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随意在库房拿了些东西,从新修的院门里来到了付府。 这里她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很多年没有来了,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那么的熟悉。 青枝这边刚踏入院门,柳大夫人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她那日回来之后憋了一肚子的气,身子就一直不是很舒服。 “她来做什么?”一听到青枝要来,她瞬间从床上弹跳坐起,目光里都带着火气,将额头的毛巾扔在了一旁。 “姑娘,你别生气,何必为了她这么一个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徐嬷嬷连忙将湿毛巾收起。 “青枝这个贱蹄子,不过就是运气好,嫁给了付延崇,她还真想踩在我头上,我看她想的确实有些多了!” 柳大夫人心里满是愤恨。 徐嬷嬷在一旁连忙劝慰道。 “她嫁的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讨人喜欢,你看这次进宫面圣,不说封诰命了,就连像样的赏赐都没有,这足以看出宫里的人对她的态度,按照往常的惯例,这样进宫面圣的,回来多多少少是会有些赏赐的,但是青枝这次呢,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尽管她嫁的是首辅大人又如何呢?宫里这么轻视的态度,就足以说明,宫里不把她当回事。” 徐嬷嬷这么一说,柳大夫人心里顿时明朗了很多。 “你说的倒是,当初我三姑娘还得了一堆的赏赐了,也是她是什么身份,怎么配和我三姑娘比,也就付延崇这样品行堪忧的人才看得上,但凡换一个人,她这辈子都没望给人做正妻。” 徐嬷嬷眼眸也都是笑,轻轻给柳大夫人按着太阳穴。 “夫人是个明白人,她这样的是上不了台面的,也就二公子给她当一个宝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青枝和忍冬来到了浣花居的门外。 “婆母~” 青枝提着裙摆脸上堆出担心之色。 “婆母~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都是儿媳不孝,婆母病了,儿媳没有在跟前侍奉。” 青枝这眼泪都要悔恨的掉下来了,这谁看了都不得以为她们情感深厚。 “你来了。”柳大夫人语气十分的平淡,经过刚才徐嬷嬷的劝慰,她现在内心已经平静了很多。 她面容和蔼的看着青枝,心里却是狠毒了青枝他们两口子的。 “婆母,你身子可好些了,听闻你病了,儿媳特意带了一些人参来看看你,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希望婆母身子能早些好起来。” 青枝嘴里左一个婆母,右一个婆母的,喊的是那么的亲切。 徐嬷嬷从忍冬手里接过了东西,柳大夫人轻声道: “你这是客气了,府中都有,不用送来,你和延崇留着吃就行,你们刚成亲我也没有什么送你的,你要是不嫌弃,我那里倒是有一尊不错的珊瑚,你等会儿回去一并拿去就是。” 青枝笑着点头。 “婆母,儿媳此次前来本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但是看你此刻卧病在床的又有些不忍你太过于操劳,夫君昨儿个嘱咐我说,既然我们两家人已经重新和府了,理应是要庆祝一番的,于是我便想着来问一下婆母您的意见,却没有想到婆母身子这般的不好。” “要是让婆母过于操劳了,就不好了,儿媳的罪过就大了,儿媳我原是想着要不就举办一个和府宴刚好这儿春日里春暖花开的,府中各处的花也盛开的极好,邀请众人到府里游玩用膳,可现在婆母又病下了,这儿媳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了。” 青枝故作为难的样子。 和府宴,这柳大夫人心里也开始有了新的盘算,正如付延畅所讲,现在还不是真正撕破脸的时候,既然青枝她们都主动做到这一步了,要是她再去阻拦说不办这什么和府宴之类的,就该传到外面说她的不是了。 她比谁都知道,这对她有多么的不利,她一向在外面都树立的是贤惠敦厚的人设,这要是一阻拦就和她的人设不符了,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和府宴看来是非办不可的,但是办,和办好就是两回事了。 柳大夫人眼眸一转,手轻轻握着青枝的手。 “哎~青枝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既已经入我付府,那就是我付家的媳妇,这府中各处的事物,你自然也能挑起头来,和府宴这样的事情,我相信 你也能办好,你也看到了我这身子骨,有心无力啊,所以这次还是要麻烦你辛苦一番,多担待一些。” “依我看这样,这事啊,还是权全交由你负责,然后让孔玉婧这丫头协助着你,她啊也该学着管家了,这么大一个家,总不能什么都依着我不是,我也有老的那么一天,我这身子骨啊,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们应该挑起大梁来才是。” 这话怎么看都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她是故意把这些重担都丢给青枝和孔玉婧的,可谓是说的多错的多,做的多错的多! 他就是故意如此,让青枝和孔玉婧来处理这个事情,她躲在背后,等青枝她们出错了,她在瞬间跳出来帮忙收拾烂摊子,这样就又可以博得一个好名声。 “可是,婆母这样好嘛~”青枝也装出一副内心很虚很害怕的表情。 “好,有什么不好的,都是自己家里办的宴会,能有多少讲究!你们就当拿这一次练手了罢了。” 青枝故意做出一副推脱不掉的为难的表情。 “婆母,儿媳年轻多操些心是不要紧的,只是嫂子,她刚生下孩子没有多久,我怕这是累着她了。” 柳大夫人忙说道: “放心吧,没事的,这个事情就由你负责,她就负责协助你,你到时候需要什么了,你就跟她说就行了,你们俩看着商量着做事情就行了。” 青枝的目的就在此,她对柳大夫人的意图也了如指掌,等时机成熟就撤了,不过是一个和府宴,她还不至于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