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娶了慕晴,结果,半路杀出来个南宫月,砸了王府,搅黄了这桩婚事。 人人都?道是陛下砸了王府,冷落了他,他才没有?娶北越公主。事实上,是他偷偷命人传话给南宫月,却没想到她反应那么激烈,直接砸了王府。 犹记得当时王府一片狼藉,南宫月脚下踩着红绸,红着眼睛望着她,一言不发,任眼泪簌簌往下掉。他败下阵来,待要哄她,她却甩开衣袖回了宫,一个月没理他。 那座王府砸了也?好,除了祖母,那里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一个人,值得他留恋。 赵宴礼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想起六岁那年,自己穿着一件破夹袄,在大雪纷飞的傍晚,躲在王府祠堂里,偷偷吃供桌上的祭品。 他自小在西戎边境长大,父亲战死沙场后,母亲也?跟着病逝了。他年幼,说话带着浓重的西戎的口音,回到京都?王府,人人都?嫌弃他,姑母更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孤煞星,讨债鬼,克死双亲。 他至今不知道,姑母为何用?那样恶毒的话,来咒骂一个懵懂的孩子。 幸好,他被孝贤帝发现了,将他从供桌底下拉出来,心疼地握着他的手,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 他当即点了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祖母追出门去,偷偷给他塞了几张银票在身上,又塞了几个荷包给他身边的内侍。 那时候祖母的眼神,他至今还记得。 “主子,孙钊过来了。” 章平的话打?断了赵宴礼的思绪,他点点头,隐在山石后面,就看到石径尽头,一个靓蓝色绫缎袍子的郎君,疾步朝菡萏院走?去。 单看模样和打?扮,孙钊还算不错,只一点,孙钊和晋国公世子的贵妾有?旧,是慕飞扬的表兄。 孙家根基不在京都?,家中富贵在京都?却苦无门路,搭上了世子贵妾同乡的契机,这才待在慕飞扬身边。 这样的人,赵宴礼愿意?给他机会,就看他能不能抓得住了。 他要给姑母一个教?训,却也?不想真的毁了慕晴,孙钊一心爱慕慕晴,如果慕晴能安心和他生?活的话,日子应该也?不会差,如果她仍是执迷不悟,那就是她自己的命。 孙钊急匆匆走?进?菡萏院,刚推开门,就听得一个极具魅惑的声音。 “表哥,你怎么才来啊。” 孙钊的眼睛一下瞪直了,只见慕晴背对他,香肩半露,发髻松散,一副刚刚被浸染过的模样。 见身后之人没有?动静,慕晴勾起唇角,想着母亲教?的姿势,娉娉婷婷地回转腰身。 待看清来人后,她“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 这时候,世子夫人赵玉领着几位夫人来到了菡萏院门口,听到动静,她以为事成?,便?大喊一声冲进?了院中。 …… 前院书房内,慕凌风正被晋国公训话。 “今日陛下未到,你该如何收场?之前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看看今日的满府宾客,明日怕咱们慕家就成?了整个大雍的笑话,说我们痴心妄想,觊觎凤君之位!” 晋国公低声压抑的声音隔着窗子,传到窗下两人的耳中,南宫月皱了皱眉。 韩非离不满地瞅了她一眼,指着里面,无声地对她说,“既然来了,为何不告诉他?” 南宫月冲他摇了摇头,她也?没想到误打?误撞走?到了晋国公的书房,要不是韩非离及时出现拉住了她,她怕是早就被发现了吧。 如果发现了会怎么样呢?南宫月忍不住多想,晋国公会让她的身份曝光吗?还是会私下里说几句话,偷偷送她出府? 听里面的意?思,好似盼着她能以帝王之尊参加冠礼,可这跟凤君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好奇来看看公卿家的儿郎,怎么就能笃定慕凌风是凤君了呢? 难道她以国君之身来参加冠礼,就是昭告天下她要立慕凌风了吗?所以,慕凌风得到她允诺时,笑得那样开心,也?是为了这个? 她想选他当凤君是一回事,被逼着选他是另一回事! “孙儿已经着人去宫里了。”慕凌风道。 “今日这事如果无法善后,你想过后果没有??” 晋国公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 “孙儿笃定陛下一定会来,是赌陛下对孙儿的情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情谊?”晋国公自嘲道,“自古天子多薄幸,若不然,我慕家早该出皇后了,还轮得到萧家和韩家张扬!” 慕凌风默不作?声,老一辈的恩怨,他略有?耳闻,却不敢深究。 窗外,南宫月听得云里雾里,询问的目光看向韩非离,他也?疑惑地摇摇头,屏住呼吸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晋国公道:“你是嫡长子,慕家的兴衰都?应落在你身上,你想给你母亲挣得体面,想给我们慕家带来荣耀,凤君这条路最不稳妥。 凤君看似无上荣光,却囿于宫闱不能涉政,况且雷霆雨露均是圣恩,若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