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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30

帝台殊色 温玉绵绵 2061 2024-04-29 14:23
   一切,均需事无巨细地回禀,如果慕凌风选为凤君,主子定会查一查的。   赵宴礼将茶杯重重放下,“西戎和慕家,以及朔州的怀德王,事无巨细,查实来报。”   仙玉琼领命,戴上围帽转身出了茶室,和匆匆而来的章平擦肩而过。   “王爷,刚刚收到宫中急报。”章平俯身耳语道,“凤栖宫中急召了太医令进宫……”   赵宴礼闻言,心突地猛跳了一下。   魇杀   进入腊月,天寒地冻,北风呼啸,黑夜似乎特别漫长。   凤栖宫中,烛火忽明忽暗,鲛绡宝罗帐内,南宫月双目紧闭,呼吸紊乱,被子下的身子轻轻颤抖,汗水沁湿了她额前的秀发,一缕一缕贴在脸颊上。   她正陷入一场场,永无止境的梦魇当中。   梦中寒风刺骨,赵宴礼与她站在城楼上,隔着手持长矛分庭抗衡的护卫,他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丝,扒开众人向她伸出手,而她连连后退,躲在层层护卫身后。   他嘴角一张一翕说着什么,口中却不断冒出鲜血,断断续续,终于听了清楚。   他说,我在!   护卫却没有等他再说下去,将长矛刺进了他身体里,热血喷溅了她一身。   南宫月惊惧着从梦中醒过来,眼前模糊一片,顺手一摸,居然满脸是泪。   帐内夜明珠发着微弱的光,四周寂静无声,窗外呼啸的风声,犹如猛兽的嘶吼,危险,贪婪,令人惊惧不安。   烛火忽明忽暗,如扭曲的鬼影,游荡在殿内。   她霎时又掉进另一个梦境里。   恍惚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置身在父皇的灵堂前,而奉天殿外刀光剑影,厮杀声,叫喊声,混成一片。   砰的一声,一个凶神恶煞的侍卫闯了进来,她惊恐地往后殿跑,身后嗒嗒嗒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魔鬼,下一刻就能将她一口吞掉。   她使出浑身力气,拼命奔跑,到处都是火光,灼热着她的肌肤,汗水混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慌不择路穿过一道殿门,不慎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双手顿时沾满了鲜血,眼前竟是一具睁着灰白眼睛的尸体,它身下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了南宫月的白孝衣,她瘫倒在地,惊骇地张大了嘴巴,喉咙却好似被黏住,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脚步声追了上来,那人满脸横肉,眼睛里冒着油腻贪婪的绿光,弯腰抓住了她的一只脚,将她拖到了矮榻上。   她崩溃地尖叫,可喉咙里除了惊惧的“呃呃”声,再发不出任何响动。绝望地想以头撞柱,可她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浑身抖如筛糠,酸软无力,任由那人撕开了她的外衫。   她闻到了那人身上的腥臭味,看到了那人越来越放大的脸。   忽然一道银光闪过,噗的一声,那人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了地上,鲜血喷溅了她一脸,一身。   赵宴礼从后面将那个削去脑袋的家伙推开,抱起她,将她外衫的衣带重新系好,轻声安抚。   他说:“我在,我在,我在……”   南宫月再次惊醒,窒息的无力感觉席卷而来,她蜷起身子,躲在角落里,埋藏在心底的声音疯狂冲破喉咙……   静谧的凤栖宫,突然一道尖利的叫喊声,撕心裂肺划过黑夜,唤醒了沉睡的宫城。   “不好,快去请太医令。”   ……   天一亮,武安侯夫人孙氏,便急匆匆进了宫。   孙氏眉头紧紧皱着,手里捏着一串念珠,因走得急,呼吸略显急促,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她却丝毫未觉,只恨自己没有长一对翅膀,能立刻飞到凤栖宫中。   先皇后只得了南宫月一个女儿,万千宠爱,奉若至宝。可宫中一系列变故,本应是娇滴滴的女郎,一下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   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一夕之间长大。换下了最爱的罗裙,穿上了象征无上权力的龙袍,笑容一下消失了,心思也藏了起来,皇家威仪,王室典范,被教导进她的骨子里。   在风谲云诡的朝堂,她小小年纪,纤纤红酥手,就要学着搅动风云。   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啊,太皇太后拿她当摆设,大臣逼她当个好皇帝,佞臣从她手里分权力,没人心疼她,没人真正关心她累不累。   孙氏不自觉湿了眼眶,自昨夜收到消息,她就没有合眼,心疼得不行。   自宫变那夜差点遭到刺杀,南宫月时常神情不宁,惊悸多魇,通夕不寐,诊作离魂之症。韩非离翻遍了医书,走遍了大江南北,却仍不能得根治之法。   这离魂症,她已经三年多没有发作过了,为何昨日突发?是什么事情诱导了?   孙氏心事重重进了凤栖宫,急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面容也沉静下来,将担忧心焦全部藏好,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和煦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进了寝殿。   饶是她已做足了准备,在看到南宫月神色恹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时,还是忍不住揪心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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