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力道,她满脸脏污,却还能看得出是个大美人,难怪都道陛下是神女下凡呢,他在心里说。 手腕上传来痛感,南宫月有了一丝清明。 黑衣人猥琐地打量着她,嘴角逸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拉着她反身往洞内去,一把将她甩在了后面稻草堆上。 稻草的枝杈划伤了南宫月的脖子,火辣辣地疼,彻底清醒了过?来。 “陛下是不是受伤了,放心,属下做过?军医,让属下悄悄陛下的伤势。” 黑衣人说着半跪着逼近南宫月,顺手放下了手中?的刀,伸手就往怀里掏什么东西。 南宫月趁着他分神之际,从?袖中?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快准狠地刺向黑衣人的脖颈。 黑衣人毫无防备,利刃尽没进他的脖子,他双膝跪地,身子后仰,扭曲着拼命挣扎。 南宫月按住刀柄毫不犹豫地使?劲旋转刀身,而后猛然拔出,鲜血飞溅了她一身,一手。 黑衣人捂着脖子,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南宫月举着匕首,喘着气,心口怦怦狂跳,眼前这?人的样子又和冒着绿光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她蹲下身,看着他的脸,忽然发了狠地刺了下去,一下一下,像是斩断心中?的恶魔一般。 泪水模糊了她脸,直到?自?己没有了力气,她才瘫坐了下来,抱着膝盖,不敢喊,不敢叫,任凭眼泪无声地滚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外?人影一晃,一人走了进来。 南宫月立刻抬起头?,拿起匕首,对?准了来人。 “般般?” 赵宴礼的声音,仿佛是天籁之音,自?远处的天国,轻飘飘钻进了南宫月的耳中?。 南宫月坐在地上,举着匕首的姿势未动,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 赵宴礼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只见南宫月一脸一身都是血,身下还有一具尸体?,下面一大片干涸的血迹。 南宫月就坐在尸体?旁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眼底充血,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都不敢想南宫月都经?历了什么。 她是那么怕黑,怕她那个心魔…… “般般,没事了,我回来了。” 赵宴礼踉跄两步,跪倒在她身边,将她的匕首收起来,握住了她的手。 “般般,是我,别怕。” 他小心翼翼地将南宫月抱在了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 南宫月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才会这?样,她小时候那次也是如此,此后更是噩梦连连,直到?现在还会做那个梦,被梦魇住。 南宫月僵硬着身子,闻到?了赵宴礼身上淡淡的松木香,一声声“别怕,我回来了,我在呢”回荡在她耳边,她渐渐放下了防备,身子开始慢慢发抖,发颤。 渐渐手上有了力气,抓紧了赵宴礼的胸前的衣襟,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终于断断续续哭出了声音,然后越哭越大声,搂着赵宴礼的脖子,一下一下捶着他,“你怎么才回来啊,你怎么才回来啊……” 赵宴礼眼睛湿润了,嘶哑着声音道,“再不会了,再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这?时洞外?火光一片,丛林着火了。 “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还能走吗?”赵宴礼摸着南宫月的腿问。 “能走。”南宫月道。 “走,他们放火烧山了,我发现一处出去的路,就在不远处。”赵宴礼道。 南宫月抹了一把泪,随赵宴礼起身,走到?洞口拿起掉在地上的刀,交还给赵宴礼。 赵宴礼握住了她手,将刀别在腰上,两人贴着石壁,朝山下走去。 …… 山谷起火,惊动了谷底的村落。 天不亮,村里的村民,敲着锣打着鼓,就将火扑灭了。 前日下了一夜的雪,冬季本就不容易起火,所以?火势并没有蔓延开。 天渐渐亮了,赵宴礼拉着南宫月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了山脚下,走到?一处小溪处,停下来稍作休整。 南宫月蹲在溪边洗手,溪水映照出一张花猫一样的脸,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凌乱的衣襟。她急忙捧起水洗了起来,她还从?未这?么狼狈过?,即便是幼时骑马摔下来,也没有这?么脏过?。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这?个模样,赵宴礼是不是都看了去? 南宫月大窘,她天天挂在嘴边上的皇家威仪呢,她的皇室风范呢? 洗完脸,胡乱理了理头?发,看向上游洗脸的赵宴礼。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峻,脸上苍白了些,头?发凌乱了些,却丝毫不影响他矜贵的气质,也一直是她最?为着迷的气质。 察觉到?她的注视,赵宴礼忽然回过?头?来。 南宫月急忙低下头?,掬起一捧水,却发现水中?有一片红,顺着上游看去,就见那片红色是从?赵宴礼胳膊上流下的血,一股股滴在了小溪里。 “赵宴礼,你胳膊受伤了?”南宫月急忙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