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225
,他想将她放下,她又贴得更紧。 “温凝,你再蹭……” 温凝只觉抱着的木头桩子由热变烫,竟让她待得有些不舒坦。可她放手的话,定又掉到那冰冷的水里去了。毹 好在她乖乖不动,那桩子也僵了很久,那股滚烫慢慢平息,又变成温热了。 “温凝,当初为何是我?”木桩子又开始问话了,“你选择骗的人,为何是我?” 这次的问话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由胸腔传来,带着一阵颤动。 什么骗的为何是他?听不懂。 他又问:“温凝,你可曾爱慕裴宥?” 这句话落音,船舱内有一瞬诡异的安静。 秦淮河水流平缓,只是夜越沉,风越大,画舫虽不小,却也有些摇晃。船舱内点着不甚明亮的灯烛,昏黄暧昧,随着船只的晃动轻轻摇曳。毹 裴宥轻垂眼睑,睨着眼底的小姑娘。 眉眼服贴,双目轻阖,一侧脸颊贴在他胸前,蹭得鼻尖正好点在他心口。大约是已经不冷了,脸颊恢复到酒后的粉红,连带着唇都显得格外鲜嫩。 他移开目光,再次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 他为何要问温凝这个问题? 他指望她给他怎样的回答? 裴宥觉得自己大约也是酒劲上来了,竟将之前计划盘问的问题忘得一干二净,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心中便仿似被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充盈得满满当当。 大约又是酒劲的原因,他还觉得今夜她这对唇丰盈饱满,秀色可餐。毹 他重新将目光落在那对看来鲜嫩的唇上,空出一只手,稍稍摆正温凝的脸,轻轻钳起她的下巴。 就要俯身下去的时候,温凝突然开口了。 “爱……什么慕……”她张嘴便是沁鼻的酒香,将刚刚被摆正的脸重新埋入胸膛,“讨厌鬼!” 裴宥的动作就那么顿在半空中,重新钳回她的脸:“你说什么,温凝?” 正在云朵般的识海里浮沉的温凝哪能听出这句话里的危险意味,她连话都不想说,只觉身边人太吵了。 “温凝。”裴宥却不放过她,捏她下巴的手用了些力气。 真是烦死了。毹 反正现在也不冷了,温凝放开抱了许久的木头桩子,一个翻身,滚到了铺着绒毯的矮榻上,很轻易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躺在她的云朵里。 耳边的声音却又跟了来,稍缓和了些:“温凝,你喜欢裴宥吗?” “不喜欢。”温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怎么可能喜欢裴宥? 那声音骤然冷下去:“你再说一遍!” “不喜欢!” 下巴上吃痛,继而是略有些冷戾的声音:“不喜欢你对他百般讨好?不喜欢你送他扳指?你不知送人戒指为何意,啊?”毹 吵死了吵死了。 温凝拿手捂住双耳。 裴宥胸口上下起伏,只恨不能捏死眼下的人。 “你起来。”裴宥拽起蜷在矮榻上的温凝,“回官驿。” 温凝被这么一拽得坐起身子,终于睁开眼,眼底却还是一片迷蒙。 裴宥却不管那么多,拉着她下榻,往画舫的一层去。 画舫上只留了一个行船的老者,时辰快到子时了,此时船已经往回驶,但离秦淮河最热闹的一段还有些距离,因此裴宥叫靠岸停船的时候,老者很是诧异。毹 但瞧着他一脸阴翳,尤其鼻梁上那颗小痣,冷得像要结冰了,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地将船靠了岸。 一靠岸裴宥就拽着温凝下船。 被外面的凉风一吹,温凝总算清醒一些,可意识回笼的第一反应是,下……下船了?焰火看了? “焰火还没看呢!你带我去哪儿!”反应过来的温凝开始挣扎。 京中少放焰火,嘉和帝主张勤俭,逢年过节有个灯会花展什么的已是极限,印象中上次看焰火还是九岁那年,皇后娘娘生辰,逢昭和公主及笄礼,京城大放过一次焰火。 那转瞬即逝的极致美,令温凝震撼了许久。 “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焰火呜呜呜……”温凝有一些意识了,但到底还不是清醒的,只觉腿软,脑袋疼,还被人拽得踉踉跄跄,前方的路更是黑黢黢的,可怕得很,一边喊便一边呜咽起来。毹 裴宥也不知心中哪来那么大的火,他惯来不易怒,即便怒了,也极轻,很容易就能被他的理智压抑住。 可凡事碰上温凝,就有了不一样。 上次是得知她处处骗他,从头到尾糊弄他,他怒不可遏,所谓理智灰飞烟灭。 这次她仅凭三个字——“不喜欢”。 不喜欢。 裴宥想起她吐出这三个字时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胸腔那把火便越烧越旺,根本无法遏制。 画舫是临停的,这个时辰,秦淮河正热闹的那一段自然还是灯火辉煌,可其他地方早已陷入沉睡。毹 裴宥拽着温凝在黑暗中穿街走巷,任由她在后叫喊挣扎,他只扣着她的手腕死死不放。 “裴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