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将地上的金疮药捡了起来赶忙放进了衣袖里,这样贵重的东西,她哪里敢用,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她这条小命也难保住。 这药看来只能等哪天寻个机会转手典当成银子比较安全。 夜里青枝坐在烛火前,清洗着伤口,疼得是龇牙咧嘴的。 “青枝,你这膝盖不上点药恐怕不行啊,看着都吓人的要紧,要是废了以后怎么办。” 秋菊刚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就看到了青枝的腿。 “嗯,我知道了,明儿个我就去买些药来擦,你先睡吧,明儿你不是当值呢。” “好。那我睡了。” 瞬间丫鬟房里就只有青枝还没有睡下,青枝借着微弱的烛火看了看自己的腿,手里握着两瓶金疮药,心里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要抹一些。 她这腿还不能就这么废了。 只是两瓶金疮药,她选谁的呢? 内心又是一番挣扎。 “青枝你不睡,大家都不睡吗?没看到大家都睡了,你点着个烛火是什么意思!” 冬雪很不满的对着青枝喊道。 “哦,对不起,我马上将它吹灭。” 青枝赶忙将烛火吹灭,冬雪很不满的翻了个身背了过去。 屋里瞬间一片漆黑,她随意拿了一瓶,然后摸黑将金疮药涂抹到了伤口上,该说不说,这金疮药果真不错,原本还火辣辣的伤口,涂抹上之后伤口的灼烧感瞬间便消失了。 在黑夜里她简单的为自己包扎了一下,然后将两瓶金疮药藏好,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床上。 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经历,不由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凡事谨慎小心从来也不冒尖的她,今天居然做出这么胆大的事情,虽然主家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说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从此之后她的日子恐怕要发生变化了,至于是往好还是往坏,她不得而知,也正是因为这份未知,让她心里很不安。 这一夜她又是一夜无眠。 风月阁那边的药是青枝负责送的,今儿一大早她刚起来,就把煎好的药给风月阁送去了。 昨儿下了一天的雪,今儿天晴了只是路面上又积了许多的雪,前面的路还有下人在铲雪,但是越靠近风雨阁人越稀少,雪也越厚。 她还没有走多远鞋袜就都已经湿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风雨阁走去,还好昨儿个她有抹那金疮药,不得不说主人家用的金疮药就是好,这才摸一晚疼痛感就减少了很多,基本感受不到什么痛了。 今晚回去再偷摸抹一些,说不定就能正常走路了。 青枝出神之际已经到了风月阁门外,这一次院门没有关,但她依旧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叩了一会儿门。 剑书知道是青枝来了,他赶忙过来迎接。 “姑娘请进。”青枝跟着剑书走了进来。 青枝进屋后,剑书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青枝低着头提着食盒缓缓走了过去。 此时的付延崇躺在病床上脸上血色全无,也就那一刻,青枝才真正感受到了二公子的体弱,青枝匆忙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二公子,该吃药了。” 青枝跪在地上将食盒中的熬好的药碗拿了出来。 付延崇睁开半阖着的眼,声音也没有了气力。 “你来了。” 青枝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虚弱的付延崇。 “二公子,奴婢把药给 您送来了。” 青枝又说了一遍。 付延崇抬起手艰难的对着她招了招。 “过来。” 付延崇的声音很轻,却又不容抗拒。 青枝跪行至付延崇床边。 “别跪了,你不是受伤了。” “奴婢不敢。” 青枝依旧跪着。 “这是赏给你的。” 付延崇心里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一向隐忍事事不肯冒尖显眼的青枝,居然肯为了救他,冒这么大的风险,这府里谁不是对他敬而远之的,说真的要是没有青枝,昨天他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那时候剑书也出去办事了,风月阁一个人都没有,青枝要是再晚一步,他都不能看到今日的太阳了。 青枝看着付延崇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支白玉簪,簪体白润通透一看就是极好的玉,一瓶金疮药青枝都提心吊胆到现在,这么好的簪子,她哪里敢收。 “奴婢身份卑微,实在不敢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还请公子体谅。” “给你就收着,哪来的那么多话,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想以此来邀功,就当还你这个人情了,这至于东西你是自己留着也好,还是当了也好,我管不着。” 付延崇将玉簪递给了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青枝。 “大公子是不是去找过你了?” 侧卧在床上,眼神却不曾从青枝身上移开。 青枝身子一怔不敢隐瞒点头。 付延崇眼眸一收,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拳,眉宇间又多了几分情绪。 “让你去他院子里?” 青枝已经察觉到了付延崇的情绪变化,却不知为何。 “是。”青枝睫毛轻颤。 付延崇心里的火瞬间就压不住了,脖颈上青筋凸起,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眼眸殷红。 他腾一下起身,一手揽入青枝,俯身向下霸道蛮横的亲吻着青枝。 在青枝快要窒息之时,付延崇才将她放开,十分暧昧的在她耳畔吐着热气说道。 “你说要是让那温润如玉的大公子,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他还会不会再让你进他院子。” 付延崇说着指腹轻轻划过青枝被吻的有些红肿的嘴唇,眼眸中尽是深不可测的笑意。 青枝只觉寒意遍布全身,眼泪瞬间滑落眼角,她不明白为何付延崇要这样欺负她。 她强忍着心底的委屈:“二公子,奴婢不会去大公子院里,求二公子高抬贵手,不要让大公子知道我们的事。” 看着青枝的眼泪,付延崇心里更气了,她就这样喜欢付延畅? 付延崇狠狠的掐住青枝的下巴:“怎么你就这么想去他那里!这么怕他知道我们的事情?” 青枝痛苦的摇头眼眸中全是泪水。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