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她喜欢貌美小郎君,又不是将他们纳进后宫。况且,这么多小郎君养活在后宫啥事不干,要他们干吗?浪费她的米粮。 赵宴礼也好看,万一此事传出去,不是坏了他的名声吗? 而且,她十二岁那年毁过一次他的婚事,再传出这种事,他还能娶妻吗?这娶不到,会不会怪她? 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到赵宴礼喊她,“陛下,过来用早膳吧。” “好,”她放下梳子,转过了身。 就看到赵宴礼一袭玄色金线云纹常服,肩宽窄腰,端的是矜贵不凡,俊雅翩然。 南宫月顿住。 要说俊俏貌美的郎君,赵宴礼当属大雍独一份。 侧颜 晨曦透过窗子照进殿里,沉香袅袅,四处寂静无声,唯余碗筷相触的玲珑声。 食不言寝不语,赵宴礼最重规矩,南宫月不得不收起一贯的散漫,却吃得心不在焉。 刚刚转身那一瞬间,她居然被赵宴礼好看的皮囊给迷惑住了。心里默念着大雍皇室的威仪,这才耐着性子坐下来用膳。 朝食她一般吃不多,象征性吃上几口就不想再动。 刚想放下筷子,斜刺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金箸,长臂一伸,夹了一片甜藕放在了她碗里。 这……寡人不想吃,她在心里说。 南宫月偷偷瞟了赵宴礼一眼。 他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头发却梳得整整齐齐,目光淡淡,侧脸轮廓锋利冰冷,黑色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带起她红色的袍角,一黑一红在桌下纠缠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陛下?”赵宴礼忽然扭头望向她。 南宫月脸一红,低头夹起甜藕胡乱塞进嘴里,嗯……还蛮好吃。 她低着头,并未看到赵宴礼微微上扬的嘴角。 眼看着那只大手又夹了一片,南宫月果断放下了筷子,赵宴礼也随即停了手。 “陛下日理万机,应多用些,大雍万里江山都系于陛下一人,陛下应保重身体。”赵宴礼低声说道,心里又补充了一句,陛下都瘦了。 刚刚他不小心绊住,扶住了南宫月,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让他搂了个正着,那腰也太细,太软了些。 南宫月点点头,怎么就系她一人了啊,这不是还有朝臣吗? 心里再如何想,表面还是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依然像年少时那样,起身恭敬地向太傅的他行礼:“学生受教了。” 赵宴礼被她突然正式的态度,打得措手不及,是刚刚夹的甜藕不合她口味?她不是一向喜欢吃藕的吗?还是因为他刚刚的那句话?是不是带了说教的意味,惹她不喜了? “微臣不敢。” 赵宴礼低眉敛目,眼神微冷。 她的陛下已经长大了,成为帝王,自然不喜别人说教,是自己大意疏忽了,她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亦不是那个刚刚登基惶惶不可终日,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女郎了。 气氛忽然僵住。 两年未见,南宫月已不知该如何与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相处了。 他生病时,一副邻家哥哥的病弱模样,尤其还因她受的伤,总能让她心软犹豫。而他一袭玄衣,一副大权在握的凌厉模样,让她不得不端出皇家威仪来应付。 她和赵宴礼相处了四年,是在他严厉教导下的四年,深入骨髓的规矩礼仪,尤其在他面前,莫敢行差踏错。 南宫月撇了撇嘴,看着赵宴礼向他低头请罪,心里又不是滋味,感觉有道鸿沟,咫尺天涯。 “陛下,亭山侯求见。” 齐公公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僵持。 她拔脚就往外走,忽又转身,拽着赵宴礼的袖子就往幕帘后面推。 “快藏好,别让小舅舅发现了。” 南宫月怕小舅舅不管不顾闯进来,可她忘了,这是她寝宫,何人敢擅闯? 赵宴礼也被她紧张的情绪感染到,竟然乖顺地任由她拽着躲在了帘子后,竟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怎么有点像金屋藏娇,他还是那个“娇”? “陛下。”他鬼使神差地轻唤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想告诉她,韩非离不敢闯进来,就算闯进来,外面的两副碗筷该怎么解释?并不是将他藏起来就能解决的事。 还想将他认识韩非离的事,也全盘告诉她。 可望进她潋滟的眸子,水光盈盈中,忘记了所有语言。 周围很静,静得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听到韩非离喊般般的声音,听到齐公公从旁劝阻的声音。 隔着屏风,隔着珠帘,隔着轻如薄雾的纱帘,两人相距半臂的距离,衣摆交缠在一起。 赵宴礼将她的手抬起来,将退至手腕处的绷带松开,然后再一圈一圈将手裹起来缠住。 对外手伤还未痊愈,可不能露馅了。 南宫月看他手指翻飞,末尾还打了个漂亮的结,举起来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冲他无声地说道:“躲好,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