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下,南宫月迷濛濛地睁开了眼睛。 “南宫月,你好好看看我是谁?”赵宴礼微哑着嗓子问她。 南宫月却没有回答,在赵宴礼的注视下,眨了眨眼睛,彻底睡了过去。 良久之后,一声叹息,赵宴礼俯身,将唇轻轻印在了南宫月额头上。 …… 南宫月再醒来,发现睡在自己的大床上,左右瞧了瞧,没发现赵宴礼的影子。 昨夜又是她自己爬回自己床的吗?怎么记不得了呢? 她拉开罗帐,看到暖榻上也空空如也,赵宴礼走了吗? 哼,走了也不同她说一声,居然还有点小失落。 南宫月打了个哈欠,双臂高举伸了个懒腰,还是自己的床睡服。 转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自浴室走来,踏着晨光,一身白衣犹如神祇降临。 南宫月还高举着双手,寝衣邹皱巴巴贴在身上,领口洞开,梅花缠枝的小.衣暴露无遗。 啊! 南宫月在心底无声呐喊。 她急忙背过身去,将松松垮垮的寝衣系紧,这才红着脸回头。 嗯?赵宴礼呢?刚刚是她的幻觉? 这时,一件外袍披在了她身上,低沉的声音响起,“外面冷,多穿件衣服。” “哦,多谢……” 南宫月都没敢回头,抓住衣带就冲向了浴室。 赵宴礼再住下去,她就要疯了,被吓疯的,得想个法子,让他藏去偏殿吧,再这样,什么皇家的威仪,什么规矩体统,统统都不能要了。 刚刚那般急迫,都没来得及唤紫桑汀兰进来伺候,她只好自己摸索着换了件衣服,磨磨蹭蹭了好久,才走出来。 紫桑在摆膳,满室菜香味。 赵宴礼从屏风处转出来,换了一件黑色深衣,看到南宫月有点呆呆地坐在暖榻上,便走了过去。 “陛下,你衣服穿反了。” 南宫月忙起身查看,哪里反了?她明明琢磨了好久才穿上。 只听一声低笑,修长匀称的手指就去解南宫月的衣带,“这里系错了,这根袋子是绕在后面再系在侧面的。” 哦,是这样啊,她还寻思这根带子也未免太长了些。 红色的带子在那双大手上来回翻转,然后一只手拽住带子一端,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穿过她的腰线绕到了前面。 大手碰触到的地方,生出一丝痒意,南宫月忽然想起十五那晚做的梦,梦里也是这双大手,游走在她的腰际,缓缓摩挲着她的肌肤…… 她偏过头去,不敢看赵宴礼的眼睛,那骨节分明的手,刚刚的触感,让她生出了一分羞耻。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寡人的威仪呢? “小、小王叔,我自己来吧。” 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南宫月抢走了缠绕在那双手里的衣带,胡乱地打了个结。 好了,寡人的威仪还在! 赵宴礼深深看了南宫月一眼,后退了一步。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南宫月刚刚是脸红了吗? 她害羞了? 赵宴礼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正好被南宫月逮了个正着,只好开口道:“陛下,臣想今日就放出消息,还需陛下掩饰臣出宫。” “今日就走吗?” 南宫月问完咬了咬唇,这什么语气啊,难道自己还舍不得吗? 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你身上的毒呢?可解了?” 赵宴礼想到韩非离那一碗苦药,轻咳了一声,“多谢陛下那个药方,臣感觉好了很多。” “那就好。” …… 用完膳,南宫月照例给宁寿宫太皇太后请安。随后去了一趟流云殿,将女官署制定的寿宴议程看了一遍,大致问了一下后宫事务,紧接着回了凤栖宫,吩咐郎卫准备车架,她要出宫一趟。 不同于上次去安南王府的低调,这次南宫月乘坐龙撵,羽林卫随扈左右,摆足了帝王威仪,浩浩荡荡出宫去了。 羽林卫郎中将韩烨,骑马随侍在龙撵一侧,望着车窗欲言又止,他刚刚从出宫的随行人员中,好似看到了赵宴礼。 “陛下,”韩烨忍不住还是开了口,“臣,刚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似,好似……” 他支支吾吾不敢说出来,怕看错,又怕是真的。 “韩爱卿,”南宫月隔着窗子和厚厚的窗帘,打断了他的话,“大牢里面有什么动静吗?那人招了吗?这几天有什么异常没有?” 陛下多数时候都叫他表哥的,正事的时候都是唤他爱卿。 一声韩爱卿,叫得韩烨一个激灵,立刻想起了正事,“回陛下,暂且没有什么动静,这次出宫,臣故意撤掉了大牢周边的布防,想必晚上会有收获。” “好。”帘子里再没了声音。 韩烨又想了一遍大牢那边的布置,将刚刚想说的话抛诸到了脑后。 龙撵内,赵宴礼坐在南宫月身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在街角即将拐弯处,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后起身,帘子一动,就不见了身影。 南宫月顺着缝隙往外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