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下只是一名杀手,上边让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得去哪里;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得干什么。 在大晔这里的西兆人有个规矩——一个秘密据点里的人就是一条线,这条线上的人在没有同其它“线”合并完成任务的前提下,不准私自往来、不准交互探查。 就如在下——安排到城南那里,说是民宅,其实只是以民宅做掩护,而宅子里隐藏的都是杀手。 平时没有什么联络任务。而分配任务的只有一个穿黑斗篷的蒙面人,我们所有的“线”和人只听他调遣。 穿黑斗篷的蒙面人不来,我们除了不能随意外出,在院子里练功、喝酒、吃肉、睡大觉都可以。 而像我们的那座宅子就是一个秘密的据点。在这据点里,彼此之间是认识的,但和其他线上的人就完全陌生、完全不认识、完全不知道。就是那个穿黑斗篷的蒙面人,我们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容。”“壹号杀手”答道。 “是吗?那本官不妨告诉你,就在今天,你们被捣毁的据点不止你们那里一处,只是这种杀手集中的据点就有三处;还有你们西兆人在大晔京城的几处以皮毛铺子作掩护的据点,今天也全部被捣毁了。 “壹号杀手”听了,脸上现出一丝惊异,但很快就消失了,“能够想象到,西兆都已经在大晔的宫宴上下手了,你们报复回来也正常。” “你能这样想最好。接着说吧。”萧诚毅淡然地说道,“你如今所说的这些,靠我们自己想象也能够想象得到,没有什么实际价值,这你应该清楚。仔细想想,尽量能想起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在下所在的这一座宅院里,都是最近从西兆或大晔其他地方调过来的。我们只知道在不久后将要在大晔的皇宫里有一次行动。至于是什么行动,目前我们还不知道。 另外,我知道……萧大人,我……可否用隐藏在你们大晔的一名官员,换我一家人的性命?”“壹号杀手”表情惴惴地看向萧诚毅。 “本官之前已经说了,如果你提供了有价值的东西,本官可以考虑安排我们在西兆那里的人将你一家救出掩藏起来,让他们得以活命。 但作为你,你不该、也没有资格以此跟本官讲条件。是否老实交代一切……全在于你。” “是,是在下所言欠妥,请萧大人勿怪。 大人可知前几年在大晔的西北粮库有上万石粮食不翼而飞这件旧事吗?” “继续说。” “大晔西北那个粮库是一个州府的粮库,是为了应对灾荒和保障西北军的粮食供应的,如此重要的粮库却能丢失上万石的粮食。而发现粮食丢失后,也只是杀了一个小小的粮库官吏了事。 今天在下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大人,那个被斩杀的粮库小官吏是冤枉的。 他官卑职小,上官要隐瞒他,他无从得知;而当他发现时,他也无能为力。 而真正将那上万石粮食偷往西兆的是那里的知府钱雍。 无辜的人被砍了头,而真正的罪人钱雍却带着万贯不义家财换了个地方做官,至于他换到了哪里做官,在下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萧诚毅在旧日卷宗中看到过这件万石粮食丢失案。 “在下有个亲弟弟,当年就是他与那里的知府钱雍联络运粮的。就是他负责将那些粮食暗地里偷偷运回了西兆。”“壹号杀手”说道。 “那你那个弟弟呢?”萧诚毅问。 “已经不在了。在一次喝醉酒后,与上司发生冲突被杀了。 在下替弟弟报仇杀了他的上司,在下的武功被杀手营的首领看中,在给弟弟的上司抵命和入杀手营做杀手之间,在下别无选择,只能做杀手。”“壹号杀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当年,在下听弟弟很是骄傲地说过,他说他于西兆是有大功的——经他手从大晔搞到的粮食能养活成千上万的西兆人,只可惜大部分粮食都进了西兆王庭和王公贵族们的私库。” “他有没有说过,他都是从哪里搞到粮食的?”萧诚毅追问道。 “这些话都是我们兄弟二人在酒桌上闲聊时说的,很多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起过延州、桐县和一个叫做棠州还是常州的……记不清了。”“壹号杀手”边回忆边说道。 延州、桐县和棠州这几个地名最近就都在萧诚毅眼前出现过,果然再一次证明了——那些地方确实有老鼠偷粮,而且还是把粮食偷往了西兆。 好啊,等到收拾完西兆的奸细,就开始收拾那些可恶的偷粮贼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