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山眼睛一亮,他的身体如何,他自然是清楚的。 “你当真可以治好?” 叶丰微微一笑:“看来兄弟你很喜欢女人呐。” 问的比较直接,不过总比“好色之徒”好听多了。 季风山咽了口口水,他心中紧张、害怕,但提到女人却有点来劲了。 “是是是,小可便是有这点毛病。乡下女人没有见识,做了读书人比较容易得手,小可也是为了方便才读的书。” 叶丰满面惊愕,也忍不住向季风山竖起了拇指:高人呐! 为勾搭女人而读书,一不小心还高中了,传出去得恨死多少读书人? “结果怎么样?勾搭了不少吧?” 季风山满脸尴尬,却难掩骄傲:“下至十四,上至四十。” 叶丰恨恨的道:“你真是个牲口。”但眼神中难掩羡慕。 而那一丝羡慕也被季风山捕捉到了,他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当即紧张的心情又稍微放松了些。 “侠士若有此好,可以研究研究,小可总算还有点经验。” “滚蛋,谁跟你同好?”叶丰笑骂道,“我可不想像你这样被掏空。” 季风山苦笑道:“少女还好,妇人如狼似虎,小可也是受不起,这才以赴京赶考为名,逃离村子。” 为勾搭女人而读书。勾搭成功了,身体跟不上,又为了躲避女人而赴京赶考,还他娘高中了!哪儿说理去? ——这货绝对是个奇葩。 叶丰对他的敬佩也不由得增加了几分,他摆摆手,道:“我对你的破事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是有个方子,可以让你夜御十女,你要不要?” 没想到季风山竟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小可身体虽孱弱了些,但只需静养一段时间自可恢复,可若是服了虎狼之药,身体垮掉,便是有再好的女人,也无可奈何了。” 这番话倒是让叶丰刮目相看了,季风山这牲口,竟还是个有节制的牲口。 看来因为受不了女人而赴京赶考的说法,可信。 “放心,不是虎狼之药。不过倒是有一个副作用,长久服药你会变得无女不欢,不过对你来说,这个副作用也不算坏事,对吧?” 季风山面露惊疑之色:“世上竟还有这样的药方?” “不仅药方,我还有一套按摩穴位的手法,辅以药方使用,效果更佳。” 季风山露出惊喜和渴望之色。 叶丰暗暗摇头,心里骂季风山畜生,可他又好得到哪里去? 药方和按摩手法,都来自《官医》,一整套《官医》,那么多文字,更有几百个药方,他却先记住了这样的药方和这样的手法。 如果有一天他身体也像季风山似的,遇到这样的药方这样的手法,恐怕也不会比季风山更加淡定吧? “我都可以给你,但你能给我什么?”叶丰淡淡的问道。 季风山立刻来了精神,道:“小可不才,侠士尽管吩咐。” 叶丰再次让他坐下,季风山这次倒是没有拒绝,赶忙坐下。 “侠士,你是偷偷潜入皇都的吧?了不起了不起,天罡皇都可是出了名的严格,你能潜入,肯定是非常厉害的吧?” 叶丰回想白天为了进城做出的那些事,忙喝了口水掩饰尴尬:“算是吧。” “不过你进城了也没用,没有凭证,你在皇都只会寸步难行。但眼下你想办凭证也不可能,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侠士在皇都畅通无阻。” 叶丰眼睛一亮,却故作淡定道:“说来听听。” 季风山看着叶丰手边属于自己的凭证,道:“不过这其中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银钱,需要大量的银钱方可。” 叶丰已明白金银开路的道理,他倒是可以接受这样的开销,只是有个问题他必须得问清楚:“需要多少?” “这便要看侠士要在皇都待多久了。” 叶丰略作沉吟道:“少则三日,多则十天。” “少则六七百两,多则二三千两。” 叶丰问:“黄金?” 季风山道:“白银。” 叶丰吁了口气,这倒是可以,他在天魁打了几个月擂台,总共赚了三万多两白银,给贫民区留下万两,剩下两万两兑换了两千两黄金金票,加上魁哥和子初强行塞给他的,如今他身上足足有万两黄金的金票。 “北极票号的金票在天罡也可以用的吧?” 季风山笑道:“那是自然。” 叶丰不禁想起阿浪通过皮甲和刀便看出了其来历,便说道:“但我的金票来自天魁,也可以用的吗?” “侠士是天魁人?”季风山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不想帮助敌国。 “不,我是标准的天罡人。我来这里,是要处理些私人恩怨,只是与我有恩怨的人有点身份……” 季风山赶忙摆手制止叶丰说下去。 “我对侠士的私人恩怨不感兴趣。不过北极票号的金票在各国都可以使用,便是北极票号的人,也没有办法追查金票来历,侠士大可放心。” 叶丰很肉疼,季风山说十天也只需要二三千两白银,可他手上没有适合的面额,只能把手探入怀中,拿出一张黄灿灿的千两黄金的金票放在桌子上。 季风山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有钱腰杆硬,如此我便可以更加放肆一些,也更容易让人相信了。” 这个钱可没有找零一说。 叶丰忍着肉痛,把金票推到季风山面前,强忍着没有说出已经赶到嘴边的“省着点花”。 季风山看着金票面额,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 叶丰冷声道:“说你的办法。” 季风山赶忙道:“侠士不能弄来凭证,却可以用我的凭证,在这皇都自然可以畅通无阻。” 叶丰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处理季风山。 “那你呢?” 季风山指着桌上的金票道:“这几天我吃住就在百花园,自然不会有人来查我的凭证。待侠士事情办完,将凭证还我也就是了。” 如果能这样自然最好,不过这货当真不会出卖他吗? 季风山显然知道叶丰的担心,他忙道:“侠士放心。我这人,对女人那是张口就来,但我觉得世事皆有定数,谎言多了,必有报应,故而我从不欺骗我想勾搭的女人之外的任何人。” 叶丰忍俊不禁,若季风山所言不虚,他也是个有趣的人。 于是他便问道:“若有人来查你凭证,你拿不出怎么办?” 季风山很有自信的说道:“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为我证明,无妨。” “我若在外面闹得大了,你又如何?” “与我何干?我在百花园从未离开,百花园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且这种地方龙蛇混杂,凭证被偷,也不是什么大事。” 叶丰不无担心:“你确定不会受到牵连?” 季风山笑道:“我是被偷的,我是受害者,若官方惩罚我,只说明那个官本身就是个贼,或者他父母祖上是贼,而他是贼子贼孙。若是遇到贼子贼孙为父母尽孝,为同类撑腰,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叶丰也笑了,忽然觉得不对,忍不住骂道:“骂谁呢?你才是贼呢。” 季风山赶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其实要说风险也是有的,我或有可能被剥夺功名,不过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功名不过枷锁而已,去了更好。” 叶丰知道功名对读书人来说,便如金银对富人,权力对贪官,那都是命。 季风山为何反而说“功名是枷锁”? 因为:“读书人有几个红颜知己,便是文人风流雅事。当官了,仍到处都是红颜知己,便是作风问题了。为权力放弃所好,便说明所好非所好。” 叶丰笑道:“你倒是通透。” “不过有件事小可还得确认一下:侠士当真有那种药方吗?” 叶丰面色一冷:“你觉得我在骗你?”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若是有,我更不用做官了。” 叶丰问:“此话怎讲?” “我们天罡不是天魁,天魁不杀官,天罡则不然。在天魁当官,是可以堂堂正正贪污发财的。在天罡当官,贪财却要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若有更好的财路,我何必选当官这条危险的路?” 叶丰拍了拍脑袋:“你就没想过为老百姓做点什么?” “没想过啊。我有自知之明,让我为老百姓的妻女做点什么还行,让我为老百姓做点什么,就有点为难我了。若侠士能把药方送我,我便可卖药挣钱,这不比当官挣钱更安全?何况有那样的体魄,便是不卖药,还愁那些贵妇不为我花钱?” 叶丰被他无耻的言辞震惊到了:“你还花女人的钱?” 转念一想,他手上的钱,也有子初给的,他也算花了女人的钱吧? 季风山呵呵笑道:“能让女人花钱,也是本领,不是吗?” 叶丰再次冲季风山竖起了大拇指:“你还真他娘有够无耻的!” 季风山却不以为意,只叹道:“可若是不成,那就麻烦了,千两黄金便卖了到手的功名,多少,多少有点……” 叶丰道:“你放心,药方是真实的,明日一早,你大可去让人买来测试。” 季风山很是高兴,主动与叶丰商议了各种细节。 叶丰也写下了两张药方,一副丸药,一副汤药,服用时要将丸药放入汤药中,如此才完整。 若只服丸药,也有效果,但长久服用,必然毁坏根基。 至于按摩手法,则是催发药力用的,若单用按摩,也有效果,但效果比较不明显。 季风山是读书人,便是没有学医,对于医药之类也有了解。 他看得出来,丸药的药方看似温和,却也有几分霸道,而汤药的作用正是调养身子、中和丸药之霸道。 便是不尝试他也知道,这药方起码有六成希望是真的。 这已经让他激动莫名了。 二人又商议了一些细则,叶丰渐渐信任季风山,待天将明时,他又钻回床下,眼神渐渐冷厉。 但愿季风山不要辜负了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