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30
来,许多人对接下来的殿试和最终的结果翘首以盼。甚至有些地下钱庄在下注。 其中赌得最多的当然是那位王宥能否在殿试中再次夺魁,成为大胤首位年仅二十一,且六元及第的状元。 京城热闹,朝中事务也繁忙,温庭春和温阑几乎每日早出晚归。 这倒给了温凝许多自由。癫 这两日她每日下午出门,在茶馆听一出戏,再去酒楼用过晚膳,然后去兵部找温祁。 今日已经是第三日。 明日便是殿试,茶楼都空前的热闹,台上的戏,也全都是状元戏。 温凝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两日泡在茶馆里,给了她一些启发,但是……事情有点出格,她自觉有点忐忑。而且不知胜算如何,万一败了…… 菱兰看着自家姑娘托着腮,垂着眸,心思完全不在台上,只指节一下下地扣着桌面,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突然那双清透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接着整双眼都亮起来,眼底盛着坚定的光彩。癫 她朝她使了个眼色。 菱兰马上明白,躬身过去:“姑娘,怎么了?” 温凝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菱兰的眼睛瞬时瞪得铜铃似的,哆哆嗦嗦道:“姑……姑娘你,又要做什么?” 温凝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放心,你去帮我打听便是。” 菱兰一肚子讶异被她这个动作压了下去。 罢了罢了,她家姑娘近来做的古怪事也不差这一件了。 苦着脸给了温凝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转身去了。癫 菱兰一走,温凝慢吞吞喝了口茶。 她让菱兰去找人打听,有名叫柳晔的考生,若押他二甲进士,赔率是多少。 不错,这几日她在茶馆里听人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地下钱庄的赌局,于是也动了心思。 前些日她是当了许多首饰,换到一些银票。 可那些银票远远不够。 虽然家中还有些更值钱的大件,但那些东西想要偷偷拿出来当掉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万一被温庭春知道,恐怕要被她气死。 既然眼下有一个赚银子的机会,虽然确实……有点不像话。可下次这样的机会是什么时候就未可知了,为何不牢牢把握住呢?癫 她犹豫了两天,思来想去不能错过如此良机。刚刚让菱兰去问柳晔的赔率,便是想押他。 这次的结果王宥会是魁首无疑。但他之前的表现过于出色,买他会是状元的大把,最后赢了也赚不了多少银子。 沈晋呢,有点冷门,赔率必然是高的。但这一世她退婚在前,他的结果恐怕已和上一世不同。上次又在云听楼见他酗酒,押他有风险。 她思来想去,记得那时有位叫柳晔的书生,排名仅次于裴宥,乃当届的榜眼,爆了个大冷门,想必赔率不会低。 果然,没一会儿菱兰回来,凑到她耳边:“说若押他进前七,五倍的赔率,若指定他榜眼,十倍的赔率呢!” 温凝倒抽一口气,顿时什么顾忌都没有了。 “走!”她拍桌而起,“回家拿银票!” 癫 第22章 回家前,温凝先去成衣铺买了两身男装。鍚 这种事情对温凝来说,早驾轻就熟了。毕竟上辈子她逃跑过那么多次,什么样的乔装打扮没有过? 可对菱兰来说,依然是……瞠目结舌。 以至于一身男装的温凝,带着一身男装的她,以温祁的名义,在地下赌坊押了五百两“柳晔二甲进士”的时候,她整颗心都是……麻的。 麻了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跟着姑娘做些什么。 但很快,她的思绪就被温凝带偏了。 五百两,十倍的赔率,那就是五千两啊! 菱兰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恐怕整个温家,都不见得有五千两现银。鍚 而且她瞧着她家姑娘那个眉开眼笑的模样,是笃定了自己会赢,笃定得她都想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加一注了。 呸呸,见钱眼开的坏菱兰,走开走开! 温凝心情的确很愉悦。 这种愉悦不仅仅源于可能入袋的银子,更缘于她的一种觉知。 如果说最初和沈晋退婚,是一种试探,在和裴宥的第一次不期而遇时,她还惊惧到不能自已,尚不能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重生”意味着什么,上一次在云听楼与裴宥的交锋,则让她开始萌生出自信。 那可是裴宥啊。 她连裴宥都能糊弄过去,还怕什么呢?鍚 而当她真正迈出那一步,穿着一身男装去到与“闺阁”格格不入的地下赌坊时,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她可以做更多事情。 为什么不可以呢? 既然重来一次,她还要像上辈子那样浑浑噩噩吗? 她总要让她的重生变得有价值。 温凝带着菱兰下完赌注,又大摇大摆地去了兵部找温祁。 男装就是方便,哪怕因着今上的仁政,这一朝的女子比起从前已经自由许多,可走在大街上,到底比不上男子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