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虎哥儿抱走之后,两人重新坐了下来。 “不知弟妹这番来找我所谓何事啊?” 青枝坐在一旁,旁边的婢女为她斟茶。 “嫂嫂这茶还挺难喝上一会儿的,上好的龙井。” 青枝这话一语双关。 “弟妹要是喜欢,经常来我这里坐坐便是,我这里向来清净没有什么人常来走动,弟妹要是不嫌弃倒是可以经常走动走动。” 孔玉婧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嫂嫂这话说的,嫂嫂盛情邀请,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呢~只怕是到时候嫂子会嫌我烦呢。” 青枝捻起手绢,掩面一笑,双眼弯成了一条线。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我这里就为你常备茶盏了。”孔玉婧随之亦笑起。 “自然自然,嫂嫂,弟妹今儿个来找你还当真为了一事。”假意寒暄这么久之后终于进入了主题。 听到要进入主题了,孔玉婧也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哦?什么事,还要劳烦弟妹亲自跑一趟。” 青枝故作为难眉毛拧做一团。 “不瞒嫂嫂,我刚从婆母那里过来,这个事情,她让我同你一起商量着办。” 孔玉婧心里暗道不好,这老巫婆又给她耍什么阴谋,要真的是有什么好事情,她自己就上了,怎么会想着让她来这么一趟。 孔玉婧的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现在的她还不清楚青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所以自然不会向她表露心思。 “哦,你这么说着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婆母居然让我来操办,要知道我还刚出月子不久呢。” 孔玉婧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这话暗暗的也表达了对这个安排的一些不瞒,毕竟谁家好人会让刚出月子不久的女子操持这么重的家务。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我们不是把隔着两个府的那堵墙给打通了,大人那边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打通了,也算是两府和做一府了,这也算是一个喜事理应庆贺一番,所以让我办一个和府宴。” 青枝说着脸上尽显难色。 “嫂嫂 你也不是什么外人,我有话就直说了,我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这样的场合恐怕撑不下来,另外这和府宴毕竟牵涉的不是一个府,我自己一个人拿主意也不好,到时候要是哪里出了纰漏,按说是应该怪罪我的,但是这线下两府已经变一府了,你们这边自然也是要受到牵连的。” 说着青枝伸手握住了孔玉婧的手,双眸深深的看着孔玉婧。 “所以,嫂子,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本来是想找婆母的,但是很是不巧婆母病倒了,她说让我来找你,你办过这样的宴会,说有你的提点,我们合作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青枝不傻,才不会两边的罪,她只是做了个传话的。 孔玉婧听完青枝的转述之后,对柳大夫人是更加不满了,这柳大夫人病的也太过于蹊跷了,很明显就是故意把活推给她的,这和府宴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能有什么好事。 这府和的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无非是上头的意思,实在是没有办法违背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和的。 “妹妹哪里的话,妹妹需要什么帮助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这边有的,我能帮到你的,定然都会义不容辞,协助说不上,只是会尽心配合你的,你到时候需要什么你跟我说,只要我能解决的都可以帮你,只是一点,唉~” 孔玉婧故作苦大仇深的模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也知道的,我这身边还有孩子,这虎哥儿,身子弱离不得人,我也不能过于接触太多外人,我怕到时候不知道在哪里带来了病气给孩子染上了就不好了。” 孔玉婧是聪明的这和府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柳大夫人想要丢给她,但是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乖乖的接招,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都十分的明显了。 青枝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们俩的态度,这么做也是计谋中的一环,她是故意让柳大夫人和孔玉婧把这办和府宴的事情全部交给她来办的。 她虽然是奴婢出生,身份低微,但是在怎么着,她可是在萧氏身边待过的人,这一个小小的宴会儿,她还拿不下来就真的太小看她了。 “虎哥儿要紧,嫂嫂幸苦了,你照顾好虎哥儿,宴会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吧,到时候需要嫂嫂帮助的地方,可能还要叨扰嫂嫂。” “哪里的话,叨扰谈不上,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我要是解决不了,我帮你找破婆母解决,你放心肯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嘴上是这么承诺保证的,但是到了真正要办的时候,就可不一定了。 孔玉婧的笑里藏刀满口应下。 “那嫂嫂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退下了,你好好休息。” 青枝目的达成一刻钟都不愿意在松亭居久留,赶忙就要走。 刚从孔玉婧屋里走出来,就看到了付延畅走进了院子。 原本就很不舒服的青枝在看到付延畅出现在松亭居的时候,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 脑海里那日的情形更加的清晰。 她用力握住忍冬的手,才勉强站立。 忍冬从来没有见过青枝如此,她很是担心看向青枝,刚想要问出口,青枝就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赶紧带着她离开。 付延畅叫住了青枝。 “你还好吗?” 又是那一句。 “多谢大公子惦记我们家夫人,我们夫人很好。” 忍冬替青枝开口回答。 “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还不去掌嘴!” “大公子,我的奴婢还轮不到你来管教!”可笑的很,青枝看着付延畅心里只剩下可笑,要知道三年前,她撞破了他的那些烂事,差点被他发现灭了口,可现在呢,他跟没事的人一样,还在她面前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这番深情无非是看中了她那最无一用的外貌而已。 人的容貌不过就是皮囊,看人从来都不在形。 青枝早就明白的道理,而他却始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