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魈此时双目通红,拳头攥紧。 “津子,我爸他…… “秦魈,你听说过鬼咒吗?” “那是什么?” “将人的魂魄,或者直接说是鬼,封印在自己的体内,替自己办事,根据魂魄的不同,招财,桃花,捉鬼,甚至是杀人。” “津子,你是说我爸那个是鬼咒?” “现在我确定不下来,而且鬼咒分两种,一种是自己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亲自将合适的咒封印在体内,另一种是被别人下咒,咒会以不同形态的人脸或者动物的图案出现,但是第二种,身上的咒只要睁眼,人必死无疑。” “我爸不可能自己种咒,一定是别人,别人给他下的咒,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我一定让他生不得,死不能。” 我看了看九叔紧闭的房门,让秦魈去楼下拿三炷香。 秦魈拿香上来的时候,我已经从屋里捧这香炉碗出来,在九叔门口盘膝。 香点燃后一股木质香气缓缓升起,片刻后就充满了整个二楼,三炷香左侧的香燃的最高,中间的燃至最低。 我心中一沉,恶事香,七日之内必定有人争打是非。来的人会是谁? “津子,怎么样?”秦魈关切的问。 “先看九叔什么时候醒,就算暂时不醒,七日之内也必有答案。” 秦魈盯着九叔的门看了许久,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但是没想到两个小时以后九叔就醒了,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可眉心处的黑气似乎更盛了。 秦魈忙上前问道,“爸,你怎么样,还好吗?那鬼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鬼咒,原本笑着拥抱秦魈的九叔胳膊僵了一下,笑容也渐渐凝滞。“你们两个,都知道了?大人的事情你们别管听见没。” 秦魈还想开口说点什么,被九叔挡了回去。“秦魈,你是不是快开学了?宋津你怎么想的?你这个年纪正常来说也快高考了,你要是想读书,九叔……” 我连连摆手,可放过我吧,从小到大我除了念咒画符,结印掐诀其他的一概不会,让我去课堂里abcd不如杀了我。 “九叔还是别了,我从小和爷爷就生活在山上,我也适应不了学校生活。你就让我留在肆时居给我口饭吃就行。”我玩笑的说道。 秦魈看着我这样笑着说,“宋大师,还给口饭吃就行,你忘了自己前两天和邱礼张口就要了三百万的事了。” “什么!”九叔脸色大变。 “邱礼来过?怎么回事。” 秦魈看九叔的这个反应也有点心虚,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才说道,“那天邱礼说工地出了事,想找你去看看,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就……就……” “胡闹!我不给他看事你不知道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就……” “打生桩,养地气。” 看着九叔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说出了六个字。 九叔半天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魈讨好给九叔递上茶盏,“爸,津子把那几个生桩的超度了已经,也没什么大事,你就别生气了。” “超度了?”九叔看我点头以后,面色稍有缓解。“这次没事就好,邱礼……还是少接触,以后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听九叔的。” 我和秦魈相视一眼,谁都没有说出血棺还有脑蝉的事情,我在桌底给秦魈发微信。 “后院的血棺怎么办?” “我爸一般不去后院,晚上找个防雨布给它盖上,我爸就是去了也能注意。” 我给他回了个ok的表情。但是心里想的却是九叔为什么对邱礼这么排斥,甚至在知道我们给邱礼看事以后勃然大怒,九叔一定知道什么。 半夜,我和秦魈偷偷从房里出来,秦魈侧耳趴在九叔的门上听了听,对我点了点头,我几乎下意识的压了一下门把手,感受到了一股阻力,门被反锁了。 我和秦魈用一大块防雨布将血棺盖上,又在防雨布的底部压了几块石头。那块泰山石也混在其中。 今天的没有星星,就连月亮也都是隐隐可见,整个后院一丁点光亮都没有,我看不清秦魈的表情,但是在这暗夜里我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 “我爸,从来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津子,你说他到底在瞒着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原本我还想等九叔回来以后问问玉佩的事情,可如今九叔身中鬼咒,秦魈与血棺的事情还没有定论,邱礼的活接完还没彻底解决,脑蝉,摄精鬼,桩桩件件犹如一张巨大的网,找人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 因为九叔对邱礼的态度,我们没敢告诉九叔邱礼那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秦魈以要开学买东西为借口,我们两个吃过早饭就从肆时居出来了。 本想着去邱礼那边在调查一下摄精鬼的事情,却不料许峰打了电话过来,邱礼把钱结了,说事情处理的很圆满,就把电话挂了。 我和秦魈看着入账短信,都有点迷糊,明明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怎么就圆满解决了? “好了津子,反正我爸也不喜欢咱们和邱礼接触,既然他说处理完了,那就当处理完了,现在钱也到账了,你准备怎么办?” “找地方先把钱捐出去,你知道福利院在哪吗?” 我们把三百万捐给了福利院,没想到在福利院看见了那个在十字路口烧纸磕头的孩子。 见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孩子身上,工作人员上前说道,“这孩子叫陈云海,爸爸是个史学教授,妈妈是考古学家,但是一个月前家中出了变故,这孩子只能暂时放在我们福利院。” 我以为陈云海在十字路口烧纸磕头是在来到福利院以前的事情,便想着孩子到了福利院也是个好的归宿。 陈云海发现我一直在看他,抬起头对着我笑了笑,我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李姐,我想资助云海可以吗?”还没等工作人员开口,云海稚嫩的声音说了声“谢谢。”我半蹲下来与陈云海平视,陈云海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我轻轻抱了抱他,和秦魈离开了福利院。 “津子,那孩子……” 秦魈话没有说完,但是我明白他想问什么,看着后视镜中不断挥手的陈云海,向秦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