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着了怀德王的道,要杀他灭口了。 他连滚带爬躲过?攻击,刚喊了一句怀德王,后背一痛,长剑竟是刺穿了他的腹部?,又眼睁睁看着带血的剑尖从他腹部?抽了回去,他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萧三郎目睹这一切,尖叫着躲在桌案地下?,捂着头叫喊着不要杀我。 三人武功都不高,主打的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等?左右护卫从大殿四周涌进来,又有?逄斯年打头阵,很快将三人制服住。 确切地说,三人放弃了抵抗,主动被俘。 为首的一人年约四十上下?,却皮肤白皙紧致,模样精致,画着厚厚的妆容,混在舞姬当中竟然看不出年纪。 她跪在下?面大喊道:“陛下?,此?事乃我与萧家?的私人恩怨,与他人无关?,还望陛下?放过?舞坊的人。” “杀了她,杀了她。”太皇太后尖声厉喝。 南宫月看了一眼捂着胳膊兀自喊疼的太皇太后,走到她身边,却闻到了一股骚味,低头一看,发现她溺了一地。 太皇太后发髻散乱,头冠歪在一边,张嬷嬷哭着给她整理妆容。 南宫月假装未看到她的狼狈,关?切道,“皇祖母,下?面的刺客你可认识,如若不然,何来私怨?” 未等?太皇太后开口,为首那人却道:“陛下?,此?人并非原东陵侯之女萧锦,而是鸠占鹊巢的护卫之女,冒名?顶替混入皇宫,为掩盖真相,他们杀了真正的萧锦,而我,是真正的萧家?后人萧锦瑟。”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信口雌黄,哀家?就是萧锦,萧锦瑟早就死了。来人啊,杀了她,杀了她。”太皇太后歇斯底里起来。 “来人,将刺客押入大牢,容后再审。”南宫月吩咐羽林卫将三人押走。 萧锦瑟被带走前?轻蔑地看了一眼太皇太后,然后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轻声哼唱着东陵小调,从容不迫地跟着羽林卫走了。 南宫月随后吩咐侍从将太皇太后抬回宁寿宫,将萧丞相送回府,命太医全?力救治。 …… 宴会到此?草草收场,南宫月吩咐将受伤的官眷移到偏殿休整,等?着医女检查伤势,未受伤的开始陆续出宫。 南宫月同逄斯年低低说了几句后也离开了。 刚出大殿,就看到赵宴礼急匆匆赶来,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关?切地询问,“陛下?受伤了吗?” 南宫月带着洞悉一切的眼神,平静道:“寡人受没受伤,摄政王不清楚吗?摄政王好大的手笔啊,将寡人都蒙在了鼓里。” 赵宴礼一笑?,“陛下?现在是不是已?经将丞相府围住了?今日不见金吾卫的韩大人进宫,也没有?见到羽林卫郎中将韩烨,臣猜,陛下?已?经拿下?了宁寿宫,张嬷嬷已?经被押进大牢了吧?” 南宫月跟着嘴角上扬,“这还得多亏了摄政王啊,寡人可是摄政王的学生,怎么能堕了太傅的威名?啊!太傅不妨猜一猜,寡人下?一步要干什么?” 赵宴礼看着南宫月潋滟的眼睛,暗暗将玉龙戒握在手中,认真道:“应该清算萧党,不再设丞相之位,由尚书台掌群臣章奏,传达诏命。” “太傅不愧是太傅,学生甘拜下?风。”南宫月嘴角一丝玩味,“那之后呢?太傅不再猜猜?” “下?一步,”赵宴礼顿住,一甩衣袖同南宫月并肩站在了一起,视线转向重重宫门,长舒一口气,望着天边的一轮残月,缓缓道:“下?一步平藩王,除内患。” 而这个?内患,大约就是他摄政王赵宴礼了,他没有?说出口。 他声音很轻,一出口就消散在了黑夜里,几不可闻。 南宫月垂眸,无动于衷。 赵宴礼转眸看她,想要从她眼神中看出不舍,却没有?。 南月平静无波,不悲不喜。 赵宴礼知?道南宫月想杀他,前?世?他谋反被杀不冤枉,可这一世?,为何还想杀他? 就在刚刚,他得到密报,陛下?的黑甲卫悉数准备就位,暗卫也做了布防,水榭中的刺杀又是冲着他来的,和他从北越返回京都时遇到的刺客一模一样,不是南宫月还会是谁? 所以,她怕伤了慕凌风,急急将他送走了,又在后花园许了逄斯年半年之期,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你休想,我不答应”了呢? 原来,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过?,之前?亲热时的沉迷都是她装的吧?她一向会装,装着和太皇太后亲近,反杀了萧家?,装着和自己亲近,暗地里动手想杀了自己。 他怎么就栽在这个?小丫头手里,动弹不得了呢?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沉沦,在和她第一次亲密之后,他又不甘心片刻的欢愉,他开始贪心,他开始想要更多。 他辛辛苦苦养大的人,他奉命辅佐的人,他无数个?日日夜夜想拥入怀中的人,只能是自己的,哪怕是让自己去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