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328
还是有些忐忑。等会儿若她实在有些不能摆脱那些阴影,就直接同他讲,让他耐心些好了。 温凝收拾好自己,才恍然想起他们上次吵架,裴宥将自己的衣物都拿走了,近来徒白不在,也不知今日是否来得及打理这些,便喊着菱兰去买了两身他的衣物,又将此前给他绣好的腰带拿出来。 在大理寺待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那边饮食如何,这腰带是否会不合适。 温凝趴在矮榻的窗上,望着院子里的凄迷夜色,也不知为何,一时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就怔怔望着香缇苑的门,满心满眼都是他瘦了还是胖了,他今日会穿什么衣裳,他会不会又给她带糕点,他怎么……还不过来。? 秋日到底寒凉,温凝衣裳穿得薄,入了亥时在窗边便不太坐得住,又去寻了件披风披上,继续等。 却不想这一等,等到了子时,仍未见人影。 又去梧桐巷了吗? 又去梧桐巷了吧! 由岭南回京的第一日,他就是去梧桐巷了,没来她这边。 岭南回来的一路他们就没怎么好好说话,这又有一个多月没见,他竟半点想念都无。 温凝甩下披风就噔噔上了床。? 明知道他去梧桐巷也不会与那梵音音有什么交集,还是止不住的不快活,脑子里一片胡思乱想。 指不定此前与她吵架时,发现人家温柔可人,比她更乖巧听话呢? 指不定日日见那么一两面,发现人家模样清新,别有趣味了呢? 他若想来,有谁拦得住他? 他若不想来,又何必写那张纸笺撩拨她? 温凝怀着满腔的愤懑与酸意睡过去,以至于迷迷糊糊发现有人环着她的腰,将她搂到怀里的时候,几乎是毫不犹豫,用尽力气地一脚踹了过去。 丑时都过了,裴宥只当她早已熟睡,哪知道熟睡的姑娘家还有如此大的力气,“嘶”了一声,低笑:“夫人这是想谋杀亲夫啊。”? 温凝瞬间醒过来,可胸腔还残留着睡前的酸涩和恼怒,听到熟悉的声音,触到熟悉的体温,那股酸涩和恼怒更是一息就发酵得浓烈,又将人踹了一脚。 “一刀不成,再补一刀?”显然她那小打小闹伤不着裴宥半分,他仍是低笑。 “你走开!”温凝一开口,嗓音就有些哑。 裴宥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起身,点亮了床榻边的灯烛,回头见着眼前的姑娘便轻蹙了眉头:“怎还哭了?” “谁惹你了?” 温凝万分不想被他瞧见她哭了,她其实也不想哭,可那股情绪发酵起来,就是没忍住。 也说不清到底是生气是委屈还是终于等来了在等的人,忍着哽咽低声嚷了一句:“你说谁惹我了?”? 抹了把眼泪:“有人洞房花烛夜来这么晚的吗?!” 话出口就觉不对劲,果然,身边人低低笑了起来,一手过来掌她的脸:“洞房花烛夜?” 温凝这下才彻底清醒过来,一阵热意涌上脸颊,将抚在脸上的手推开,从床上爬起来:“你去哪儿了?为何这样晚?你既这样晚过来,不知喊个暗卫回来传话吗?” 裴宥半倚在床帏间,望着眼前的小姑娘泪眼蒙蒙,一时竟真觉得自己是犯了天大的错。 他伸手去抹她眼角的泪:“等我了?” 温凝已经完全醒过来,也望着这许久没见的人。 没胖也没瘦,还是那般妖孽的五官,比起在岭南时,皮肤又白了回去,神色淡淡的,眼底却闪着温柔的光。? 她便是吃不住他的温柔攻势,当下脾气也发不起来了,瓮着嗓音“嗯”了一声。 “去谢府了。”裴宥继续抹她另一只眼角的泪,“第一次去,便没让十六离开,也未想到你会等我。” 从前温凝不会等他。 他过来得稍晚一点,她便卷着被子睡着了。唯一一次等他是在清辉堂,结果二人吵了一架,大半个月没理睬对方。 温凝眨眨眼,她好像真是第一次这样柔肠百结地等他,其实早就知道他今日会忙,也不知为何,收了那张纸笺就巴巴等着他来。 “以后去哪里与你知会一声便是,不哭了,嗯?”裴宥的手掌又过去捧她的脸。 温凝清醒过来,本就没哭了,但他这样说,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过来?”裴宥拍了拍身侧。 温凝便挪了下身子,蜷着靠在他怀里。 两人一时都无声。 的确是太久没见了,裴宥亦是这样觉得。 在岭南时诸多掣肘,他身边可信任的人不多,他又不愿她暴露身份,并不能像在江南时那般整日粘在一起。 回京的路上他也见到小姑娘时不时投来的期艾目光,可领着一批将士,与带着几个侍卫不同,领兵,必得一马当先,叫人敬才能有人服,不可能与她一道坐在马车里。 待回到京城,他知第二日的朝堂上不会安宁,那夜带着温阑和几名心腹,在梧桐巷的书房里彻夜未眠。? 今日本以为可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