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守哲看了看那杯清水,又看向长兴,长兴连忙说道:“爷,您现在天天还得喝药,暂时先不要喝茶了,就先喝口清水解解渴吧。” 尹守哲没有再说话,端起水喝了两口,将杯子递给长兴,“帮我把背后的枕头撤掉,我想睡一会儿。” “爷,您刚用过膳,马上就躺下会不舒服,您就这样再坐一会儿吧。”长兴小心劝道。 “无事,挪开吧。”尹守哲不以为意。 “是。”长兴无奈,将尹守哲背后的枕头撤掉,扶着尹守哲慢慢地躺下。 看着尹守哲闭着眼躺着,似乎是再也不想说话了,尹任和霍风无奈的地对视一眼。 半晌,尹任轻声说道:“爷,那您先歇着,属下等出去照应着,若有什么事,属下再来跟您禀报。” 尹守哲没有出声,也不知他是这么快就又睡着了?还是根本就不想说话,不想出声? 尹任和霍风二人无奈对了个眼色,转身出了书房,朝着前院儿走去。 尹任和霍风二人一路也没有说话,直到走出了垂花门,来到了前院,尹任才停住脚步,“好了,爷这次受伤要在府中休养,时间不会短,而我们暂时也可以处于休养状态了。”说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霍风也随之叹息了一声,“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尹任点了点头,“好了,我们也回房歇着吧,回头那几位大人物来了,我们还得跑前跑后地支应着呢。” 霍风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直接躺到了床上,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睡觉。 不一会儿,霍风这里就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而尹任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和霍风一样将自己扔到了床上。 尹任四仰八叉地着,两眼瞪着屋顶,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眼睛瞪酸了,最终,尹任也闭上了眼睛睡了。 这些天以来,他们跟着熬得也快撑不住了。 胜义国公府内依旧是一派温馨和热闹。 今日,男人们都将繁忙的正事撇开,少有的大白天就坐在一起陪着老国公爷童世英喝起了小酒,只有萧诚毅和萧一凡二人滴酒未沾,他们下午还要去尹侍郎那里探视,总不好带着一身酒气。 老国公童世英将萧雨珠抱在腿上,自己和一众晚辈喝着酒吃着菜,还不忘将萧雨珠喂饱。 萧雨珠时不时还会抓起桌子上的勺子,盛上一些菜,晃晃当当地喂到老国公爷的嘴里,不管是有汤汁滴到了老国公的袍子上,还是因为拿不稳勺子,把汤汤菜菜直接撒到了老国公的身上,老国公也丝毫也不在乎,哪怕最后能喂进嘴里的只剩一小片儿菜叶,老国公也会呵呵笑着一口吃进去,仿佛只要是萧雨珠喂的饭菜,这饭菜的味道就要比原来的美味千倍万倍一般。 一老一小就在那里老的喂小的,小的喂老的自得其乐,这一桌的人看着这一老一小的互相投喂,脸上都挂着欣慰的笑容,这就是天伦之乐呀! 女眷们在一旁边用膳边轻松地聊着家常,左右都是自家人,食不言的规矩暂时放下,众人慢慢地吃着,慢慢地说着,享受着这份温馨、这份融洽。 萧诚毅和萧一凡这两个没有喝酒的人早就吃饱了,只是坐在桌旁喝茶陪着。 一桌的男人们喝酒喝至半酣,一个个情绪高昂,不时地发出开怀的笑声。 孩子们那边也是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吃饱了,就跟大人们打了招呼,一窝蜂地跑出去玩儿了。 女眷们则相约着去后花园散散步,消消食。 看着老国公爷这边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怕老国公喝酒过量伤身,于是老夫人直接过来将萧雨珠抱了过去,“你们喝酒是喝酒,别喝多了,喝酒过量要伤身的。我们带着珠儿去后花园走走,免得珠儿被你们的酒气熏到。” 老夫人说着,抱着萧雨珠朝外走去,童问溪与罗秦羽一左一右陪着,众位女眷也在身后跟着,萧雨珠还不忘笑着朝这边的一桌男人们挥着小胖手。 一时间,厅中只剩下了这一桌男人,吩咐下人上了茶来,男人们也不再喝酒了,话题也转到了时事上。 萧诚毅示意在厅上伺候的丫鬟仆妇们都退出去了。毕竟有些事他们都作为朝臣可以沟通一二,却不能在府中的下人们面前旁若无人地随意谈论。 厅上和厅外伺候的众人默契地都退了下去,远离了花厅,来祥和来喜在门口守着,众人才又开始谈论起朝中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