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66
底是谁纵火行凶,没多久便直接与长公主将话挑明,长公主与他几乎算得上大吵一架,虽说很快和好,但母子二人到底生了嫌隙。 而他此前会带着徒白重返王宅,找到那块布料,便是因为梦中那个自己,每隔一段时间会回去悼念双亲,一次无意开窗,发现了一块布料。 他从那次的梦境中醒来,便马上与徒白去了王宅,竟当真找到一模一样的布料。 只是这块布料不是在王勤生的房间窗底,而是王氏夫妇房间的窗底。霴 显然是因为梦中的纵火地点在王勤生的房间,而现实中的纵火地点在王氏夫妇的房间。 如此说来,梦境与现实的不同,其实是有逻辑可依的。 他最早的梦,便是王勤生被打废了两条腿。 既然王勤生被打废双腿,他自然无法带他回国公府,纵火之人便将纵火地点选在他这个行动不便之人的房间。 如此,甚至能推断出,对方其实对王氏夫妇,对王勤生都有一定了解。否则怎能断定王勤生的房间失火,夫妇二人不会抛下他自己逃走呢? 而现实里王勤生跟着他回了国公府,凶手选择的纵火场所,当然就是王氏夫妇的卧室了,所以留下的那块布料,是在王氏夫妇卧室的窗底。 便是这样前后连贯,有理可依,让他信了梦境或许不仅仅只是梦。霴 只是这些梦通常只会做一次,且梦中场景清晰如同亲身经历,唯有刚刚那一个…… 最早做那个梦是三个月前,也正是梦中的时间,嘉和十四年九月。他一梦醒来,记得自己带顾飞去仁和药铺,记得自己在药铺门口见到什么人。 但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这梦还会反复地做。 但不管做了多少次,醒来后面那半截仍旧想不起来。 他隐约能猜到自己大概是找到那小姑娘了,第一次做完梦,就带顾飞去了仁和药铺。 但一连去了好些日子,一无所获。霴 之后他干脆画了幅她小时候的画像,让顾飞去仁和药铺守着。 转眼过去三个月,也仍旧未有任何消息。 裴宥关上窗,书房里的空气已经清净许多。 他坐回书案前,睨着那幅未画完的雪景图看了会儿,将它收起来,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看了会儿,又随手扔到一边。 脑中又浮现刚刚那个梦。 他遇见的到底是谁他不知,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但当时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的。 如果真是那小姑娘,此前他寻她,不过是为年少时的一个承诺,忧她真被嫁人嫁去给人做小妾了,但梦中那一见——霴 裴宥轻嗤一声。 梦中的自己,大约是对那小姑娘,一见钟情了。 - 亥时刚过,国公府的引路灯又亮起来。门口一阵躁动,车马声,人声,喧闹过好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 与喜静的世子爷不同,国公府里曾经的大公子,如今的二公子裴绍,是个极注重仪驾的,无论出门还是归家,“国公府”的势头须得摆足了。 一阵喧哗后,大门重新关上,裴绍在一众簇拥下回了自己的汀水园。 比起清辉堂,汀水园里里外外都奢华许多,然则裴宥回来之后,他的院子不喜人多,裴国公旁敲侧击说了两句,管家心领神会地把这汀水园的人丁也削减了一半。霴 裴绍一进院子,就捡着灯火不够亮的由头发了顿火,实则是想起他这从前晚归,哪次不是灯火通明,候了满院子的奴才? 进了屋,随身伺候的丁桂忙给他端了茶:“爷息怒,那些个不懂事的,明个儿我就给发卖了去,不给污了爷的眼!” 裴绍接了茶,到底还是心里气不过,摔了茶盏:“狗东西!” 也不知到底是在骂谁。 丁桂心里却是个明白的。 清辉堂那位回来之前,整个国公府就裴绍一位成年的公子,虽说是庶出,但到底占了个“长”,长公主又多年礼佛,不问家事,这府里都把他当正正经经的大公子供着。 跨个年,裴绍便二十,及冠了,原本那世子的封号也是落在他头上无疑,可偏偏……霴 一步之遥而已。 裴宥一回来,“嫡”字他不占,“长”字没他的边,那世子之名,更不是他能肖想的了。 国公府里各个都是人精,谁才是血脉正统,谁才是这国公府未来的主子,门儿清。 裴绍的各项待遇自然就下来了。 “就他清高,就他淡薄!我看他是穷酸惯了,过不得富贵日子!”裴绍愤愤咬牙道。 “哎哟我的爷,这种话咱也就自己关起门说一说。”丁桂忙去把屋里的窗关了,“要让嘴碎的人给传了出去,不是影响您和世子爷的兄弟感情吗。” 裴绍双眼一眯:“狗腿子,你也站他那边了?”霴 丁桂又给裴绍奉了杯茶:“爷,如今世子风头正盛,长公主欢喜,陛下也欣喜,何必赶着这种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