “可大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啊!”   “我深知自己愚钝,天赋拙劣,修为浅薄,可谓一无所成。在宗门内,我从未得到旁人的青睐,他们甚至认为我不配做师尊的弟子。”   “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渴望获得他人的赞许。我不想此生碌碌无为,只给旁人留下一个本就不该是天云宗弟子的印象啊!”   “我不想他们在谈论褚嬅师尊的弟子时,会说仙尊的众多弟子中唯有我是最窝囊废的那个,唯有我是最差劲的那个。”   “我也明白自己的差劲啊,但我不希望那些人总是反复强调我的差劲,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啊!”   慕离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他那看似无所谓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一颗比谁都敏感脆弱的心。   四五年来,他在师门中受尽了冷眼与漠视。   若不是他一直用那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外表掩饰自己,恐怕他早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都说天云宗是世间第一宗门,能成为内门弟子是侥天之幸。然而,这样的幸运,他宁愿不要!   玄锦默默地听着他讲述心中潜藏许久的话,内心也首次对慕离产生了些许共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为天云宗的大师兄,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位慕离,更不清楚这位师弟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正是因为自己不曾去用心了解过师弟们,所以才会遭到他们的误解吗?   “这不是你的错,”玄锦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个崇尚天赋与修为的修仙界,平庸如同原罪,意味着软弱可欺。   看着眼前的慕离,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心中竟泛起一丝心疼与怜惜。   其实,慕离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他,他的身上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影子。   重生后的他,生怕重蹈前世悲惨的命运,于是无时无刻不心怀警惕,不畏惧任何挑战,被迫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   不知道再怎么去开口安慰他,他本身也不是个会安慰旁人的人,他之所以和慕离说这些,也是想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发挥到自己用处的地方,找到一个对他不错的好师傅,他不应该那么犹豫,他总该要为自己想想,要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先打破这股沉寂的,是慕离。   “大师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也明白你话中的深意,就是以前的你,我肯定不敢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我想和你说。”   “你知道吗,大师兄,我其实非常羡慕你们。”   “不只是你,还有二师兄、三师兄,甚至是五师弟,我都特别羡慕。你们天赋异禀,实力超群,深受宗门重视,而我,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真是差劲至极。”   “我也曾想过,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该留在天云宗。”   “然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原来我也有过人之处,也有值得被他人选择的地方。”   汴知诲的那番话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让他重新拾起了自尊与自信这两颗璀璨的明珠。   “我确实有很多犹豫,自己若是离开天云宗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你说得对,我在天云宗已将近五年,修为却仍旧低微,或许这正表明宗门与我缘分浅薄。”   “我又何必将自己的青春岁月都挥霍在一个地方呢?我并非没有更好的出路,我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大放异彩,就像你们一样。”   玄锦轻拍他的肩膀,心中如打翻五味瓶般复杂,但他能想通这些,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他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对慕离道:“好,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看到你在别处大放光芒,总有一天我会听到你的名号,如雷贯耳,响彻整个六界。”   听出汴知诲言语的愤愤,慕离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师,能成为您的弟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   他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诸多顾虑。   见他仍犹豫不决,汴知诲一甩袖子,沉声道,“慕小子,老夫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老夫只说这一次,你若下次还想拜老夫为师,老夫绝对不会收你为徒!”   话毕,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慕离和玄锦二人。   慕离一脸茫然,呆若木鸡地望着汴知诲渐行渐远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尴尬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慕离,你入师门多久了?”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玄锦,竟然突然开口说话。   慕离微微一怔,虽不清楚为什么玄锦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思索片刻后才答道:“已经有四年多了,马上就快五年了。”   “你如今的修为境界如何?”玄锦继续追问。   慕离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他扭扭捏捏地嘟囔着:“我,我,刚入寻仙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境界低微,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玄锦却没有因此惯着他,他声色俱厉,喝道:“四年!这四年的时间,你才从识入寻,这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是修仙这块料!”   玄锦的这段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劈到他身上。   让他的脸涨得像熟透的果子,他不明白为何大师兄此时说话如此尖锐,每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   他也知道自己天赋差,修为进展缓慢,但这又能怪他吗?   见他一副即将落泪的模样,玄锦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过了,话语立刻软了下来。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指责你,而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四年的时间你才晋升了一个境界,而你要想从寻踏入问,恐怕要耗费比四年更长的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等你再想更进一步,那时你已经年近半百,你觉得就凭你这一生的寿数,还能修到登仙境吗?”   慕离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非常清楚玄锦所言不假,这的确是残酷的现实。   就像玄锦所说的,他就算耗尽此生的光阴,也无法达到登仙之境。   想到此,他瞬间变得颓废失神,今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蔫巴了。   半晌之后,他突然瞪大双眼,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清明,语气中更是带上几分哀怨,   “可大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啊!”   “我深知自己愚钝,天赋拙劣,修为浅薄,可谓一无所成。在宗门内,我从未得到旁人的青睐,他们甚至认为我不配做师尊的弟子。”   “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渴望获得他人的赞许。我不想此生碌碌无为,只给旁人留下一个本就不该是天云宗弟子的印象啊!”   “我不想他们在谈论褚嬅师尊的弟子时,会说仙尊的众多弟子中唯有我是最窝囊废的那个,唯有我是最差劲的那个。”   “我也明白自己的差劲啊,但我不希望那些人总是反复强调我的差劲,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啊!”   慕离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他那看似无所谓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一颗比谁都敏感脆弱的心。   四五年来,他在师门中受尽了冷眼与漠视。   若不是他一直用那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外表掩饰自己,恐怕他早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都说天云宗是世间第一宗门,能成为内门弟子是侥天之幸。然而,这样的幸运,他宁愿不要!   玄锦默默地听着他讲述心中潜藏许久的话,内心也首次对慕离产生了些许共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为天云宗的大师兄,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位慕离,更不清楚这位师弟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正是因为自己不曾去用心了解过师弟们,所以才会遭到他们的误解吗?   “这不是你的错,”玄锦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个崇尚天赋与修为的修仙界,平庸如同原罪,意味着软弱可欺。   看着眼前的慕离,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心中竟泛起一丝心疼与怜惜。   其实,慕离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他,他的身上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影子。   重生后的他,生怕重蹈前世悲惨的命运,于是无时无刻不心怀警惕,不畏惧任何挑战,被迫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   不知道再怎么去开口安慰他,他本身也不是个会安慰旁人的人,他之所以和慕离说这些,也是想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发挥到自己用处的地方,找到一个对他不错的好师傅,他不应该那么犹豫,他总该要为自己想想,要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先打破这股沉寂的,是慕离。   “大师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也明白你话中的深意,就是以前的你,我肯定不敢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我想和你说。”   “你知道吗,大师兄,我其实非常羡慕你们。”   “不只是你,还有二师兄、三师兄,甚至是五师弟,我都特别羡慕。你们天赋异禀,实力超群,深受宗门重视,而我,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真是差劲至极。”   “我也曾想过,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该留在天云宗。”   “然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原来我也有过人之处,也有值得被他人选择的地方。”   汴知诲的那番话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让他重新拾起了自尊与自信这两颗璀璨的明珠。   “我确实有很多犹豫,自己若是离开天云宗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你说得对,我在天云宗已将近五年,修为却仍旧低微,或许这正表明宗门与我缘分浅薄。”   “我又何必将自己的青春岁月都挥霍在一个地方呢?我并非没有更好的出路,我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大放异彩,就像你们一样。”   玄锦轻拍他的肩膀,心中如打翻五味瓶般复杂,但他能想通这些,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他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对慕离道:“好,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看到你在别处大放光芒,总有一天我会听到你的名号,如雷贯耳,响彻整个六界。”   听出汴知诲言语的愤愤,慕离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师,能成为您的弟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   他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诸多顾虑。   见他仍犹豫不决,汴知诲一甩袖子,沉声道,“慕小子,老夫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老夫只说这一次,你若下次还想拜老夫为师,老夫绝对不会收你为徒!”   话毕,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慕离和玄锦二人。   慕离一脸茫然,呆若木鸡地望着汴知诲渐行渐远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尴尬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慕离,你入师门多久了?”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玄锦,竟然突然开口说话。   慕离微微一怔,虽不清楚为什么玄锦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思索片刻后才答道:“已经有四年多了,马上就快五年了。”   “你如今的修为境界如何?”玄锦继续追问。   慕离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他扭扭捏捏地嘟囔着:“我,我,刚入寻仙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境界低微,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玄锦却没有因此惯着他,他声色俱厉,喝道:“四年!这四年的时间,你才从识入寻,这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是修仙这块料!”   玄锦的这段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劈到他身上。   让他的脸涨得像熟透的果子,他不明白为何大师兄此时说话如此尖锐,每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   他也知道自己天赋差,修为进展缓慢,但这又能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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