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府。 潜入大晔的西兆奸细一共三十人被全部剿灭一事,承祺帝也好,萧诚毅和狄信长等人也好,根本就没有要保密、要隐瞒。 正相反,而是大张旗鼓地进行。 从朝中大臣,到普通百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此事。 礼部侍郎尹守哲,此时也正在府中的书房里,与霍风、尹任二人议论着此事。 “不出所料。 前后三拨三十个人全都完了。 再要选派合适的人来大晔,需要时间,也需要更周密的安排,短期内是不可能做到了。”尹守哲垂着眼说道。 尹任和霍风相视一眼,又都看向尹守哲,不过,谁都没有出声。 过了半晌,尹守哲抬头看向站在桌案前的尹任和霍风,“传信回西兆,暂时停止一切针对大晔的行动,包括明里暗里的所有计划和行动全部都要暂时停止。 同时转告我父王,几时再派人来大晔,需要等我们这边的传讯。 至少要等到大晔这里对西兆的敏感度有所降低之后才行。 而现如今,不行,绝对不行! 现如今的大晔,不管是从国事上考虑的朝中君臣,还是贪图重赏的百姓,他们的关注点都在西兆。 这于西兆极为不利。 因此,只能等所有的关注都转移到别处,人们不再全心关注西兆方面的动静,那时,西兆才能再着手进行一些必要的计划安排。 总之,西兆家里也好,我们这里也好,近期都要保持静默。 按兵不动,方为上策。 如果急于在近期继续采取什么行动的话,结果必定失利,或者说是得不偿失。” “爷说得没错。 目前,咱们确实不能再有任何动作了。 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吸引大晔人注意的动作。”霍风说道。 “是。不仅如此,咱们还要与大晔人一样地同仇敌忾! 要比他们大晔人还像大晔人才行。”尹任也随后说道。 尹守哲听了尹任和霍风二人的话,嘴角边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没想到我们来大晔十余载,没有打开我们所需要的大好局面不说,到如今反而更加地束手束脚,步步艰难。 难道说,老天爷真的是站在大晔一边不成?” 尹任看着尹守哲,听出了尹守哲话中的颓废和无力感。 其实,他心中也有同感。 只是,尹守哲可以这样发泄一番,因为他是主子; 而他们作为属下的却不能。 敢发这样的牢骚,会被主子怀疑你是否忠诚、是否坚定。 想了想,尹任看向尹守哲,拱手安慰道:“爷,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凡事总有顺利和不顺利的时候。 有些挫折也是难以避免的。 我们……我们目前首先要保护好我们自己。 保护好我们自己,就是留住了西兆在大晔最有力的存在。 至于今后我们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那要看时机,正所谓伺机而动。 属下不相信,大晔一次走运,两次幸运,难不成这好运还能一直都在大晔一边? 俗话说,东风也有转南时。爷说是不是?” 尹守哲抬头看了看尹任,轻笑道:“难得啊!你倒是乐观。 细说起来,我们所有的不顺利,都是从那个该死的小丫头降生开始。 在那个小丫头还没有出生之前,尽管我们西兆面对大晔也没有多少优势可言,但至少,我们还能与大晔明里暗里地博弈一番,至少还能做点儿什么。 然而,自从那个小丫头出生之后,我们不光是在博弈上处处被掣肘,处处受挫; 更主要的是,我们每一次的计划和行动,似乎不止是输在能力上,更多的是输在了一个‘运’字上。 运气,好运,幸运……似乎是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身上。 难不成,那个小丫头真的是带着一股邪气降生的? 这股邪气,对于他们大晔来说,当然就是福气。 所以她才会被冠以‘小福星’之名。 可恶!”说到这里,尹守哲恨恨地一拳捶在了桌案上。 随着咚的一声响,桌案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跳,发出哐啷啷的声响。 “那个小丫头,她必须死!绝不能让她长大!”尹守哲微眯着眼,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尹任和霍风交换了一个眼神。 尹任微微摇了摇头。 要让凤珠郡主死,已经成了他们主子的一个执念了。 然而,说着容易,要做起来……何止是难啊! 被大晔当成小福星的存在,哪是那么容易说毁掉就毁掉的! 不说那凤珠郡主身后是胜义国公府和奉王府。 单说是当朝的皇上,承祺帝就恨不得以一国之力保护这颗小福星! 他们敢出手针对…… 想想之前,他们不是没有过刺杀小福星的计划和行动,可结果如何呢?还不是全军覆没,以失败告终? 现在还要针对那位福星小郡主,结果会如何,那不是明摆着的吗?